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詡看著東逝流水,緩緩道:“我在想,王爺畢竟早已不是過去的肅王,許多事他興許早有打算,我們再妄加揣測也是白費心機,封賞之事,我便不管了。”
沈覓極其詫異,趙詡此人有多重權,無人比他更清楚,他竟如此淡泊大度,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趙詡轉頭,對他笑了笑,恍惚間又是那個颯遝清舉的士族公子,“沈大人既來了,許多事我便可以撒手不管,正好也讓我將養幾日。隻是恐怕我要借你的好女婿一用,不知司馬可介意?”
沈覓雖丈二摸不著頭腦,可幾年深交,他自然也知道趙詡能耐,隻笑道:“我闔家上下儘供二位殿下驅馳,不隻趙詼,王妃有任何事要我去做,儘管吩咐便是。”
趙詡意味深長地看他,“我這王妃也做不了許久了。”
沈覓笑得像個得道老狐狸,“到時候的冊封大典,若殿下不棄,便交由臣操辦。”
趙詡也笑,“司馬做事,我
一貫放心。”
令所有人詫異的是,自從沈司馬來了,趙詡仿佛忘了自己還是個司徒,反而一心一意地做起王妃來。
隻有身邊人親近如軒轅晦、趙詼才知曉,如今的趙詡可一點都不比先前獨掌一軍時閒暇。
軒轅晦托腮,看著趙詡一邊查閱,一邊下筆如飛,“你不是最看不慣那些腐儒麼,怎麼今日竟也修起經典來了。”
趙詡抬眼看他,“裝傻。”
軒轅晦訕訕一笑,“我這等莽夫,隻知攻城略地,到底不如十九郎看的長遠。”
“此事,我也隻是擬一個大致的章程,詳儘些的,怕還是得進長安之後,去翰林院和弘文館查閱。”
軒轅晦撇起嘴角,“先將娶男妻者不得繼承家業那條廢了,否則連我以後的皇位都顯得名不正言不順了。”
白蘇送進來幾封信箋,軒轅晦見是崔靜笏的,不由又酸溜溜道:“不愧是心有靈犀的太學同窗,哪怕是編法都想到一塊去了。”
趙詡翻了個白眼,一邊拆信,“我看王爺你是活得越來越回去才對,沒影的事情也能爭風吃醋這麼些年。”
他頓了頓,眼裡亮的驚人,抬眼看軒轅晦,“王爺當時還不肯為崔靜笏作保,現在恐怕就算他想讓他死,王爺還舍不得呢。”
軒轅晦挑眉,湊過去粗粗一看,愣了愣,“我竟是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