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生財有道指的便是戚若和祁陌這兩口子了。
祁陌為了節省船費,還是決定同現下合夥的那位兄弟一起乾。
那位兄弟是個仗義的,也是個沒甚生意頭腦的,他來做這個也不過是因著在家中呆著無聊,不若出來盤幾條船,搗騰搗騰貨物,家中又派了個人幫他,倒也做得還不錯。
戚若沒見過這人,但祁陌今兒既叫她來了她也想見見,畢竟祁陌說這人也算是他的朋友。她想要認識祁陌的朋友。
兩人在回香樓裡就喝了口茶的功夫那人帶著個管事並一個小廝的就來了。
雖祁陌提前跟戚若打過招呼了,大抵說過他這朋友是個什麼人,可當真的見著這人戚若還是覺著有些驚詫。
隻見他頭發拿玉冠束起,露出一雙招風耳,著一身大紅衣裳,腰上卻是圍了個綠色腰帶,再往下瞧,腳上又穿著雙墨藍色靴子,真真是什麼顏色都給穿自己身上了。
突地,一聲硬生生斷在半道上的“噗嗤”聲響起,在場之人的眼神是愈發微妙了。
就見他手中的折扇隻被他打開了半截,是什麼瀟灑貴氣都沒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窘狀,他隻好訕訕地將折扇給合上了,笑眯眯地叫道“嫂夫人。”
戚若笑著回了個禮“我之前聽阿陌提及公子好幾次,如今可算是得緣見到真人了。”
話罷,她下意識偏頭去瞧祁陌,正好同祁陌對視上了,她忍不住用眼神讚同了他先前的說法。
真真是名副其實的……花孔雀了。
就聽花孔雀又道“嫂夫人不必客氣,同祁兄一樣,喚我雅達就好了。”
戚若自是趁勢應了,見人還站著忙叫人快坐下。
待雅達坐好後那不苟言笑的管事同戚若簡單地作了個揖,又報了自己的名,便徑自在還空著的那處位子坐了下來。
戚若聽祁陌提及過,想必這位李管事就是雅達父母指派給他的吧,氣勢還真是冷冽,不過在他同雅達說話時明顯能看出他的言行舉止都溫和了不少。
戚若喝了口茶,暗自笑歎道,原是個麵冷心熱的人。
這敘舊敘完了,便是說正事兒的時候。
“咱們兄弟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虛報個什麼數了,我想的就是五五分。”
戚若臉上還是那副笑模樣,眼神卻是變了,裡麵滿滿的堅持和不容抗拒。
雅達擺擺手“嗨呀,祁兄啊,我們之間說那些個做什麼啊……”
結果他一回頭就瞧見李管事正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呢,忙又改口道“但生意上的事兒還是得親兄弟明算賬的。”
祁陌習慣了,是見怪不怪,戚若卻是在一旁樂嗬慘了。
李管事眼中也染上了些笑意,這才答道“那得看祁兄這點子值不值五五分了。”
祁陌嘴角一勾,將跨地兒賣菜的事兒給說了。
雅達是聽呆了,待反應過來後是啪啪啪地連拍了幾個掌,渾身上下都在訴說真他的激動。“祁兄,你這腦子是什麼做的啊?還真是好用。”
祁陌聳了聳肩“許是吃雞腦袋吃多了吧。”
雅達一下子苦了張臉,語氣幽怨道“那估計我這輩子都沒法子像你那般聰明了……”
李管事看不下去了“祁兄騙你的。”
雅達一聽這話,當下又是活蹦亂跳的了。
戚若是不明所以,祁陌就同她咬起了耳朵“雅達最是厭惡吃雞腦袋,甚至在桌上看著都害怕,說是那雞死不瞑目,盯著他瞧呢。”
戚若沒成想這雅達竟如斯有趣,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來。
雅達瞧見了卻是不乾了,哀怨地瞪著祁陌“祁兄,你又取笑我?你在旁人麵前取笑我就算了,怎麼嫂夫人麵前也不給我點麵子啊!”
祁陌擺擺手“今兒看你嫂子的麵上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雅達用手指著自己,沒明白怎麼成了自己的錯了,是百口莫辯。
戚若見狀,也禁不住玩笑起來了“我是覺著雅達你還真是有趣,做個有趣的人多難啊,你祁兄不懂。”
雅達猛地點了點頭,似好不容易找到了個懂他的人,是拉著戚若好一番滔滔不絕,最後還是李管事阻止了他才將戚若從雅達的“魔爪”下救出。
幾人這才又談及了正事。
“冰呢?”李管事一本正經地又問道,“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冰?”
祁陌笑得更是張揚“這冰嘛,我有法子,可得出銀子給我們買。”
李管事嘴角終於沒繃那般緊了“你們還真是個會做生意的。想怎麼做,一並說了。”
李管事既這般說了這事兒也算是成了。
其實十有八九都能成,且不說幾人關係好,單就這其中商機也是一眼都能瞧出的。
“我想我們這回也出本錢,就不單單我一個人出船了,我們輪流出。船你們出,冰我們這邊出,菜錢一起分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