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2 / 2)

聽到這話,楚瑤筠故作驚訝道:“啊?喬小儀行禮了嗎,我怎麼不知道,明月,剛才喬小儀行禮了?”

明月明白楚瑤筠的意思,配合道:“喬小儀剛才貌似行了一個很怪異的禮儀,隻是那不符合嬪妃的禮儀,主子沒認出來實屬正常。”

喬小儀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哪裡不清楚明月這是在諷刺她剛才太敷衍了。

這時,她身後的宮女又拉了她一下,喬小儀立刻深吸一口氣,規規矩矩地行禮:

“臣妾見過毓容華。”

喬小儀後悔了,她乾嘛要招惹楚瑤筠,老老實實地繞道走不好嗎?

楚瑤筠見此,麵帶笑容,溫和道:“喬小儀快快請起,大家都是姐妹,不必多禮,不是我說你喬小儀,你太見外了。”

噗~

喬小儀氣得差點吐血,到底是誰見外啊,沒見過這麼倒打一耙的。

喬小儀怨憤地看了楚瑤筠,直起身體,語氣莫名道:“毓容華,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能太得意,不然很容易樂極生悲的。”

楚瑤筠聞言,回道:“既然喬小儀這麼好心,那我也奉勸你一句,做事還是三思而後行,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哼,臣妾還有事,先告辭了。”

楚瑤筠麵帶笑容,“慢走。”

喬小儀冷哼一聲,憤然離開。

等喬小儀離開,楚瑤筠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斂。

明月低聲道:“主子,剛才喬小儀身後的那個宮女有些麵生,似乎不是喬小儀宮裡的人。”

楚瑤筠冷笑,“肯定不是她宮裡的,就她那脾氣,哪個宮女敢碰她的黴頭,而且還能讓她這麼聽話。”

“除此之外,剛才喬小儀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我總感覺她話中有話。”

明月擔憂道:“主子,要不要派人調查一下喬小儀。”

楚瑤筠點點頭,“你去安排吧。”

現在還不是她把自己作死的時候,她得好好活著,萬一因為她的大意,一不留神死翹翹了,可就得刪檔重來了。

楚瑤筠把這事交給明月,就不再理會這件事。

晚上

半雪看看外麵的天色,疑惑道:“都這個時辰了,皇上怎麼還沒來?”

正常來說,這個時候,景泰帝早就屁顛屁顛地來絳雪軒報道了。

楚瑤筠聞言,笑道:“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估計是有什麼事耽誤了。”

反正時間還早,她又不困,多等一會兒沒什麼。

半雪見此,暗自撇撇嘴,攤上一個心大的主子,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無奈啊。

又過了半個時辰,景泰帝還沒有來,半雪都忍不住讓周一星去甘泉宮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就連楚瑤筠都在猜測怎麼了。

隻是還沒等半雪吩咐,明月就急匆匆地走進寢殿,臉上帶著駭然的表情,急聲道:“主子,喬小儀……上吊自儘了。”

“什麼?”

楚瑤筠手中的書滑落在地上,驚駭地站起來。

她白天才見過喬小儀,那會兒她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現在就……

楚瑤筠咬咬牙,“怎麼回事?”

明月搖頭,“奴婢也不清楚,現在皇上和其它嬪妃已經往景花閣去了。”

楚瑤筠聽到這話,猛地意識過來,連忙道:“快,半雪快替我更衣,記得打扮得素淡一些。”

“是,奴婢明白。”

半雪心靈手巧,很快就替楚瑤筠打扮好,楚瑤筠不敢遲疑,一邊披貂裘,一邊往外走,此時步攆已經準備好了。

楚瑤筠隻希望她不是最後一個到的,雖然就算是最後一個到,也不一定是殺害喬小儀的人,可楚瑤筠還是有些不安。

殺害!

