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2 / 2)

家養反派(穿書) 四藏 13265 字 8個月前

“聽來人說,此女天生媚骨幽香,隻要喝一小杯酒便是這樣。”善德觀察著裘景元的神色,便知他是喜歡的,“聖上可要留下?”

原來真是她的體香?

他不知為何被這體香勾的口乾舌燥,又想起今日在大殿中的那支簽來,三日之內必得麒麟子,他雖然不信,卻又覺得“圖個好彩頭”也不錯。

他捏了捏那隻抓著他的小手,對善德揮了揮手,“你退下吧。”

“是。”善德低頭退出了房門,候在房門外看著欲來的山雨笑了一下,這個女人他是認得是,是顧國舅的義妹,皇後娘娘的人,所以顧國舅派人來送時他雖然驚訝,卻大概猜到說不準是皇後娘娘的安排。

這些年,娘娘也沒少給聖上選新人入宮,為了皇嗣,娘娘也是煞費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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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陰的厲害,沒一會兒就下了暴雨,悶雷之聲壓在陰雲之後轟轟烈烈,雨大的像是要將南山衝垮一般。

皇後那邊怎麼也等不上裘衣輕醒來的信兒,雨又下的太大,不得不散了宴會讓眾人回去歇息,卻又叫住了九陰關切道:“嗣王這會兒還沒醒,叫人怪擔心的,你且等本宮叫了太醫隨你一同前去看看他。”

這可真是綁死了她。

皇後一麵命人去傳太醫來,一麵扶著桂月嬤嬤回禪房將蹭臟的衣服換了,剛一出大廳就低問:“歡好可是說辦妥了?”

“是啊娘娘。”桂月忙道。

皇後快步回了禪房,一跨進門,歡好就衝過來哭著跪在了她跟前,“奴婢還以為再也見不著娘娘了!”

皇後被歡好的模樣嚇著了,才幾日的功夫,她臉也是腫的,眼睛是青的,整個人憔悴的仿佛得了什麼癆病一般,讓她平身起來,她的腿竟也瘸了。

裘衣輕都快要死了還如此會折磨人!

她冷著臉站在屏風後讓桂月替她更衣,先問了裘衣輕那邊她是不是確定辦妥了,宋燕音已經睡到了他跟前。

歡好一再確認,皇後才鬆了一口氣,“想來是他病愈發重,昏睡的時間也長了。”

“娘娘……”歡好上前來忍不住道:“恕奴婢直言,這幾日我在嗣王府中,宋燕呢也是使了渾身解數來與嗣王圓房,可嗣王……他身子骨弱的隻怕連圓房也做不到的,娘娘何必還在他身上花這麼多心思?”她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娘娘不如把心思放在二皇子身上……”即便太醫斷言了二皇子的病,他若得子也有□□成會和他生一樣的病症,但好歹還是有一線希望的啊,那嗣王爺隻怕連希望也沒有。

“你以為本宮沒想過?”皇後冷颼颼的盯向了她,心底裡那股子怨氣又升了上來,“隻有你這蠢貨想得到嗎?”

“奴婢不敢。”歡好慌忙跪了下去,“奴婢隻是想替娘娘分憂。”

“分憂?你們能分什麼憂!”她煩躁的抓下自己的腰帶仍在了她腦袋上,“若是安兒可以,本宮還用這般?”

外麵電閃雷鳴,她心中怨念翻騰,她榮寵半身就大的不幸就是子嗣之事,安兒生來就是這癡傻之症,從發現他病症開始她就想儘了辦法給他治病,可越治越絕望,聖上也對他越厭嫌,直到把他送去道觀裡養著她已明白聖上是放棄了他這個傻兒子,可她不能放棄,她在安兒十五歲時就和聖上商量過接他回來給他選一門婚事,可聖上聽太醫說安兒的病會傳及子孫,聖上一口就將她回絕了。

那些話她至今都記得,聖上說,他有一個傻兒子不想再添一個傻孫子成為天下的笑柄。

所以他寧願應允了過繼裘衣輕之子,也不想再添個傻子,裘衣輕如今是病入膏肓,可他曾經被京中誇的天上有地上無,世上無二衣輕公子。

聖上心裡的怪他的,是認為安兒的病症源頭出在她身上,裘家從未癡傻之人,可她卻生下一個傻子。

她也有偷偷給安兒送去過一個伶俐的婢女,想著若那婢女能懷上他的孩子,生下一個健康的兒子,聖上定然是沒有話了。

可是……安兒他根本不通人事!他如同四五歲的孩童一般,因為被送去道觀所以很怕生人,那婢女在道觀中住了半年,安兒連碰也不許她碰,懼怕她躲著她,壓根不讓她靠近,那婢女用儘心思,還偷偷用上了藥,卻逼的安兒逃出道觀,跳進了河裡,燒了好幾日。

她至此再不敢逼迫他,他到底是她唯一的兒子,她生下來的。

走到這一步,她能有什麼法子?

“娘娘莫生氣。”桂月嬤嬤看著她的神情便知她又勾起了傷心事,輕聲安慰她道:“今日不是得了一掛,佛祖都說二皇子會遇到仙人好起來的,您瞧二皇子近來不是有所長進嗎?說不準哪一日二皇子就好了。”

會好嗎?

