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孩子一直不缺桃花,就是太受歡迎了,反而不知道要挑哪個好吧。”
“我還記得……”宋老師很想說沈嶠青,但總覺得對周念來說,沈嶠青是一個非常忌諱的人名,輕易還是彆提起來比較好。那次當眾公開omega身份,對於周念來說,估計是個一生難以忘懷的挫折,甚至還因此間接造成了一場命案。
他知道周念是個多麼善良正義的孩子,他是放不下去,所以才放棄了彆的路,毅然而然地選擇去當一名警察。
周念抬頭看他:“什麼?”
宋老師凝視周念的眼睛,周念的眼睛依然是那麼清澈乾淨,仿佛沒有一絲陰霾,她欲言又止:“沒什麼……”
笑了笑:“剛這樣子好像有點無聊啊,我們開個電視看吧。”
周念差點噴了:“這不是壞習慣嗎?老師。”
宋老師:“我快退休了,到我這個年紀,我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壞習慣就壞習慣,我還不能有點壞習慣了。”
電視上正在播一則轎車廣告。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車上,儼然是一個商業精英,他的輪廓清俊貴氣,眉宇之間淡漠,這張臉漂亮的在大屏幕上被特寫放大,依然挑不出一個毛孔的錯。
因為這個男模特太好看了,宋老師都沒轉台,直接看完了,說:“又是秦崇,他最近好像挺紅的哈。”
“你知道這個明星嗎?周念。”
“不過有時候我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這應該叫大眾臉?”
周念忍不住想要笑,說:“可能是吧。”
腹誹:不是大眾臉,老師,你就沒發現這人長得很像沈嶠青嗎?不過確實,快十年了。沈嶠青在宋老師手下隻待了一年多,先前是個鍋蓋頭黑框眼鏡的書呆子造型,後來倒是露出了臉,卻在分化以後的瘋狂成長期,幾乎一天變一個樣子,認不出來也正常。
屏幕上打出沈嶠青現在的藝名:秦崇。
三年前,沈嶠青在出道前還是把自己的藝名姓氏從周又改成了秦,隨他的姓,叫秦崇。
周念自己倒是沒改名,改名太麻煩了,他從小到大所有的文件資料都得換,不知得跑多少手續。
他嫌麻煩,還是算了。
周念裝成不認識的樣子,說:“我知道他啊,我還看過他的拍的電影。我是他的影迷,他的演技特彆好。”
宋老師讚同地點點頭:“不錯,我也去電影院看過,聽他們說拍得很好,果然拍得不錯,好像還拿獎了吧?”
周念:“對,他的第一部電影,就在國際A級電影節上入圍,拿了最佳新人的獎項。”
宋老師:“你當警察這麼忙你還有空了解這些啊?”
周念振振有詞地說:“他拍得基本都是懸疑題材的嘛,我就喜歡看這些。”
宋老師還在琢磨:“反正我總覺得這人長得像誰?但我一直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呢?”
周念隨口亂說:“管他是誰呢?可能是老一輩的男明星吧,他長得很端正,不是嗎?氣質也很沉穩古典。”
宋老師:“可能是吧。”
這時,周念的手機因為收到新消息而震動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正是沈嶠青發來的:【你幾點回家?】
周念:【再過兩個小時吧。】
沈嶠青:【好,我在家等你。】
從宋老師家離開,周念就徑直回了家,他現在不住在他從小長大的周家宅子,爸媽另給他在警察局附近買了新房子,他步行去上班都隻需要不到十分鐘,非常近。
不過因為年代原因,是個老小區,但是選了比較好的位置,帶電梯的樓,六樓,清靜,又有陽光。
房子裡的裝修是下了狠功夫的,不過周念自己一點也沒操心,全是沈嶠青跟他大哥兩個人跑的,他就負責裝修好了以後拎包入住就行。
周念喝了兩杯酒,不至於喝醉,但是比平時稍微亢奮一點點,哼著小曲兒到家門口。
掏出鑰匙,剛插/進鎖芯裡,還沒轉動,門就被打開了。
沈嶠青跟盼著丈夫回家的小媳婦兒似的,眼巴巴地望著他,說:“你回來了。”
周念吐槽:“你是聽見主人回家的小狗嗎?這麼迫不及待就跑過來。”
沈嶠青一點也不矜持地衝他笑:“我想你嘛。”
周念進門去。
脫鞋子襪子,亂扔一地,沈嶠青跟在他身後給他把鞋子擺好,襪子撿起來拿去陽台先扔進臟衣簍裡,明天再洗。
周念說:“搞得好像你八百年沒見我了一樣,你不是每天都在見我嗎?”
