“此藥的主要成分是三七粉和冰片,但是光這兩樣的配伍並不能算是最好的傷藥,我自己配的傷藥裡會加上血竭、草烏和灶心土。”
她這樣一說,掌櫃的立刻眼前一亮:“小娘子果真有見地啊!可是你用草烏可是有劇毒的!”
“這個自然,但是控製好用量,和炮製方法便好!”
她答得一板一眼,聽得掌櫃的都一愣,不過看她十幾歲的年紀,還是有些心下存疑:“小娘子說得倒是頭頭是道,可就不知是不是隻能紙上談兵?”
“如果掌櫃的不嫌棄我回去配幾瓶送過來,放到您這試用如何?”
她說得煞有介事,掌櫃的一拍巴掌:“好,如果效果真的比我家的藥好,我這裡可以幫你代賣!”
“那就多謝掌櫃的了!”
她沒想到來了一趟藥鋪,還談成了一樁生意。
家裡已經積下不少藥材了,正愁銷路呢!
也不得不佩服,這掌櫃的是真正的商人,隨時隨地能抓住商機。
她高高興興的拉著大郎走了。
今天高興,一路上還買了二斤綠豆糕和一瓶老白乾,說是給婆婆帶去。
大郎難得見她這樣高興,本不想打亂她的心情,可是心下有些疑慮,也不得不問。
一路上,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淩萱兒早就看出來了。
等走累了,坐在路邊石頭上休息的時候,見他蹲在那低著頭,淩萱兒實在忍不住,先他問出口:“怎麼了?想問什麼就說吧?”
大郎這才把心裡的糾結說出來:“萱兒,我不是不信你,隻是剛才那藥鋪掌櫃說的事你怎能隨便應允?人家崔先生行了半輩子醫,在此地極有名望,你才多大點,就敢說比人家的藥好?再說你怎好往藥裡麵用毒,萬一出了事可怎麼是好?”
淩萱兒看著他笑:“你又不懂,胡亂擔心什麼?”
知道他是出於對她的保護,可是他一個外行,沒的總質疑她這個內行,就有點沒有道理了。
她內心裡還是過去那個中醫專家淩亦萱,一直沒把自己定位成隻有十四歲的鄉下小媳婦淩萱兒。
可是在彆人眼裡,她不就是過去那個本地土生土長的農家女淩萱兒嗎?
被她笑話了,大郎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今天她高興,他也不好再多問了。
兩人走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這一天趕集下來也挺累的,淩萱兒就要回房休息,卻被大郎捉住:“萱兒,去把這些東西給娘送去。”
“你去不就行了?”
她真是沒有當人家兒媳婦的覺悟,一點不知道如何討好婆婆。
大郎心中暗歎,但還得耐下性子教她:“你給娘送去,娘一定會非常歡喜的!”
她明白了,大郎這是讓她去婆婆麵前表現呢!
想想當人家兒媳婦還真是不容易!
她心裡很無奈,但還是聽了大郎的話,拎著東西去敲裴張氏的房門。
最近每天吃淩萱兒的酸棗仁粥,裴張氏的睡眠相當好,每天比家裡幾個年輕人睡的還多。
現在午睡還沒醒,兒媳婦就在外麵叫門,立刻來了起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