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堯看他這樣可憐無辜的樣子，又由不住地心軟下來，語氣軟和了許多，輕聲說：“……我不是凶你。”
周堯鬆開扣住他手腕的手，說：“哥哥是關心你。”
周念：“可是、可是……”
大哥一下子說了太多，這些話一股腦地湧進周念的腦袋裡，讓他頭暈腦脹，頭疼欲裂。
周念直覺得額角跳突，他想：瞞不下去了。
這時，沈嶠青說：“是我偷的。”
周念：“？”
沈嶠青雙眸漆黑，還帶著一絲愧疚，儼然是被老師逼問到迫不得已才隻好交代實話的樣子，要不是周念知道這究竟是這麼一回事，他都要信了。
這怎麼就承認了？
沈嶠青雙手放在桌上，十指交錯，緊擰在一起，他低下頭，神情被陰影籠罩，說：“我偷了周念的東西，你彆怪他，他隻是好心，才不想懷疑我。”
“我知道我拖累周念很多，他出於善良才幫助我，我作為朋友，卻一直沒有給他帶去什麼好的影響。”
沈嶠青承認得這麼乾脆利落，反而讓周堯心生疑惑，皺眉看著他。
沈嶠青低著頭，問：“你要去警察局告我盜竊嗎？”
周念心尖一顫，像是屁股被紮了一下，差點沒跳起來，他真怕大哥會乾出來。
周堯冷哼了一聲：“乾什麼？威脅我啊？你自己覺得呢？我該不該去警察局告你。”
沈嶠青呆呆愣愣地說：“我不知道。”
他看上去毫不反抗的行為對周堯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周堯突然起身，揪起沈嶠青的衣領，跟拎狗似的把人提了起來：“你這小子真是囂張，覺得我會顧忌周念的麵子息事寧人是吧？我現在就送你去警察局！”
沈嶠青被乖乖被拖著走。
彆說周念懵了，他跟出去以後，路上的服務員和大廳的客人也都懵了。
他頭皮發麻，趕緊拔動坐麻了的雙腳追上去。
周念去拉大哥，冬天穿得厚，他跟個球一樣貼上去，抱住大哥的胳膊，說：“彆去警察局，哥，他撒謊了，他騙你的。”
周堯真想踢開這個弟弟，沒好氣地說：“什麼撒謊？還在撒謊呢？”
周念緊抱住胳膊不撒手，他眼一閉，心一橫，豁出去地說：“哥，不怪他，他沒偷我東西！”
“是我，是我給他的，全都是我送他的。”
周堯僵住，卻沒放開沈嶠青，仍是以滑稽的姿勢扯著沈嶠青。
周念聲音發抖：“沈嶠青，沈嶠青……他從不偷東西的，他連快餓死的時候都沒有偷過東西，他怎麼可能偷東西啊？”
周堯慢慢地鬆開勁兒，看著他。
周念抬眸，隻對上大哥的眼神一瞬間，就不敢再看了，他心虛至極地說：“他那些東西都是我給他的。”
周堯還是不相信：“不可能，還有很多你小時候的東西，你認識他才一年半啊。”
周念點了下頭，說：“我小時候就認識他了。”
“我八歲的時候，就是，就是你出去留學的第一年。那些東西都是我這些年一件一件送他的，我想，反正都是我不需要了的，我才送他的。”
又強調補充，“警報器是我借他的，哥，我之前以為他會分化成omega我才借他的，後來忘記要回來了。你送我的禮物我不會隨便送他的，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