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是因為李慕玄和無根生,把作為正道楷模的三一門人逼成了瘋狗,他覺得有趣。
不僅如此,他甚至在陸瑾站出,要放他妻兒命的時候,去言語相激,要三一門的人去殺他的妻兒。
原因嘛,僅僅是他覺得,若是平時裡道貌岸然的三一門人,化成瘋狗,去殺他的妻兒的話,他會很爽。
可以見得,他的爽,比他一家人的命更重要。
如今,見到在自己前麵乖巧聽話,自己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的兒子,竟然敢向自己舉刀。
他自然也覺得爽,甚至還要比以往更爽也一些。
“他在笑什麼?他在痛快什麼?他都要被自己的兒子捅死了!”
王藹看著不斷狂笑,痛快不已的苑金貴,一臉不解。
“不知道,這是一個瘋子,一個十足的瘋子,而全性是瘋子集中營。”
呂仁皺眉道,即便是他,在看到苑金貴的表現之後,心裡也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
“你笑你媽呢,還讓你這狗東西給爽到了?”
呂慈大怒,一腳把苑金貴踢翻在地,踩在鞋底,使勁碾壓。
但這等羞辱,對苑金貴這樣的人來說,不痛不癢,他依舊大笑著。
這讓呂慈有一種有怒發不出的憋屈感。
而這時,苑金貴的妻子,捂著斷臂,蹣跚著走到呂慈身前,低著頭,以遮掩自己怨毒的眼神,說道:
“你說過,殺了他,就放過我們婦孺,現在,我們娘倆可以走了嗎?”
呂慈看向她,腦袋一歪:“我是說過放過你們婦孺二人,但你是孺嗎?”
他指了指苑陶:“他是婦嗎?”
“你什麼意思?”
苑金貴的妻子腦袋一懵,有些沒轉過來彎,等她捋清楚,反應過來後,頓時悲憤欲絕,抬起了頭,一臉怨毒的朝呂慈撲了過去。
“你他媽的王八蛋說話不算話,你該……”
話沒說完,一個巨大的拳頭,在她眼中不斷放大,轟中她的麵門。
“噗嗤”一聲,濃厚的血腥氣蔓延。
一具無頭屍體,保持著前撲的姿勢,頸腔的血噴染而出,如一場血雨一般,濺的苑金貴和苑陶一身都是。
呂慈手上半點血腥不沾,看也不看地上的苑陶一眼。
腳下一動,一股如意勁從地麵破土而出,把苑陶轟得飛起四五米高,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啪嘰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一團亂肉口袋的模樣。
隻一個照麵,苑金貴的妻兒就被他轟殺,速度快到呂仁和王藹都沒反應過來。
而此刻,或許是抱著某種看樂子的心態,苑金貴還沒有咽下最後一氣。
見到自己妻兒被正道殺死,即便是已經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依舊在大笑著。
“你在笑什麼?”呂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覺得我是被你激將,才殺的他們?不,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其實我從始至終就想殺你全家。”
“所以,我一開始說的就是,不說,就殺你全家,而不是說了,就不殺你全家,所以,說不說,你們都得死。”
“也不明白,你在這跟個跳梁小醜一般,上躥下跳,狗叫狗笑些什麼?”
他之所以要這樣,是因為苑金貴和吳曼,呂家也是損失了不少人手,呂慈雖是個狠人,但對家人極其看重,所以他一直憋著一口氣。
苑金貴和吳曼害死他的親人,那他就以牙還牙,但吳曼是和尚出身,沒有親人,那這筆賬就落到苑金貴的身上了。
“你……”苑金貴眼睛一瞪,想要說話,但剛吐出一個字,一口逆血湧出,當即就斷了氣。
呂仁走過來,看著苑金貴妻兒的屍體,皺眉說道:
“老七,我知道族內長輩的死,你很難過,但我們是正道,有些事做起來,必然會受到一些約束,苑金貴怎麼殺都行,但他的妻兒,你不該如此。”
“就算像之前對付那個小土匪一樣,用如意勁暗傷,讓他們慢慢死掉,也比直接殺掉好,這事太不妥當了。”
“先彆說其他正道知道了會怎麼看,待會兒張師兄那裡也不好交代啊!”
相比較呂慈,他考慮的更全麵一些,作為未來呂家的內定家主,他的一言一行都得放在正道的天枰上稱量。
若做出太失格的事情,或者說太肆無忌憚,就會麵臨之前張之維所麵臨的處境,他不想背上這個汙點,也不想呂慈背上這個汙點。
但呂慈剛才下手太快了,快到他都來不及阻止。
王藹說道:“刺蝟,剛才確實有些不太妥當了,若是因為一個全性妖人的崽子,讓張師兄生出芥蒂,就不太好了,該忍一手,放他娘倆的,回頭我去唐門請個殺手,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他們,而且不會被人詬病。”
隱於幕後,不貼臉開大,這是一個陰比的基操。
“不必多言,張師兄說過,除惡務儘,剛才那個小崽子已經得炁了,而且眼神不善,不殺了,留個禍患嗎?至於會不會遭人詬病?”
呂慈擺了擺手說道:“對於外人的看法,我並不在乎,我又不準備當家主,怕什麼非議?我記得張師兄給我說過,修真修的便是真我!”
“至於什麼是真我?張師兄說了很多,什麼不被外界妄念影響,什麼去蕪存菁,什麼赤子之心,什麼自然恒常之道……”
“但這些,我通通都沒有記住,隻有一句,我牢牢記在了心中,那就是做人做事,求個念頭通達就好!”
“那家夥笑的多麼囂張,我不當場殺他全家,心裡不痛快,念頭不通達!”
呂慈確實是這麼個人,脾氣上來了,念頭不通達了,就不管不顧了。
劇情裡,十佬會議時,他不滿意會議上對張之維的處罰,一個念頭不通達,差點把桌子都掀了。
麵對十佬和公司的人尚且如此,這種場合,他有怎麼可能瞻前顧後?
呂仁和王藹頓時無語,這就是莽夫啊,脾氣倔的很,木已成舟,他們也不再多言。
正在這時,破處有破空聲傳來,幾人扭頭一看,就見陸瑾渾身裹挾著白炁,破空而來。
陸瑾落到燃燒著的轎車旁邊,看著躺在地上的無頭女屍,以及血葫蘆一樣的小孩屍體,心裡猛的一滯。
“你們……你們……”
他看著麵前幾個發小,隻覺得陌生無比,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從說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