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了,淩萱兒拉住他的衣袖:“大郎,喬氏他們怎麼樣了?”
“已經被二郎打發掉了!”
“什麼意思?”他這句話令淩萱兒立刻就火了:“打發哪去了,是沉塘了還是送官了!”
“這些都不是你能管的了的,以後就不要再問了,就當這兩個人從來就沒有存在過吧!”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兩個人真的不在了嗎?
淩萱兒緊緊攥著他的衣袖,兩行熱淚止不住的流下:“為什麼會這樣,他們就犯了一個錯誤,就得死嗎?”
在她一個現代人的思想裡,無法接受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封建製度!
那是三條人命啊,怎麼能說弄死就弄死?
她接受不了,怎樣也接受不了!
她抬頭,直直對上大郎的眼睛,眼神的恨意,令裴誌武心中一顫,但表麵上卻巍然不動,等待著她的質問。
淩萱兒咬著牙恨聲道:“為什麼打昏我?為什麼阻止救人?你還是我以前認識那個宅心仁厚的大郎嗎?你怎能坐視那三條人命而不管呢?”
“我怎樣管?我以什麼立場救那兩個人?而你又以什麼立場救那兩個人?”
“你?”
她悔得嘴唇顫抖,卻不知該說什麼?
二郎被帶了綠帽子,他是受害者,他一定很傷,很痛!
作為家人,應該站在他這一邊,應該幫著他嚴懲那兩個令他蒙羞的人!
可那是三條人命啊!她無論如何也說不通自己不作為!
大郎見她不再像剛剛那樣激動,才抬手撫了撫她的頭發:“萱兒,你彆忘了,我們跟二郎是一家人,彆人傷了他,我們應該替他討回公道,而不是向著彆人,再次傷了他的心!”
她知道,她都知道,可那是三條人命啊!
她把自己繞進了死胡同,怎麼也想不通!
大郎看著她沒有焦距的眼神,微微歎了口氣:“萱兒,也不知是為何,你跟彆人的想法總是不一樣!雖然我凡事都能依著你,順著你,但並不代表所有事情,都能按照你的想法去進行!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
他說的她都懂!
這個時代有他的規則,她一個與世人有著格格不入思想的人,想要憑借一己之力改變所有人心中固有的規則是不可能的!
與其碰得頭破血流,還不如入鄉隨俗的好!
其實在任何時代都一樣,適者生存是放諸四海皆準的規則!
也許她是時候應該學著改變一下了!
淩萱兒心裡很亂,一直低頭沉默著。
大郎見她在思考,也便不再打擾!
幾個人一直擔心的淩萱兒會跟大郎大吵的事,一直沒有發生。
一夜平靜的度過,第二日一大早,淩萱兒便頂著黑眼圈起來,去藥房開始工作。
昨晚她一夜沒睡,大郎知道,他躺在凳子上也沒睡著,一直默默的陪著她。
隻是淩萱兒不知道而已!
因為睡不著,所以,才起了個大早。
她本來很自信的一個人,最近經曆了這些事之後,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很多事想不通,便把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本來她身體不好,平日裡家裡幾個人都看著她,儘量不讓她做太多的活。
隻是今天,她似乎拚了命一般乾活,看得大郎一陣陣揪心。
當白俊早早過來發現淩萱兒一個人在藥房裡搗藥,而大郎長身玉立獨自站在門口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師,師傅?”
平日裡這個時候,淩萱兒還在睡覺,而大郎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今天,這氣氛真的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