楚瑤筠沒用錯詞,打心眼裡她就不覺得像喬小儀那麼自私的人會自殺。

景花閣

儘管楚瑤筠緊趕慢趕,等她到時,景花閣已經來了很多嬪妃,最起碼楚瑤筠認識的已經都來了。

楚瑤筠暗罵一聲倒黴,她的消息終究還是太慢了。

楚瑤筠平複呼吸,走進大殿,此時喬小儀已經被放在地上,不過房梁上的三尺白綾卻沒有被拿下來。

看到那三尺白綾,楚瑤筠頓時一愣,心裡愈發地不安。

眾所周知,嬪妃一旦犯了大錯,要被處死時,並不像其他大臣那般被斬首,而是會被賜予毒酒或者三尺白綾。

因此,在宮裡,三尺白綾是十分忌諱的存在,很少有嬪妃會用它。

而現在喬小儀卻用三尺白綾自儘,這說明什麼,答案不言而喻,從一開始,幕後之人就沒打算把喬小儀的死偽裝成自殺。

楚瑤筠身體發冷,背後開始冒汗……

景泰帝早就注意到了楚瑤筠,見她自從進來後,就一言不發,連忙拉過她的手,卻觸到一片冰涼,擔憂道:“瑤瑤,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是不是生病了?”

景泰帝一出聲打斷了楚瑤筠的思緒,驚得她身體一顫,景泰帝沒有在意,以為她是被眼前這場景嚇到了。

雖然喬小儀的屍體蓋了一層白布,可誰都知道這裡死了人,心裡害怕很正常。

楚瑤筠搖搖頭,勉強笑道:“臣妾沒事。”

楚瑤筠突然想到,現在的反應正是危險預警的反應,可是這裡是後宮,刺客根本不可能進來。

或許這危險預警還有彆的用處,隻是楚瑤筠還沒搞明白。

楚瑤筠回神後,左右看看,結果就看到一雙雙幽怨嫉妒的眼神,心裡猛地顫了三顫。

係統的危險預警應該不是她們吧?

眾嬪妃雖然都知道楚瑤筠受寵,可眼不見為淨,哪裡像今天,景泰帝絲毫不顧及她們的感受,對楚瑤筠噓寒問暖,而楚瑤筠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讓她們恨得牙癢癢。

這一群喝乾醋的嬪妃中,又以張淑妃最為明顯。

張淑妃冷哼一聲,說道:“毓容華來得可真夠晚的,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絳雪軒到景花閣的距離可比本宮的朝陽宮近多了。”

景泰帝聞言眉頭一皺,不悅地看了張淑妃一眼。

楚瑤筠早有準備,笑道:“說來慚愧,臣妾剛得到消息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朝陽宮的消息之靈通,可不是絳雪軒可以比的。”

張淑妃聞言,臉色一沉,“怎麼,毓容華這意思是指本宮謀害喬小儀嗎?”

楚瑤筠搖頭,“臣妾可不是這個意思,淑妃娘娘未免太敏感了。”

“本宮敏感?哼,分明是你指桑罵槐,毓容華,你……”

“夠了,淑妃注意分寸。”

景泰帝受不了張淑妃仗勢欺楚瑤筠的樣子,直接粗暴地打斷她。

張淑妃聞言,不可置信地看了景泰帝一眼,隨後地麵帶委屈地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怨恨。

楚瑤筠不再看張淑妃,問道:“皇上,這是怎麼回事,喬小儀真的是自殺嗎?”

景泰帝搖頭,“不是自殺,本朝有規定,嬪妃中,自戕者,株連三族,喬小儀不會這麼傻的。”

楚瑤筠聞言一愣,竟然有這個規定,難道幕後之人是知道這個,所以才毫不掩飾地用三尺白綾?

“那皇上可查清楚是何人所為?”

聽到楚瑤筠這話,王立恩連忙說道:“時間緊急,奴才還沒有開始調查,不過景花閣的人都說這段時間並沒有外人進來。”

沒有外人?那就是說凶手可能是景花閣的人了。

楚瑤筠低頭沉思,一旁的李婕妤見她這樣,眼光微閃,語氣莫名道:“本宮聽聞毓容華今日曾和喬小儀見過麵。”

楚瑤筠聞言心裡一顫,抬頭看了李婕妤一眼,難道……

“沒錯,今日在禦花園,臣妾曾和喬小儀偶遇,說了幾句話就分開了。”

楚瑤筠著重強調偶遇。

李婕妤卻恍若未聞,繼續說道:“可本宮怎麼聽說,毓容華曾威脅喬小儀,說讓她去死呢?”

