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張氏一低頭,便不再接話了。
三郎就知道她這個樣子,嘴上鬨得挺凶,其實是外強中乾!
三人坐著牛車先走了,大郎背著一竹筐的藥,連早飯都沒吃,也急匆匆往山下去。
他得趕緊把訂單送完,然後去追小媳婦。
牛車比較慢,淩萱兒坐時間長了,就感覺不舒服,伸手直揉腰。
二郎看見關心的問:“媳婦,坐久了腰疼啊?”
“沒事!”
“還說沒事,臉都白了!”
他看得真切,淩萱兒這一路坐得很不舒服!
上次回來雇的馬車,雖然顛簸,但速度很快,受得罪還少些!
可是這窮山溝雇不到馬車,坐這牛車真是活受罪!
三郎讓車夫把車停下,淩萱兒便跳下去,活動了下腿腳。
“前麵還有五裡左右就到縣城了,你再堅持一會兒!”
“嗯,好!”她能說什麼,都快到了,就堅持吧!
二郎將車上的墊子墊高了些,讓她靠在上麵,一路上信誓旦旦的跟她講:“等咱有了錢,自己養群馬,打上一架四匹馬拉的大馬車,以後出行,再也不讓你坐這慢騰騰的老牛車了!”
又在胡亂許願,淩萱兒看著他笑:“你先把答應我的金簪子打來,還養馬,配馬車,你知那得花多少銀子?”
在古代人養馬車,可比現在人養汽車要費錢,那不光是養馬的事,還得養車夫和馬夫,這四匹馬與一輛車一年的開銷,能頂一個普通人家三年的開銷!
見她不信,二郎還有些急了:“彆看不起我,我答應你的這些,早晚都能實現!”
“好,我等著!”
她是開玩笑,卻沒想二郎是真記在心裡了!
終於挨到牛車到站,淩萱兒渾身都快搖散架了。
又是上次住的地方,醫館裡的東西都被變賣了,可房間裡的擺設卻一點沒變。
她看著這一切不由感歎:“這地方還沒租出去?”
“是啊!”其實三郎是不舍得租,總覺得她有一天會回來這裡住,就把這裡的一切都保留著。
雖然是彆人家的房子,但那位老先生臨走時說的是,讓他幫忙把房子租出去,不要租金都可以,隻要有人住,這房子不至於荒了就行!
與其租給彆人,還不如自己經常過來打理,來到這裡還能想起萱兒在時的點點滴滴,也有個寄托。
二郎對這環境非常滿意,在屋子裡轉了半天:“老三,這不錯啊!我這輩子還沒住過磚瓦房呢!”
他說得雲淡風輕,淩萱兒卻替他心酸!
其實他也掙了不少的錢了,可卻一分沒花在自己身上,全都交給了她,自己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置辦!
想到這裡她將他拉過來道:“明日跟我去街上看看,給你置辦兩套衣服,這經常出去見人的,總不能讓人瞧不起吧!”
“哎呦,還是媳婦最疼我了!”二郎感動得兩眼都是星星!
被冷落的三郎心裡暗暗歎氣,卻沒表現出來。
累得夠嗆的淩萱兒回自己屋扶著腰直接躺下了。
這一路顛簸,腰都快斷了,把隨身帶的膏藥貼上一貼,就不想再起來了。
她躺在床很快便睡著了,隻是睡到後半夜的時候,感覺身邊好像有人,猛地睜開眼睛,果然一張熟悉的被放大的臉,正在自己麵前。
嚇得她尖叫一聲坐了起來:“啊,你做什麼?”
是二郎,他怎麼會躺在她的床上?
二郎對她呲著牙笑:“媳婦,成親這麼久我們還沒同床共枕過,讓我在你這躺一會兒!”
“不行,快出去!”
她最近見他表現好,已經放鬆了警惕,沒想到,大郎頭一天不在,他就敢做出這樣逾越的行為!
她又拒絕他,二郎生氣了:“你是我們三兄弟的媳婦,憑什麼就大哥一人霸占著你!不行,今天我就在這床上不走了!”
“你不走我走!”
淩萱兒生氣了,還以為他變好了,這又原型畢露了!
她要下去,被他一把拉回去,按在了床上:“你不準走,今天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