沈嶠青說:“不一樣,今天是休息日,平時你早出晚歸,下了班還要忙,好不容易才有一天休息。”
周念很沒有形象地往沙發上一攤,把吃得圓滾滾的肚皮給露了出來,說:“撐死我了,今天宋老師做了好多菜。”
“家裡有健胃消食片,你吃點,彆積食把胃給搞壞了。”沈嶠青問,“是嗎?都做了些什麼?你那麼愛吃,我去網上查一下食譜,改天做給你吃。”
說到這個,周念每天去上班都是帶飯的。他這警察局他覺得哪哪都好,就是食堂的廚師做飯實在是難吃,同事沒人說不好吃,他想也可能是他自己嘴太挑剔了。
當然,他的飯肯定不是自己做的,都是沈嶠青給他做的。
因為他起點就要去警察局,沈嶠青每天早上五點起床開始給他做飯,風雨無阻,隻要他在家就負責做飯。
周念下班以後的一應家務瑣事都不用操心,可以說得上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甚至於,有時他實在是累了,懶得洗澡,想要睡覺,沈嶠青都讓他隨意,抱著他去洗澡,他睡就行了。
這事周念都不好意思跟家裡人說,太像個廢人了,沈嶠青這比全職保姆更優秀。
但反正他跟沈嶠青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覺得這樣子過日子很舒服。
沈嶠青出道才三年,從不公開露麵,外界以為他是走神秘路線,精挑細選電影,其實他是跟經紀公司說要在家陪男朋友,一年隻拍一部片子。
決定之前還要先讓周念過目一樣,周念準他去拍,他才去拍。
每次出去拍戲都得耽擱起碼兩個多月,沈嶠青自個兒是非常不樂意的,他在拍了第一部戲以後拿到一些代言等等,這些錢他全部攢了起來,平時在家炒股,大錢都存在一個銀/行/賬/戶裡。
留了二十萬的小錢在另一張卡裡,平時買菜做飯用。
而他的這些銀/行/賬/戶之類的經濟情況,早幾年前他就全部告訴周念了,卡都在周念那,周念想用就隨便拿。
雖然周念不花錢,也瞧不上他這點錢,但是這個忠心他是必須要表的。
周念對他招招手,說:“過來,沈嶠青,給我揉揉肚皮。”
沈嶠青當然聽他的話。
周念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有帥哥形象,不過無所謂了,反正他跟沈嶠青這麼多年,彼此什麼樣子沒見過啊。
沈嶠青給他肚皮揉著揉著就不對頭了。
周念扭了扭,躲開他的手:“你乾嘛啊?”
沈嶠青期盼地把他給望著,挨過來,身上散發著香香的alpha信息素,問:“一次行不行啊?我快一些。”
這味道周念都聞慣了。
你說這麼多年了,沈嶠青對他來說還有多少新鮮感,那不可能,早就熟悉得跟左右手一樣了。
就算是這張被媒體評價多麼多麼出色的英俊臉蛋,看了那麼多年,也看得挺膩,不覺得有多驚豔。
他現在每天累得要死,晚上回家隻想多睡一會兒,連親熱都不想跟沈嶠青親熱,休息日有時還配合一下。
但沈嶠青把他伺候得這麼舒服,總得給點獎勵。
養條狗還得賞塊肉骨頭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