此言一出,眾嬪妃都愕然地看向楚瑤筠,下意識地離她遠點。

楚瑤筠卻是眉頭一皺,這就是李婕妤的招數?

“不知道李婕妤從哪裡聽說了這麼多事情,不過臣妾並沒有說過讓喬小儀去死,相反,臣妾很好心地勸告喬小儀,做什麼都要三思而後行,李婕妤以後還是查清楚再‘聽說’比較好。”

楚瑤筠語氣並不好,絲毫不打算給李婕妤麵子。

李婕妤卻是神色如常,笑道:“毓容華說得是,本宮以後會注意的。”

楚瑤筠見李婕妤服軟,心情並沒有變好,一向喜怒形於色的李婕妤現在卻如此反常,楚瑤筠可不相信她沒有什麼目的。

景泰帝餘光瞥了李婕妤一眼,然後嚴肅道:“時辰不早了,你們都回宮吧,喬小儀一事交給慎刑司調查,任何人不得插手。”

“是,臣妾遵旨。”

眾嬪妃陸陸續續退出景花閣,景泰帝也和楚瑤筠一起走出去。

景花閣大殿中畢竟死了人,太晦氣了,沒人想一直待在裡麵。

隻是死了一個從五品嬪妃,還不到讓景泰帝費心神的時候,自有底下的人去調查。

當晚景泰帝依然宿在絳雪軒,第二天,景泰帝上朝後沒多久,楚瑤筠就醒了,昨晚發生的事讓她睡得很不安穩。

明月知道楚瑤筠的心思,一見她醒來,馬上稟告道:“主子,殺害喬小儀的人找到了,就是喬小儀的貼身宮女瑩兒,她留下一封遺書後,就跳荷花湖自儘了,遺書中說她經常被喬小儀打罵,心生怨恨,昨晚在喬小儀的茶水中放了迷藥,然後就把……”

楚瑤筠聞言微微點頭,然後問道:“昨天跟在喬小儀身後的那個陌生宮女,你查到她是誰了嗎?”

明月搖頭,“沒有,昨晚在景花閣奴婢特意留意過,並沒有看到那人,奴婢也問過景花閣的其他人,他們都說沒有這個人。主子,昨日我們遇到喬小儀時,她身後隻有那個陌生宮女和瑩兒,現在瑩兒又跳湖自儘了,恐怕是查不到那人的身份了。”

這一切太過巧合,讓楚瑤筠不得不多想,她總覺得有一張大網籠罩著她。

“皇上那邊怎麼說的?”

“慎刑司把這個調查結果呈上去後,皇上就把喬小儀封為喬嬪,以容華的禮儀下葬,另外,皇上還下令任何人都不準再提起這件事。”

景泰帝這麼做,就說明他相信了慎刑司的調查結果,而且就此把這件事翻過去。

畢竟一個嬪妃被宮女所殺,這可不是一件好聽的事,景泰帝下封口令無可厚非。

可楚瑤筠總感覺這事有點不對勁。

從得知喬小儀被殺後,楚瑤筠就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而且她總感覺這事是衝著她來的,結果隻調查出一個宮女就結案了。

讓楚瑤筠頗有種虎頭蛇尾的感覺……

“係統,昨晚我明明感覺到了危險預警,可直到現在,什麼事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楚瑤筠想不通,隻能詢問係統。

【那是因為宿主的危機已經解除】

“危機解除?誰解除的,怎麼解除的?”

【無可奉告】

“……”

楚瑤筠有些抓狂,這是她最大的困惑,結果係統一句“無可奉告”就完事了,逗她玩呢。

“喂,係統,好歹我們都快共事半年了,怎麼著也算是熟人了,你就告訴我吧。”

楚瑤筠靜等十秒鐘,係統毫無反應,很好,楚瑤筠算是明白了,這破係統油鹽不進,說什麼都不聽。

楚瑤筠無奈,隻好等景泰帝來了以後,問問他。

雖然景泰帝下了封口令,可某人最近越來越恃寵而驕,壓根不把景泰帝的話放在眼裡。

午時剛過,景泰帝就踏進絳雪軒,楚瑤筠一看到他,罕見地沒有理會一桌的飯菜,馬上拉著景泰帝問道:“皇上,喬小儀一事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本來景泰帝很高興楚瑤筠的熱情,可一聽到她的話,頓時無奈道:“瑤瑤,朕不是下令不允許任何人再說這件事了嗎?”

