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豐州百姓,心裡都不約而同想到了一件事:這些榨油工,不蹲大獄了,那李玉陽會怎樣?
緊在聖旨之後,是學子返鄉。
他們回來時,已經六月,到了暑氣正濃的時候。
六月裡,百姓們領養的雞鴨豬崽都長大了好些,尤其是雞鴨。
滿城都是很原生態的聲音,誰也彆嫌誰。
吵是真的吵,有的人家著急,早早賣了,拿了銀錢,趁早來抵賬。
這是“白給計劃??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回收資金的開始。根據獸醫們的消息,養死雞鴨的人家有,數量很低。豬崽都活著,一隻隻肥嘟嘟的。
這是豐收的信號。
能有資金進賬,鋪麵的活動就緊緊跟上。
夏日限量,消費滿一百文錢,送一塊冰,可疊加,滿贈十塊封頂。
冰塊有巴掌大,回家用刀切一切,放進綠豆沙裡,或放進糖水裡,都是一番好滋味。
湊十塊,可以分兩小盆,解暑神器。
普通百姓家,夏天是用不上冰塊的。
一百文錢聽起來很多,買一壇油,再湊兩斤鹽,也夠數了。
到六月,之前趕著活動買油的人家,也該補貨了。
這時代沒有廣告,搞個活動,全靠嗓子吼。
幾個夥計拿著銅鑼,各街坊通知。
百姓們來得急,生怕江家的冰塊存量不夠,去晚了就沒了。
逛小集同
期有新品上市,是冰棍。
冰棍簡單??[]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隻有兩種口味,糖水冰棍和綠豆冰棒。
糖貴,綠豆價位適中,平常百姓吃得起,是夏日消暑佳品。
一支糖水冰棍賣五文錢,有糖、再用了冰,他們能接受。
綠豆冰要便宜些,分了兩種。一是還未凍成硬坨坨的沙質綠豆,一碗五文錢。冰棒則是三文。
都嘗鮮了,買糖水冰棍的人多。
有的人家手頭緊巴,想家人都吃到,就買的綠豆沙冰。
他們說綠豆沙冰裡也放了糖:“很甜!”
就有人去買綠豆冰棒試一試,發現綠豆冰棒也有加糖,沒有糖水冰棒甜,滋味淡淡的,一整根吃完,喉間不膩。
沒多時,綠豆冰棒就因物美價廉的特質,趕超了糖水冰棒。
再被綠豆沙冰的性價比趕超,屈居第二。
這三樣夏季冰食,讓百姓們嘗到了冰的好處,湊單時更加利落。
送的冰塊會在次日送貨上門,用大棉被蓋著,到家時還硬如磚頭,拿到冰的人家,簡直愛不釋手,誇了又誇。
百姓的日常很簡單,過日子麼,吃穿住行,閒著了,所聊之事,無非就這幾樣。
李家的事,比不上他們的好日子。小攤販們聚在路邊乘涼,都守著帶冰塊兒的“大哥”猛猛誇。那陣仗,帶著冰塊兒出街,都成了小販大哥大了。
返回豐州的舉人們,身心俱疲。
進城後,驢車都下不來,坐上麵被拖著走,所過之處,見到的都是一張張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臉。
家鄉的一切都是那麼寧靜祥和,外界的紛紛擾擾,沒來到這裡。
從京都回來,親身經曆了一場兵變的人,在這種環境下,都有濃濃的不真實感,非常割裂,分不清哪裡是真,哪裡是假。
直到有人認出他們之一的是某某舉人,再喊著舉老爺回家了,他們的心才重重落地。
回家了。
他們回家了。
百姓們識趣,他們不懂大事,知道皇權更替了,但沒想太多。
誰當皇帝,他們都管不著。
他們就知道,豐州沒來人報喜,這些舉人們都沒考中,就沒人說成績、說名次。
連科舉都沒有幾個人提,都跟他們說:“一路辛苦了,很熱很累吧?你們車子繞一繞,過後叫家裡人去買也行,江家鋪子裡有冰食賣!買得多,還送冰塊!你們拿十塊,就能湊一盆,睡覺彆提多安逸了!”
