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運轉的細微風聲在耳邊被無限放大,吹散窗細碎又尖亮的鳥鳴,蓋過他略有急促的呼吸,一切焦慮與不安隨著風機不斷轉動而被卷到熱的人頭腦發暈的室,滿屋寂靜使酷拉皮卡不不緩慢鎮定下來。
他此時正久違地站在元新歌的房間中,扯著另一頭捆住庫洛洛的鎖鏈為元新歌一件一件取下夠搭配成體套裝的衣服。像原先一樣,他將整套衣服搭在手臂,垂著眸子把們遞給元新歌,然後再帶著庫洛洛走到門等待。
明麵仍然是元家為元新歌雇傭的貼身保鏢時,酷拉皮卡通常什麼也不想,他隻是會時不時看看手表,靈敏的聽覺捕捉到樓下盤碗碰撞的清脆聲音,隱隱中替雇擔憂將要錯過早飯時間。
當時他並不希望其他傭人來到樓與他見麵,因為見了麵便要進行一番令人身心疲憊的推拉才不至於叫元新歌被看故意不合群的孤僻家夥,也好將元新歌遲遲未曾下樓的事情儘力搪塞過。
但現在不同了。酷拉皮卡近乎虔誠地祈求神明夠讓某夠影響元新歌決定的人立刻從走廊的拐角出現,無論是從小照看他長大的管家還是此時正臥病在床休養身體的父親好,隻要他們出現在酷拉皮卡的視線範圍內,他一定會立刻將元新歌的計劃全盤抖出。
是真的以嗎?他捫心自問,此時元新歌正為了最後想做的事情換一身正裝,酷拉皮卡就站在元家人臥室所在的樓走廊中,甚至不用他狂奔到某個房間大力敲開門,隻要他此時大喊著宣布元新歌將要赴死的消息,恐怕就連深度昏迷中的病號會第一時間跳下床過來詢問情況。
但酷拉皮卡無法開口。
他一定是個自私的人吧。酷拉皮卡出神地盯著麵前的門把手,打心底裡感到羞愧與膽怯,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他無法堅定地拒絕元新歌的提議。
或許是因為潛意識中感到這就是此生僅有的寶貴機會,或許是因為元新歌的態度過於坦然、眼神過於堅定、以至於事情看過於不扭轉,或許是因為在元新歌麵前時酷拉皮卡早已將下意識地服從看了常態。
他說過不行,元新歌沒有同意,然後他便沒有再拒絕的勇了。
門內側突然傳來櫃門被合的聲音,酷拉皮卡乎是受驚般後退一步,垂在兩隻手臂之中的鎖鏈猛地晃動下碰撞發出響聲,讓一直注意著他神情的庫洛洛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沒必要有太多顧慮,既然新歌隻是讓你增加禁製,你隻照他的話做就好了,”庫洛洛像是看見了個因為大人給出的命令而不斷過多思考的多疑孩子,甚至以以被稱溫柔的語說道,“他不會讓你感到為難的。”
酷拉皮卡不願給予庫洛洛任何回應,在一陣隻聽見彼此呼吸聲的死寂之後,庫洛洛輕歎一聲,發出了句輕不聞的感慨。
“和你比起來,他顯然更願意讓我為難。”
“無論我們曾共同經曆了什麼,無論我們曾度過了多少時光。”庫洛洛平靜地陳述道,“他固執,你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他話音剛落,門把手被壓下,身著一身正裝的元新歌整理著自己的衣領出現在站在門的兩人麵前,他似乎將剛才花架下的一切負麵情緒儘數拋棄,重新變成了個除了音樂看不到任何旁物的瀟灑青年。
“幫手已經等在目的地了。”元新歌如此說道,“我們也該起程了。”
庫洛洛早有預料,他微笑著頭,不再展露出腦海中的任何陰暗想法;而酷拉皮卡還在愣神,直到元新歌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朝前走,他才從何處找回了神遊的思緒,有粗暴地拉著庫洛洛緊跟了。
元新歌親自駕車,庫洛洛與酷拉皮卡坐在後座,三人啟程。經過次調試,在共同聽了體育頻道、交通管製規則與購物廣告以後,元新歌終於從車載廣播中順利接收到了音樂台的信號,此時正是歌環節,他靜靜地等待著持人與聽眾的連線結束、音樂再次響起的一刻。
巧,位絮叨著講述了許多故事的女性歌迷了首元新歌的品。
這首歌是某次他閒來無事時對新風格的嘗試,鼓輕鬆,節奏歡快,副歌簡單,用極致愉悅的曲調講述了人公孤獨致死的故事。
歌詞中的男角穿梭在不同時空之中,以回收他人在進行穿越時不小心遺落的重要物品為生,他於每個世界中結識朋友,卻無法停下前進的腳步,最終邁向星辰最深處,沒人知道他的旅途將在何時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