楚瑤筠聞言,一臉無辜道:“有嗎,臣妾怎麼不知道?”

景泰帝更加無奈了,“瑤瑤為何這麼執著這件事?”

楚瑤筠就把那個陌生宮女的事情說了出來,她總不能說自己有危險預警吧。

“皇上,這一切太巧合了,臣妾害怕有人想要害臣妾。”

楚瑤筠很懂得示弱,一說完她自己的猜測,就躲到景泰帝懷裡裝柔弱。

景泰帝馬上心疼得抱住她,安慰道:“沒事的,瑤瑤放心,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的。”

景泰帝輕拍楚瑤筠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而楚瑤筠則有些氣急,她都這麼和景泰帝說了,他還是一句話也不肯透露,太可恨了。

楚瑤筠冷哼一聲,推開景泰帝,走到餐桌上坐下,沒好氣道:“皇上不想說就算了,臣妾餓了,用膳吧。”

景泰帝對楚瑤筠一向好脾氣,走到楚瑤筠身邊坐下,殷勤地給她夾菜,笑道:“瑤瑤,不是朕故意瞞著你,隻是時機未到,等以後,朕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楚瑤筠聞言不說話,隻是一味地用膳,而景泰帝就這麼給她夾菜,自己也不吃。

過了一會兒,楚瑤筠歎口氣,握住景泰帝夾菜的手,妥協道:“好了,用膳吧,臣妾不問就是了。”

景泰帝聞言,嘴唇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點頭道:“好。”

楚瑤筠則是白了他一眼,這個大豬蹄子越來越懂得怎麼讓她心軟了。

喬小儀一事,她是不可能弄清楚了。

不過楚瑤筠也不是一無所獲,最起碼從景泰帝的態度來看,喬小儀一事絕對不簡單,最後牽扯的人也不少。

而且能讓景泰帝這般謹慎,說明這件事不僅關係後宮,很可能還關係著前朝。

楚瑤筠自認不是一個膽大的人,既然這件事牽扯這麼大,她也不想再問了,隻要和她沒有關係就好。

她剛才那樣,本來是故意借此冷落一下景泰帝,他最近癡纏她癡纏得厲害,楚瑤筠有些受不了。

結果,不僅沒冷落成功,反而讓自己處於下風。

楚瑤筠暗歎口氣,她果然太嫩了,對付不了景泰帝這個老狐狸。

用完午膳,景泰帝沒有馬上離開絳雪軒,反而和楚瑤筠一起到書房,指導她練字,有景泰帝這麼一位書法大師指導,楚瑤筠進步神速。

楚瑤筠每次看到自己寫的字,都忍不住想等回到現代,她應該可以算是書法大家了,或許還有可能出名。

“楚瑤筠,一代書法宗師”

哈哈,這個名頭想想就給力。

景泰帝臉色古怪地看著雙眼無神,卻笑得跟個傻子似的楚瑤筠,無奈地搖搖頭,輕敲她的額頭,“想什麼呢,專心點。”

楚瑤筠猛地回神,“哦!”

楚瑤筠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

景泰帝看著如同打了雞血的楚瑤筠,早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段時間她總會這樣,然後堅持不了一刻鐘,就恢複原樣。

對此,景泰帝已經從一開始的驚喜,到現在的漠然了,景泰帝越來越佩服自己的心境了。

景泰帝陪楚瑤筠練了一個時辰的字,就離開了絳雪軒。

當然這其中自然不可能一直練字,其他的事情就不足外人道也。

反正等景泰帝走後,楚瑤筠一直暗罵大豬蹄子。

半雪等人剛才一直在門外,等景泰帝離開,她們才進來,就看到楚瑤筠臉色微紅,衣衫有些淩亂,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對此,眾人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低頭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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