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再落回軍營的時候,很多人都在看著他們。
淩亦萱想甩開他,卻被他緊緊拉著手,直接帶回了自己的大帳。
本以為自己的營帳就不錯了,卻不想裴誌武的大帳居然如此豪華。
地上鋪著柔軟的羊毛地毯,兩側擺著兩排兵器架子。
帳中整套的黃花梨木條案和衣櫃,布置得就像在自己家裡一般。
大郎將她拉到案前,將她按坐在墊子上,然後便對外麵吩咐:“來人,把城中最有名的醫者叫來。”
“是。”
外麵的守軍得令而去。
淩亦萱掙紮著要起來:“你要對我做什麼?”
大郎將她按在坐墊上,對她道:“找人給你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看!”
她身為醫者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可是她不想讓彆人看出來。
所以,掙紮得更加厲害。
可是大郎絲毫不顧她的掙紮,就一隻手一直按著她。
軍士從外麵帶來一位滿頭銀發的老醫者,進來便跪地行禮:“參見將軍大人!”
大郎一抬手:“起來,過來給淩女醫看看,她今個突然吐了。”
“是。”醫者接了令,便過來給淩亦萱把脈。
淩亦萱不願意被他看,想要抽出手,卻被大郎按住。
老醫者給她把完脈搖了搖頭:“淩女醫這脈象沒什麼問題啊!”
“我說我沒病吧?你彆折騰了!”
她撤回了手,大郎眉頭緊鎖的看著老醫者:“她今日真的吐了,怎麼會沒事?”
老大夫看了看淩亦萱的臉色,又看了看滿臉凶相的將軍,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閃爍。
他這樣的眼色,可是逃不出大郎的眼。
他拉過那個老禦醫:“有什麼話隻說,不準有任何隱瞞!”
他一身殺伐之氣,實在是太嚇人了。
老醫者嚇得直哆嗦,急忙跪倒在地:“女醫這症狀老朽以前見過,是一個被人糟蹋過的姑娘,心理受了嚴重的打擊,再見到那人便會惡心嘔吐!”
“什麼,胡說八道!”
他何時糟蹋過她了,氣得裴誌武將老醫者直接甩了出去。
等他轉回身來,再看淩亦萱,她已經滿麵蒼白,正用驚懼的眼神看著他。
大郎走過去,向她伸出手,卻不敢觸碰她。
他想起上次淩亦萱被下了藥的那次,難道是因為那次嗎?
他有了這個疑惑便忍不住問出口:“萱兒,是因為在京城的那次嗎?”
“不是。”
現在既然已經被揭了底,她便索性跟他說了:“你知道我被賣了之後,都經曆了什麼?”
“什麼?”
一提那事,大郎心中便是一痛。
淩亦萱眼中含著淚,看著他苦笑:“我永遠忘不了那次,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肥胖的老男人,趴在我的身上!你知道,他在對我做什麼?”
“彆說了!”大郎再也聽不下去。
而淩亦萱卻不得不說。
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大郎。
眼中流著淚,嘴角卻帶著笑:“你聽著都受不了,那我呢,我是怎麼活過來的你可曾想過?”
“萱兒,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我心中所受的傷害,又有誰能幫我治療?”
她的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不斷的洶湧而出。
大郎看著心疼,伸手想要將她的眼淚拭去,卻被她後退一步閃開:“我活到今日,來之不易,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
大郎被她的話震驚得半天緩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