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芬的信心頓時又回來了,這次那五塊錢算是掙下了,做的海參也比過了那個姓蔡的。
整個人腰也直了,原本的緊張也消失了。
……
“王大姐,這是咱之前說好的五塊錢,還有這雞湯,你也給家裡帶回去吧。”
鐘建平把錢遞給王翠芬,見鍋裡還有點雞湯,就找了個鐵盒子給她們倒了起來,並且還找了張油紙,包了半隻燒雞。
楊主任進來,讓剩下的那點羊肉也給王翠芬帶走。
“楊主任,不能拿了,你們都給了五塊錢,不少了。”
就做一頓飯,給這麼多東西,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王大姐,你就拿著吧,今天真是多虧了你了,你把菜做的那樣好吃,我們沒找錯人。”
即使是齊大柱在這,也不一定能做到這個程度上。
比著每次去請齊大柱來做飯給出的東西,王大姐這還不算多哪。
人家是實在人,他們也不能欺負她們,說啥也要給和齊大柱差不多的。
並且他有點想把王大姐請到他們食堂的想法,就是不知道王大姐願不願意,還有廠子裡領導的想法。
那個蔡富貴在這個廠子好多年了,工人們都對他做的飯怨聲載道的。
就拿今個那盤蔥燒海參來說,非要和人家王大姐較勁,最後糟踐東西的是誰啊?
就他蔡富貴做的那盤子燒海參,做的是啥呀?
要是做的能有王大姐做的一半好吃,也不至於剩下那麼多了。
這要是能把王大姐請過來,往後廠子裡再搞招待,就方便的很了。
……
在哪間屋搞的招待,蔡富貴是廠裡的老人,清楚的很。
他以為屋裡沒人了,直接推門進來,想看看他和那個鄉下來的村婦誰做的海參被吃的最多。
一進來,就見廠長和副廠長倆人正拿著饃饃擦盤子,見他進來後,立馬尷尬的把手中蹭滿了蔥燒海參醬汁的饃頭扔在了盤子裡。
“你進來乾啥?不會敲門嗎?”
宋副廠長倆人老臉都有些掛不住。
蔡富貴被說的,頓時不知道該弄啥好了,結巴道,
”廠長……副廠長……我不知道……這屋裡還有人。“
他瞥了他們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們是沒吃飽嗎,要不我再去給你們燒幾個菜?”
“我和廠長,這是節約糧食,懂不懂?
這盤子裡還有這些東西哪,不吃都浪費了。“
“老宋說得對,廠子裡為了搞招待,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再燒幾個菜,那不就鋪張浪費嗎?
我們就隨便對付幾口就成了。”
錢廠長描補著,然後臉不紅氣不喘的把饃頭塞進了嘴裡。
“廠長,你們說的對,說得對,確實不該浪費。”
蔡富貴附和著,然後試探的問道,
“廠長,副廠長,我今個做的蔥燒海參,你們吃著感覺咋樣?那可是我的拿手菜,我準備了兩天哪。”
他就不信,那個村婦做的蔥燒海參能比過他的。
“老蔡,往後你還是彆做了,淨埋汰好東西。”
宋副廠長本來就不想讓老蔡做,當時兩盤子蔥燒海參端到桌子上,人王大姐做的色澤油亮,香味撲鼻,一看就讓人忍不住想吃。
這個蔡富貴做的,顏色也深,是那種醬油倒多了調出來的顏色,要是單看他的就還行,可兩盤放在一起,壓根沒人往他做的那盤伸筷子。
蔡富貴走在回食堂的路上,怎麼想都想不通,一個打鄉下來的,怎麼可能會做蔥燒海參,還做的比他的好吃……一定是弄錯了,廠長們把她做的當成他做的了。
蔡富貴越想越有這種可能。
“今個中午食堂做的啥啊,又是白菜幫子摻蘿卜,吃的我都想吐了,連點油花都見不到。”
拿著鐵飯盒從食堂出來的年輕工人,迎麵正好撞上蔡富貴,被他聽到,他們也不怕。
見蔡富貴進去了,這幾人才又繼續說,
“你們說,要是那個嬸子能留在咱燈泡廠裡,給咱做飯,那咱也就不用再羨慕鋼鐵廠了,這下,輪到鋼鐵廠羨慕咱了。”
中午那頓飯,香味飄的滿廠都是,廠子裡的工人都在議論這個做飯的人。
蔡師傅做的飯和她做的,簡直不能比,沒法比。
“誰說不是啊……要是她來食堂做,我肯定一天三頓都吃食堂,就是菜錢漲價我也認了。”
……
王翠芬和劉小娥她們提著燈泡廠給的東西,揣著五塊錢回來了。
仨人比過年都高興。
“也不知道恁爹他們在家吃飯沒,這正好有燒雞。”
說說笑笑,就到家了,就見家裡來了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