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2)

肅王就藩,沒進得了城門也便算了,還被區區一個司馬羞辱,乃至舊病複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後吐血昏厥。

這消息瞬間如野火一般,瞬間由隴右道燃遍了天下三百二十八州府、一千五百七十縣。天子聽聞,勃然大怒,嚴令吏部徹查此事,禦史台亦有言官上書彈劾肅州刺史、司馬不敬不忠之罪。儘管最終中書令柳俜將此事壓下,但不論士林民間,都對這爹不疼娘不愛,祖母彈壓舅舅欺侮的倒黴王爺同情之至。

“中書省最終怎麼說?”軒轅晦斜靠在榻上,含糊不清道。

趙詡白了他一眼,“張嘴。”

軒轅晦無奈地張嘴,趙詡不甚輕柔地將藥膏塗在他舌上,滿意地聽到他一聲痛呼。

“咬舌這般下作的法子,也虧王爺想得出來。”

軒轅晦疼得淚眼朦朧,不知情者還以為趙詡欺負了他。

“朝中尚無消息,但刺史和司馬另行指派,這幾乎是一定的了。隻是王爺,我在想,就算肅州的刺史與司馬是咱們的人,於大事又有何裨益?”

軒轅晦把玩著手中父皇賜下的佛珠,沉吟不語。

當日軒轅晦暈厥過去之後,自是一陣兵荒馬亂。張奉賢當即跪下請肅王移駕,可肅王妃卻擁著肅王垂淚,說什麼‘庶民尚知可殺不可辱,況王爺乎’,硬是不肯入城。周遭的百姓見肅王被區區一個司馬欺淩到如此地步,紛紛憤慨起來,最終張奉賢無法,隻好命人去請刺史。

當原本有重大要務的李刺史不過一盞茶功夫便出現在城門口時,縱使是七八歲的垂髫小童也知這肅王確實被怠慢了,一時間也再顧不得平日肅州官吏們積壓的淫威,群情激憤地指責起來。

李刺史與張司馬二人好說歹說,又是磕頭賠罪,又是自扇耳光,最後那張奉賢拔劍出來以死相逼,趙詡才命人抬著已經憋笑快背過氣去的軒轅晦入城。

於是,他們此番才暫住在刺史府,被人好吃好喝如同菩薩似的供著。

“行了,先彆說這個,”趙詡端了水給他漱口,“王爺可知肅王府在何處?”

軒轅晦大著舌頭,“想來也知絕不是什麼好地方,

不過……我倒是希望越偏僻越好。”

趙詡和他對視一眼,笑道:“如今我同王爺是愈發聊得來了。如王爺所願,肅王府在城西南部,地勢較高。”

軒轅晦眼珠一轉,“你那歐懸有去處了。”

趙詡挑眉,“什麼叫我那歐懸?”

“你對人家心心念念、無微不至的,吃穿用度都快趕上我了,若不是我知道你與他後來再未見麵,我都懷疑我內院的紅杏開出牆頭去了。”

他舌頭受傷,講話本就滑稽,又故意做出這番受傷之態,實在可笑到可愛了。趙詡坐在榻邊,前俯後仰道:“怎麼,就準王爺三方四院,不許我麵首三千不成?”

軒轅晦也跟著笑,“咱們本就是皇族裡頭一份驚世駭俗的夫妻,也不怕再離譜些。不過……”

他在趙詡耳邊道:“這歐懸可是要私造兵器?”

趙詡眉頭一跳,並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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