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兒說得倒輕鬆,小芽可沒她那麼樂觀,魏王爺哪裡是好打發的嗎?他給你這麼多好處,能讓自己賠本才怪?
兩人抱著這一堆東西,坐著馬車美滋滋的回家去了。
小芽一到家裡便發了愁:“家裡現在這麼多值錢的東西,想想就不放心!”
“我看你是燒的慌!”
“也是啊,窮日子過慣了,這魏王爺突然出手這麼大方,我這心裡還是覺得不安!”
“那我們還是把這些東西當了,換成銀票揣在身上。”
她這主意倒好,可是小芽卻直搖頭:“你想得簡單了,下次萬一有事你還得穿著這一身出去見人呢,當了,魏王爺能放過你?”
“噗!”
這邊規矩這麼多,淩萱兒又覺得煩了。
她擺了擺手便轉身往房間走:“你看著收吧,趁著沒人讓我乾活,我還是先去躺會了!這坐了一天的馬車好累啊!”
這燙手山芋丟給小芽,她也是發了愁,以前當武將,殺伐果斷,現在處理內務,可就不是她擅長的了!
不過首先,她得讓石婆婆搬進來住了,她得跟在淩萱兒身邊,家裡得長期有人看著。
自從得了好多賞賜之後,淩萱兒跟小芽的生活水平可是提升了不少,當然她也不愛出去,也不愛打扮,就是夥食上改善了很多,以前一頓兩個菜,現在每頓四個菜,一個湯!
石婆婆做飯是把好手,每日裡變著花樣的做。
而且因為長了月錢,石婆婆做事也格外的賣力。
小芽也不用再去上工,每日在家除了練練武功,便是大掃打掃院子,洗洗衣服什麼的。
淩萱兒一如既往的能躺著就不坐著,每日裡懶得令人發指。
石婆婆對她已經徹底失望,知道她是扶不起的阿鬥,便把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小芽身上。
她多年武行,一身的殺伐之氣,根本沒有一點女孩子樣子。
石婆婆每日裡得了空便拉著她做女紅。
小芽拿劍的手,什麼時候拿過針線?手上的老繭很厚,花沒繡出來,倒是磨花了好幾塊料子。
石嬤嬤是一邊做活一邊歎氣:“怎麼家裡兩位姑娘都這樣,這都老大不小的了,將來可怎麼辦啊?”
她一個孤老婆子,這兩位姑娘讓她搬進來,把她當一家人對待,她也是打心眼裡為她們著想!
現在這兩人一個二十,一個十八,都已經是大姑娘了,若是再這樣放任下去,將來可真的耽誤了!
小芽又放下一塊被她的手磨得起了毛的料子,唉聲歎氣道:“我可能不是這做活的料!不過我家姑娘若是好好學,她應該可以!”
她想起淩萱兒縫人肉,縫得很整齊,長出來的疤痕也沒彆人的那麼難看。
她便去屋裡拉淩萱兒。
而對方正好剛睡醒,精神頭還算好,被她拉著來繡花,便也在石婆婆的指導下繡了起來。
隻是繡完之後,那條黑蛇,怎麼看怎麼像蜈蚣,然後便讓小芽聯想到自己身上被她縫過的傷口,立刻渾身一陣發麻!
不過石婆婆倒還十分有興致的在研究她的針法:“易姑娘這是什麼針法啊?”
“方結,十分結實,不會脫結,我教你們怎麼打,以後跟我當助手!”
“噗!”
就她那開膛破肚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
尤其是在這封建社會,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所以,她那樣血腥的做法,除了天牢裡的衙役,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小芽聽了她的話,立刻跑走去拿掃帚。
而石婆婆也站起來向廚房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念叨:“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呢,可不想被你嚇死!”
她雖然沒見過淩萱兒做手術,但是聽小芽說過她的手段,可是真嚇人啊!
見這些人不求上進,淩萱兒也是兀自搖頭感歎:“在這時代找個上進的人,真難啊!”
自從七老王爺的病完全好了之後,淩萱兒的名聲就被傳得神乎其神,雖然她不肯出診,但上門來求醫的達官顯貴依然很多。
幸虧有個冷臉的小芽攔在門口,誰也不讓進。
她現在也不為官了,指著淩萱兒養著,便凡事以她的意誌為準,再不用忌諱得罪人在官場上不好混!
隻是這一日,門口又來了一位特殊的求診者。
小芽認識,這位是新科狀元,成玉公子,上次就因為他自己挨了板子,現在還記著呢!
他居然敢上門來求醫,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