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完後,林靜又裹著被子躺了下去。
過了幾分鐘後,林靜的房門被敲響了。
“靜靜,靜靜,你怎麼了?”
林靜哪知道林青山竟然這麼鍥而不舍,她剛剛發泄了一通,現在也不好再鬨,便強壓下心中的怒氣,有氣無力地說道:“爹,我身體不舒服,想多休息一會兒,你彆叫我了。”
林青山到底是心疼這個閨女的,雖然覺得之前她的態度有些奇怪,不過林青山也沒有放在心上,說了讓她好好休息後,便轉身去了廚房。
自打林晚七歲之後,林青山就再也沒有進過廚房了,他每天隻要等著吃喝就行,現在林晚被他趕出去了,自己還得下廚做飯,忙了半個多小時後,看著碗裡麵那像是豬食一樣的東西,林青山沒了胃口。
早知道會平白多這麼多的事兒,他就不該叫林晚那個死丫頭走了。
林青山捏著鼻子將碗裡麵的豬食吃了下去,碗筷就扔在鍋裡麵,沒有洗的打算。
冬天也沒有什麼活兒乾,填飽了肚子後,林青山又回了房間準備休息一會兒,然而他在床上像是攤煎餅一樣地翻來翻去,卻始終都睡不著看,到最後他乾脆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去了老宅。
他得去看看那兩個小畜生怎麼樣了,要是日子過的實在淒慘,那他還是讓他們回來好了。
懷著這樣子的想法,林青山去了老宅子那邊兒,然而他這一去卻撲了個空,老宅那邊兒並沒有人在。
林青山看著老宅子那搖搖欲墜的房子,臉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難看,這兩個小畜生不在這兒好好呆著,又跑到哪兒去了?該不會又去作什麼妖了吧?
昨天趙昌盛提過一嘴說讓人送林傑去醫院,不過那會兒林青山正在氣頭上,除了謾罵兩個孩子發泄怒火外,根本聽不進其他的話,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那兩個孩子並不在這裡。
就在林青山陰沉著臉站在老宅子旁生氣的時候,旁邊院子的木門打開了,一個穿著黑棉襖的村民從院子裡麵走了出來。
林青山看到人後,剛想問問他林晚和林傑兩姐弟在哪兒,卻見剛剛出來的那個村民飛快地轉身進了院子,木門被人砰地一聲關上了,那人的聲音也從院子裡麵傳了出來。
“真是晦氣,一大早的怎麼就見到這麼個東西?孩子都沒成家呢就把他們分出去,有病了也不給看,簡直是畜生不如!”
林青山氣了個仰倒,大罵道:“你說誰呢你?”
“我在說畜生呢,你應什麼聲?難道你是畜生不成?”
那人也是個牙尖嘴利的,三言兩語就把林青山懟得說不出話來。
林青山氣得要命,可是卻找不出話來反駁他,最後吃了一肚子的悶氣,隻能氣哼哼地回家去了。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林青山看到一個高瘦的人影在他家門前來回徘徊。
剛剛在老宅那受了氣,回來之後又見到個疑似心懷不軌的人,林青山壓抑著的怒氣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全都朝著那個高瘦人影去了。
“你誰啊你!在我家門口鬼鬼祟祟地乾什麼?是不是想偷東西?!”
林青山的嗓門極大,那個高瘦人影被他的聲音給嚇到了,身體踉蹌了下,險些摔倒了在了地上。
林青山大步走了過來,正想借題發揮教訓一下這個人,哪知道到了跟前後,才發現站在門口的這人居然是衛生所的大夫肖福成。
見到是他,林青山的怒氣消散了一些,不過還是沒什麼好臉色。
“肖醫生,你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肖福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了一句:“林青山同誌,你們有沒有送林傑去縣醫院去做檢查?”
“檢查?做什麼檢查?”
現在林青山根本不能聽林傑和林晚的名字,他瞬間炸了:“去什麼縣醫院,不是你說他沒什麼事兒,在家躺一躺就好了麼?你現在來說這個是什麼意思?你一個醫生還能不能有點兒準話了?”
聽到林青山的話之後,肖福成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想起了昨天李嬌嬌跟自己說的那些話,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李嬌嬌居然說的是真的。
“林青山同誌,那天林靜同誌請我來給林傑看病,我跟她說過,林傑的情況不太好,最好送到縣醫院做個詳細檢查,林靜同誌難道沒有跟你說嗎?”
肖福成並不是個傻子,如果當初不是被人算計,他一個正經醫學院畢業的醫生,卻被分到這麼個鄉下衛生所上班。
他對林靜有好感不假,可是這份好感是建立在林靜是個心思純淨的好姑娘的前提下,如果林靜算計了他,就算有再多的好感,現在也消磨乾淨了。
然而肖福成的話卻把林青山給徹底弄懵了。
“你說什麼?你讓林靜跟我們說要把林傑送到醫院去?你怎麼不早說!”
他一直以為林傑是裝的,林靜也一直都在告訴他,肖醫生說林傑沒事兒,他相信林靜,從來沒有去找肖福成問過,現在肖福成居然告訴他,林傑真的病了,需要送到縣醫院檢查。
“不行,你給我等著,我讓林靜出來,我們三人對峙,肖醫生你彆走,你彆走!”
林靜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卻被闖進來的林青山從床上拽了起來。
“林靜,你跟我出來一下。”
陡然間被人從溫暖的被子裡麵拽出來,被生生折騰醒的林靜懵了,當發現抓著自己的人是林青山時,林靜怒了。
“爹,我不是跟你說我不舒服,需要睡覺的嗎?你到底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