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完畢,麵對滿場的掌聲,奕洲頷首致意,視線若有若無的掃了過來。
律師和奕洲對上了視線,對方一向平靜的眼神裡,湧現了一絲嘲諷意味。
律師心裡一跳。
但那股意味消逝得太快,奕洲很快轉過身,離開了演奏台。
他……聽得到嗎?
律師盯著對方的影子,立刻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太遠了,哪怕是一代屠夫,也不太可能。
律師用手巾擦了擦有些模糊的眼鏡,重新戴上,和高瀾離開了演奏會。
————
“您的演奏越來越完美了。”
“真是世界級的演奏!令人神迷心醉啊!”
“謝謝。”
奕洲從後台回到了休息室,將一堆彩虹屁關在門後,他略微鬆了鬆領帶,鎖緊了休息室的大門。
隨後,奕洲一眼就看見了窗口站著的唐南洋。
對方的模樣看起來淒慘得很——他的小腿和左手包著一大團繃帶,全身上下布滿了擦痕,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怎麼回事?”奕洲平靜的看著他。
唐南洋避開視線,他內心有點打鼓,萬一跟奕洲說他自己咬斷了自己的手指……會不會被覺得,有點變態啊?
“呃……我在老家的路上看見了一隻狗,我們兩……互看不爽,然後我跟它打了起來……所以就這樣了。”唐南洋極其心虛的說道。
“是嗎?”奕洲換了一件外套,認真的整理著領口,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打疫苗了嗎?”
“嗯??呃……啊打了!”唐南洋反應過來,慌忙回應。
看到奕洲要走,唐南洋幫奕洲打開休息室的小門,有些猶豫的跟奕洲說道。
“奕哥,我想……跟你說件事。”
成為屠夫……需要那張轉換卡。
“說。”
奕洲停下來,修長的指尖似乎夾著什麼東西。
唐南洋視線掃過去,瞥見了一小截金屬物體。
手術刀。
奕哥帶著這個乾嘛……
來不及多想,唐南洋剛想開口,卻發現走廊遠處傳來腳步聲,迎麵走來一個格外眼熟的人。
對方也明顯看到了他,對著他笑眯眯的道:“嗨,小東西。”
“A?”
唐南洋有些發懵。
奕洲轉頭望去,麵前的人穿著黑色的西裝,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漆黑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
他就是A嗎?
“許久不見格外想念啊,小東西。”A和唐南洋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了奕洲。
“你的表情在告訴我,你認識我。”A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的盯著奕洲:“可是我卻不記得,我見過一個這麼帥氣的鋼琴家。”
“你想多了,我沒有見過你。”奕洲回複道,眼裡帶著疏離的意味:“不過我聽朋友說過你。”
“我就知道有人偷偷在背後說我帥。”A對著奕洲愉快的笑道:“下次有機會見麵的話,我們可以好好的聊聊。”
唐南洋謹慎的盯著笑眯眯的某人:“你來這乾嘛?”
“整點和朋友約好了見麵,先走了 ,小東西。”A開心的揚了揚手。
說誰小呢?我賊大的好不好。
唐南洋極其不爽的看著A的背影。
這個瘋子……上次玩著玩著就抽風帶著卡跳樓的事情他還沒忘呢!
他又多了個變成屠夫的理由:等他轉換成功了,就把這個人捶得叫媽媽。
奕洲蹙了蹙眉,忽的轉頭看去,他察覺到門外有一道格外灼熱的視線黏到了他的身上。
那裡蹲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視線灼熱得幾乎要隔空把奕洲活活燙死。
沒有客人會喜歡躲在門後的。
奕洲掃了一眼那個位置,從另一個方向帶著唐南洋離開了。
不知道早已經暴露的徐崢在門後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實錘了!
能跟A大佬一起聊天的人!絕對是另一名超級強的逃生者大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