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的動作比羽柴尋想象的還要快。
赤井秀一的第一次任務被安排在名古屋,他被要求潛入某個高新科技公司竊取那邊的高層情報,難度不算高,但因為任務性質的關係,相對會更耗時,速度快的話,也至少要兩周之後才能回來。
而與此同時,朗姆以自己還要追查羅德為由,希望羽柴尋去幫他暫時處理一下基地事務。
結合穀崎和他說的那件事,對方的用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羽柴尋當然沒有拒絕。
朗姆既然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劇本,自己沒理由不配合對方。
在明麵上,羽柴尋和朗姆的關係其實很不錯,畢竟羽柴尋最開始進入組織的時候,朗姆曾經當過他一段時間的領路人,而之後,對方也對羽柴尋多有照顧——雖說目的往往都不太純粹,比如在他住的地方安監控和錄音,但羽柴尋也因此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竊聽小技巧。
“羽柴大人,在這邊。”
來接他的人是穀崎,這當然也是朗姆的要求,而除了接待,穀崎身上同時也有著監視他並向朗姆彙報自己動向的任務。
“嗯。”
羽柴尋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和穀崎明麵上並不算熟絡,平時幾乎沒有交集。
這大概是羽柴尋在二號基地待得最久的一個月,距離他上次離開還不到一個星期,連在基地門口負責站崗的人都沒換,還是那位來自日本公安的臥底。
不過今天他的旁邊多了一個人,正一臉煩躁地跟對方說著什麼,聲音不算響,但也足夠剛剛走過來的羽柴尋聽到。
“訓練場有人打起來了,嘖,不懂規矩的新人就是麻煩。”
——原來從這裡就開始了。
羽柴尋很自然地順著聲音望過去,抱怨的那人也因此注意到他的存在,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片刻後他的眼神裡就帶上撞見大人物的小心翼翼。
表演痕跡不算太重,還算可圈可點。
羽柴尋很配合地朝他走過去,由此更清晰地看見了對方的臉。
羽柴尋曾經見過他一次,他的記憶力很好,見過一次的人就不會忘記,這人是訓練場負責器械維修的工作人員,沒想到還有當臨時演員的天賦。
那人立刻低下頭:“羽柴大人。”
“你們剛才在吵什麼?”
聽見這話,對方立刻有些猶豫,旁邊的穀崎恰到好處地皺了皺眉,冷聲道:“說話,不要試圖隱瞞。”
對方眼神更加惶恐,然後快速開口道:“訓練場那邊來了新人,那小子……不太服管教,然後和其他人發生了衝突。”
羽柴尋皺了皺眉:“未經允許,訓練場是禁止互相鬥毆的,你們不知道嗎?”
那人低著頭,沒有開口,心中也有些納罕。
他之前沒怎麼見過羽柴尋,隻是從其他人的口中聽說過這位大人是組織裡少有的性格不錯,對自己的手下也很好,如果是圖安逸,去羽柴尋那邊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原本還覺得誇張,現在一看,傳言確實也沒說錯。
羽柴尋的語氣其實已經很嚴厲,但相比其他代號成員,他的態度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禮貌,天然就少了一點威懾性。對於他這種經常接觸桑格利亞或是琴酒這類危險人物的人來說,羽柴尋給他的印象實在是過於無害了。
果然,就算沒有得到他的回應,羽柴尋也沒有對他發火,隻是轉身讓穀崎帶他去訓練場。
一直等到羽柴尋的背影消失,那人才慢慢站起身,他忽然想道,以羽柴尋的性格,其實朗姆也不一定非要搞得這麼複雜,就算直接把人塞到他身邊,羽柴尋多半也不會拒絕。
因為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想到這裡,他又莫名覺得可惜。
羽柴大人最後一定會被那小子騙得團團轉的。
與此同時,訓練場內。
安室透正被人扼住喉嚨死死地壓在地上。
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但和一般的演戲不同的是,這裡沒有人會因為是演戲就克製力道,事實上,對方幾乎用上了全力,安室透能感到自己的呼吸逐漸變得困難。
因為朗姆要的就是這樣真實的效果。
安室透異常冷靜地想到朗姆在電話裡和自己說的話。
“你看起來越慘,他放在你身上的注意力就會越多,就當做是你成為正式成員的第一次任務吧,彆露餡了。”
對方用的是合成電子音,但依然能聽出他語氣裡的漫不經心——對朗姆來說,他並不是對方手邊唯一一個能用的棋子,如果安室透最後沒能完成任務,他也完全可以再找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