她瞧著窗外的電閃雷鳴將所有的苦楚咽下去,安兒好不好隻能聽天命了,但她如今有朝兒相助。

朝兒說得對,隻要讓大家以為宋燕音懷上的是裘衣輕的孩子便好了,隻要大家認為就夠了。

宋燕音如此癡迷朝兒,送她進嗣王府做側妃,隻要她與裘衣輕有過一次夫妻之實就夠了。

反正那孩子都是要叫她母後的,究竟是裘家的,還是顧家的,不重要。

她換好衣服扶著桂月嬤嬤踏著回廊上的一地冷雨走向了等著她的宋燕呢,她瞧見宋燕呢冰冷的臉上立刻掛上了溫柔的笑,招招手讓她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走,本宮陪你去瞧瞧嗣王。”

九陰任由她拉著一同去了裘衣輕的禪房,一路上夜雨飄搖,電閃雷鳴,走出了一種大事即將發生的氛圍。

這到底是唱的什麼戲?

走上回廊,遠遠的她就瞧見亮著燈的禪房,門半開著,止水居然沒有守在門外,走的近了,聽見裡麵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嗣王看來是醒了。”皇後眼中亮出欣喜的光,拉著她的手也沒讓宮人稟報,帶著太醫和嬤嬤直接就進了那間禪房。

禪房裡的燭火被冷風帶的晃了晃。

皇後頓在了門口,房間隻有裘衣輕和他的隨從,沒有旁人了。

桂月嬤嬤忙往四周掃了一圈,還看內室,卻發現真的沒有其他人影,宋燕音……居然不在,難道……難道嗣王爺醒來後命人將她拖走了?不可能不可能,這回廊外還蹲著娘娘的人,守著這間禪房,盯著裡麵的一舉一動,隻要宋燕音一發作,立馬就會鬨將起來。

怎麼會這麼平靜?

皇後盯著榻上坐著的裘衣輕握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歡好將事辦砸了?

“相公醒了呀?”九陰看看皇後,又看看裘衣輕,這兩位在打什麼擂台戲?

裘衣輕正坐在榻上掩著嘴悶咳,止水跪在旁邊端著茶水伺候,聞言裘衣輕抬起頭看向了她,那緊皺著的眉眼一下子就鬆了開,“夫人回來了。”他朝她伸了伸手。

九陰抽出被皇後握著的手快步朝他走過去,也伸出手去。

他主動握住了她的手指,將她拉坐在了榻側,看著她,手指下意識的去蹭她的手腕,確認了一下她沒有添新傷口才安心,看來她沒有見裘望安,也沒有再給亂七八糟的人喝血。

“夫人玩的好不好?開心嗎?”他聲音啞啞的,聽起來竟然九陰覺得異樣的溫柔。

九陰卻聞到一股子血腥味,不動聲色的翻開他的手,果然見他指頭上割破了,“好,玩的可開心了。”她故意用力按了一下他的傷口,看他疼的皺眉,衝他笑著低聲問他:“怎麼來的?”

裘衣輕望著她望著她,抿著嘴低頭笑了,她心裡是十分在意他的,會因為他弄傷自己而衝他發脾氣。

皇後站在那裡也不見裘衣輕向她稍微行個禮,卻也無心與他計較這些,她如今心裡隻想確定宋燕音到底去了哪裡。

她笑著關切問了裘衣輕兩句,旁敲側擊問有沒有人打擾他休息,聽他說沒有,便沒有再問。

留了太醫在他這裡,沒有多耽擱的出了他的禪房,冷著臉快步離開。

“娘娘小心摔著。”桂月嬤嬤一麵扶她一麵輕聲道:“娘娘彆急,說不準……是哪裡出了岔子。”

皇後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剛要轉回她的禪房裡去問歡好,在半路就被一個濕漉漉的小太監攔了住。

是裘望安跟前的太監。

“娘娘!”那小太監也不顧什麼規矩,哭著衝過來撲通就跪在了她的腳邊,滿臉泥水和淚水的急道:“娘娘不好了!二皇子……二皇子他野獵遇上大暴雨……掉下山澗了!”

“什麼?”皇後聽見雷鳴之聲滾滾過耳,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小太監又哭著向她回稟一遍,大暴雨將野獵的人困在山裡,二皇子遇上山劃破,連人帶馬掉進山澗去了,現在侍衛下去找,還沒有找到。

皇後身子發晃的險些站不穩,桂月忙扶住了她,“娘娘彆怕,彆亂了陣腳,二皇子洪福齊天定是不會出事的,先找人要緊。”

她抓緊桂月嬤嬤的手白著臉吩咐道:“去找,去、去派人稟告聖上,讓聖上派人全部去找!”又忙補道:“我去,本宮去親自稟報聖上。”她扶著桂月嬤嬤匆匆往聖上的禪房去。

快到禪房時,才有人迎過來說,聖上不在禪房,去了溫泉還沒回來。

“還沒回來?這都什麼時辰了?”皇後顧不得多問,立刻去往溫泉。

她帶著一乾宮人匆忙趕去了溫泉,守在溫泉禪房外的善德瞧見她過來慌忙迎了上去。

“娘娘您怎麼來了?”善德行禮問道。

“聖上呢?還在泡湯?”皇後探頭往溫泉瞧,卻沒有見人,而那溫泉旁的禪房亮著燈。

善德回道:“聖上已經歇下了。”

“歇下了?”皇後看向那間亮著燈的禪房,突然聽見裡麵傳出說不清的呻|吟|聲和悶哼聲,那聲音攪在雨夜裡粘稠的像是一條蛇纏住了她的脖子。

她聽見了聖上的聲音,他悶哼著呢喃了一聲:“浪蹄子……酒還沒醒,人倒是會哼哼……”

她的心被雷劈一般,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的兒子不知是死是活,她的夫君還在這裡尋|歡|作|樂。

誦經的聲音在這雨夜裡格外滑稽可笑。

作者有話要說:吃激不吃激嗎?明天更吃雞!明天我也努力加更!請你們誇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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