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燒了,”軒轅晦淡淡道,“你的寶冊寶印就不還你了,橫豎回頭也要換成鳳印的。”
趙詡把玩他的頭發,“今日你真不起身了?”
軒轅晦又往下躺了躺,耍賴道:“內事不決問司徒,外事不決問沈覓,小王垂拱而治。起不起身又有何乾係?”
“你啊。”趙詡將兩人的頭發纏到一起,編成一個同心結。
“王妃的女工愈發精進了。”
“二位殿下,自肅州有書信。”守寧甕聲甕氣地稟報。
軒轅晦拽拽趙詡的衣角,“聽他那腔調,他肯定猜到了。”
“嗯,”趙詡懶懶道,“你昨晚那動靜,光聽也七七八八了,還需要猜?”
軒轅晦老臉一紅,輕咳一聲,“送進來罷。”
守寧躬身進來,頭也不敢抬,雙手將書信奉上,隻是他餘光還是瞥見王妃形容不整,王爺靠著王妃,整個人都窩在被中,隻露出赤、裸的手臂。
趙詡自是不關心守寧這般的小人物在想什麼,徑自讀信,“王爺,沈覓信中主要說了四件事,其一歐懸造了攻城的神器,已由涼州運送過來;其二糧草已經調度完畢,江南道那邊不管,圍攻長安的兵馬定然不會餓著;其三……”
軒轅晦抬頭,隻見趙詡似笑非笑,“咱們沒和離成,崔靜笏公諸天下,他將孝恵公主休了。”
“嘖嘖,好端端的大長公主,最終成了個不守婦道的下堂婦,搞得天下皆知,何苦來哉?”軒轅晦幸災樂禍。
趙
詡笑了笑,“還沒完呢,先前要過繼給鄧驚雷的小世子,突然生出了惡瘡,奄奄一息了許久,最終雖是救活了,卻成了個滿麵麻子的癡兒。”
“幸好當年本王沒挑他,挺俊朗的一個男子,怎麼如此刻毒。”軒轅晦無限感慨。
趙詡斜眼看他,“橫豎人家已然休妻,王爺可要納了他做小?如此這般,我與他也好成就娥皇女英的美談。”
軒轅晦冷哼一聲,“某人打的算盤怕是讓我與他二人娥皇女英吧?到底是郎騎竹馬來,一同在永興坊聽雨賞花、在太學吟風弄月的交情,如我這般強買強賣、自己倒貼的立時就被比下去了。”
趙詡深深吻他,堵住他嘴,笑道:“我的好王爺,你且將那醋壇子扶好罷。”
“第四呢?”軒轅晦掙紮著起身,趙詡代他將裡衣穿上。
趙詡笑笑,“第四,就是枳棘傳話來,說柔儀郡主修書過來,已經決定動手了。”
軒轅晦麵上笑意淡去,“可惜了她弟弟,好在還有一個,隻要還活著,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出來。金城王那邊,我也派人去找了,可惜……當年在太原,鄧氏下手太乾淨,竟是沒留下後人。如今滿打滿算,德宗時有王爵的宗室,也不過剩下十餘人,排除父子,恐怕也隻有四五家了。”
“那便都封王罷。”趙詡淡淡道。
軒轅晦不置可否,“就給個爵位好了,藩地大可不必。”
見趙詡依舊麵色不豫,軒轅晦湊過去摟住他,“既是後族,一個承恩公定然是少不了的,梓童無需憂慮。”
趙詡默然地看看他,捏捏他臉,“軒轅小四,想不到你還頗有些昏君的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