未知的變化壓在頭頂,學子們不知以後會如何,在京都,幾個月都沒睡過好覺。
一路奔波,返鄉途中,又累又悶,腦袋昏昏沉沉,沒幾分力氣。
在鮮活的人堆裡,他們沾了人氣,才重回人間,感覺自己冰涼的軀體,逐漸回暖,感知到了頭頂烈日的灼灼熱意。
這是夏天,暑氣正濃的時候,難怪他們總是悶悶提不勁,還以為自個兒嚇破膽了,原來是天氣作祟。
冬天去,夏
天歸。
他們從車板上下來,踏上家鄉的土地,有人掩麵而泣。
舉人返鄉的消息,沿路都有人喊著。
鋪子裡夥計聽了,說給掌櫃的,掌櫃的再叫人回府,給東家和姑爺報信。
場子盤開,各處都確定好負責人,一樣樣落實以後,需要時間發展。
到這一步,謝星珩就不再經常往外跑,在家避暑陪老婆。
天熱,出汗多。
江知與愛乾淨,早幾個月還能接受擦洗,夏天裡難以忍耐。
夫夫倆又突破一個距離,江知與都能接受夫君幫他洗澡了。
今天是趕著晴天洗頭發,江知與脖子上圍了油布,坐在弧度平緩的靠背椅上,腦袋後仰過去,謝星珩給他洗。
這樣半靠半躺的,腰跟脖子也累。
他們不急,謝星珩起初是給他乾洗,過後衝水不拘小節,水溫合適,以快為主。
衣服弄臟弄濕還能換,人難受,可就沒轍了。
江承海閒著沒事兒乾,偏要來這頭討小夫夫的嫌,看謝星珩忙前忙後的,他不幫忙,還要指指點點,這這那那。
他是開心了,滿院都是他的笑聲。
謝星珩是真的累了。
“爹,你這輩子,有沒有幫人洗過頭?”
老江:“……”
還真沒有。
讓他學著謝星珩的操作,他沒臉——一把年紀了,花裡胡哨的。
跟孩子們說他跟宋明暉怎麼相處,也不像樣。
他指指謝星珩:“你認真點,沒看小魚不舒服了嗎?”
謝星珩低頭看。
小魚沒有不舒服,甚至還在憋笑。
謝星珩:“……”
算了,一家人在一起,就是要開開心心的。
夥計來報,說舉人們返鄉了。
謝星珩早知道他們會回來,沒有著急。
這幾個月沒見,該讓他們先跟家人團聚。
“叫來喜備份禮單來。”
培養人手,從內到外。
管家就要管徹底點,把人鍛煉出來。
來喜從前是聽差辦事,有經驗,沒主過事,這陣子懸著心,不上不下的,全自己摸索著來,有人把關,他行事逐漸大膽,禮單不見小家子氣,成長飛快。
江知與看過以後,讓他照著辦。然後繼續收拾頭發
夫夫倆問過父親跟爹爹,沒誰在意,頭發剪就剪了,人舒服最重要。
謝星珩給江知與把頭發剪到肩膀下,將將夠紮起。
頭發短了,乾得快。
江知與的預產期在九月,最難熬的日子,都在夏天。等他生了,再出月子,頭發就自然長出,又能長發飄飄了。
江知與聽著笑:“我沒有長發飄飄。”
謝星珩說他可以飄。
“紮半個丸子,或者紮個小揪揪,彆的頭發都披著,也好看。”
他看古
裝劇裡,很多男人沒紮得乾淨,有種淩亂美。
江知與讓他試試,謝星珩又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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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頭發太難打理了!
不敢頂著濕發吹風,他倆坐廊下避風的地方晾著。
兩人一人一個搖搖椅,房梁上懸吊著一個轉盤遊戲。
手動搖晃,閉眼叫停,指針指向什麼,就是什麼懲罰。是改版的真心話大冒險。
江知與真心話,謝星珩大冒險。
手氣問題,謝星珩一直輸。
江知與看他起起坐坐實在累,不想玩了。
謝星珩說:“那你問我一個問題吧,我一定說真話。”
江知與沉默好久,問了一個他真的真的很好奇,也很在意,而平時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題。
“那個殺精藥,你有在喝嗎?”
謝星珩:???
草。
為什麼他老婆要這樣問。
江知與抿著唇看他,眼睛微微睜大。
成親一年,江知與已經不再有細小隱蔽的害怕,他不怕謝星珩對他發脾氣了。
這般聊天,反而多了幾分難言的趣味。
他看著夫君連番變化的臉色,笑意忍不住。
江知與坐起來,往那邊湊。
謝星珩繃著臉,直接過來,雙手撐著搖椅扶手,俯身看江知與。
“你想說什麼?”
江知與看他表情,知道他猜中了。
就把折扇撐開,遮了半張臉,壓低了嗓音,跟他說:“我沒給你抬妾室,你也沒碰我,我看你欲.-望很低,想著是不是喝過藥了。”
謝星珩指腹點在他孕痣上:“我把你放在心裡,你把我放在嘴裡。”
江知與眨眼:“嘴裡?”
謝星珩:“嘴上蛐蛐我。”
江知與笑不停,非讓他說:“那你喝過沒有?這藥是不是很有用?”
謝星珩還沒喝。
殺精的藥,喝這麼早乾什麼,他又不射。
他俯身,被江知與的孕肚擋著,沒法咬到江知與的唇。
一下氣笑了。
“沒有喝,等我收拾你的時候,當你麵喝。”
喝藥再辦事,怎麼想怎麼怪。
謝星珩皺起眉頭,認為這大夫不靠譜。
怎麼隻有方子,沒有用法?事前事後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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