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交鋒(1 / 2)

麵對謝朝宗氣勢洶洶,封硯眸光淡然,輕掃過來,就像是看向一不速之客。

“謝郎君有何事?”

若非他臉上還頂著指印,這般臨風而立,廣袖攬風的模樣頗有些遺世獨立的風姿。

隻可惜,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麼超脫紅塵、高高在上的清貴神仙了,往日裡他矜平躁釋,不含半分情緒的眸子,如今卻肆無忌憚地朝人示威。

他一掌壓牢盛則寧的後腦,不讓她再與謝朝宗兩目相望。

而他那深黯的眼底蘊藏鋒芒,像是無形中阻絕對方的靠近。

謝朝宗冷笑兩聲,大大方方跨前兩步,“何事?你還好意思說,倘若我不來,怎知道寧寧會向我求救。”

謝朝宗的話讓封硯感到了不快。

求救?

即便謝朝宗是陪著盛則寧長大的人,但是再怎樣,則寧也不可能求到他那裡去。

他與盛則寧之間,存不下旁人的位置。

手掌輕撫了下胸前正欲掙開的腦袋,掌心一路下滑。

盛則寧今日未戴釵環,所以發絲都梳成團髻,簡潔大方,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封硯的指腹順勢就探至她頸側,往下按去,還能感受到她細膩肌膚下跳動的脈搏。

略快,且亂。

盛則寧在他手指動作下呼吸一窒,不由攥緊他腰側的衣服。

那帶著薄繭的指腹雖是不輕不重地壓下,但是她卻好像感受到他那指骨上那欲施未放的力道,仿佛輕而易舉可以擰斷她可憐脆弱的脖子。

何止是擱在她脖子上,分明是壓在她的心跳上,抵住她的命脈,更是拿捏著她的進退。

盛則寧悲愴地想起兒時去彆莊小住時,莊戶的兒子掐著大鵝的脖子,耀武揚威地從她麵前走過。

那個對她凶神惡煞的大鵝在少年手裡就乖得像紙糊的一樣。

隻因咽喉乃是性命攸關之處,落入敵手,也隻能逆來順受。

她此時就完美共情了那隻大鵝。

封硯今日諸多的不正常讓她不敢輕舉妄動,乾脆假裝自己已經入定成佛,無情無欲也無求。

讓謝朝宗和他互咬去吧,她已經累了,隻想自己安安靜靜待一會。

但盛則寧能忍,謝朝宗卻是一刻也忍不下。

他斬釘截鐵道:“你定然是乾了什麼事!”

封硯挑眼睨來,不解釋、不狡辯、也不否認,隻用一句話噎死謝朝宗。

“那也是我與則寧的事,與你無關。”

謝朝宗是阻礙,可卻並非天塹鴻溝。

往後,他不想再忍了。

也不會再忍了。

哪怕會讓盛則寧感到害怕,他也不會把她再拱手讓給任何人。

謝朝宗臉色霎時變得鐵青一片。

封硯這廝是吃錯了什麼藥,虛偽可笑的偽裝都扯掉不要了,假模假樣的克製也不顧了,當真要在盛則寧麵前和他搶起人來?

這假斯文真敗類這就露出馬腳了,掩飾都顧不上了,更讓人恨得咬牙。

他挑眼諷刺道:“瑭王殿下,您這一出變得夠突然的。”

封硯沒有理會他的挑釁,隻是曲指輕擦了一下唇角,那處又癢又疼,像是被隻小螞蟻噬過。

這個動作做得繾綣旖旎,像是一個曖昧的暗示。

謝朝宗定睛一看,儘管很不起眼,但是他還是發現了一道還未結痂的小傷口在封硯的唇角。

他先是疑惑,而後又反應過來他臉上的掌印是怎麼回事,唇邊扯起了一抹怒笑。

“好得很,這可真的讓我大開了眼界,堂堂皇子親王也會強迫人了。”

盛則寧看不見兩人交鋒的眼神,但聽這對話,越來越奇怪。

謝朝宗不可能知道先前發生的事,唯獨是封硯臉上現存的那巴掌印讓他誤會了什麼。

“不是……”她的聲音悶了出來。

“不是什麼?!”謝朝宗可不是謙謙君子,動口不動手,他話音脫口的時候,手已經探出去,拉著盛則寧的胳膊大力往後一拽。

封硯皺了一下眉心,雖然他完全可以把盛則寧鎖在懷中,但是謝朝宗這個不管不顧的力度,怕是真的會傷到盛則寧。

他不及細想就鬆開手,盛則寧被謝朝宗的手勁扯著往後趔趄,險些一個仰跌,嚇得花容失色。

謝朝宗一時也沒料到封硯會這樣容易就鬆手,這才沒控製力度,見著盛則寧立不穩身,趕緊扶住她的手臂,關切道:“寧寧沒事吧?”

盛則寧憋著一大口氣。

這兩個狗東西,竟然把她當做麻繩拉拉扯扯。

借著後退的腳步,她狠狠踩到謝朝宗腳背上。

謝朝宗頓時大叫一聲,氣道:“我幫你,你竟然踩我!”

“腳滑、腳滑!”盛則寧掙開他的手,趁機往旁邊跨開一步,離著兩人都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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