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一起挨打過,因為疼得睡不著,禪院甚爾叫他對自己施展術式,然後得到了“太狡猾了吧,這樣就隻有我一個人在痛了”這樣的回答。

那個時候禪院甚爾還笑他小氣,然後便不再提這種要求,如果有人分擔痛苦的話,好像受傷也沒有那麼難以忍耐了。

直到後來,大概是他九歲,十歲的時候?

比他年長幾歲的禪院冽忽然得到了家裡某個老頭子的賞識,對方讓他去當個看管地下室的守衛,某種程度上其實算是人司其職了,雖然他在地下室門口大概防的不是要闖入的人,而是地下室內的咒靈。

有了正兒八經的職務,禪院冽仿佛終於拿到了一張入場券。

可是他隻是擁有了入場券,還沒有讓彆人接納他。

於是作為讓族人接納他的契機——

禪院冽借著讓禪院甚爾參觀自己工作崗位的理由,將男孩兒引來,然後和彆人一起,將他推進了滿是咒靈的魔窟。

……

“指使他的應該是上任家主的弟弟,我也不記得那老頭子的名字?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沒有任何的證據。”禪院甚爾抬手不自在的抓了下自己的頭發,他下意識的多說了兩句話來“解釋”,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對冬陽說話的瞬間產生了“自己的話不可信,自己不能幫到她”的無措感。

“如果有誰能驅使這個混蛋,大概也就那個會讓他卑躬屈膝跪著舔的老頭子了吧。”

“不是的!”

禪院冽急切反駁,“是我自己要做的!是我自己!”

冬陽對他說,“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否認得太快了嗎,明明之前怎麼都不肯說。不過無所謂,現在你的指證有汙蔑的嫌疑,攬下所有責任也沒有意義,因為你首先是一個‘失信’的敵人、殺手,得知你的關係網就是參考方向,所以你接下來可以等待審訊了。”冬陽平靜的說道,“對吧,老爺子。”

禪院直毘人從門後走進,“真沒禮貌,我可一點兒都不老,小輩們這麼稱呼我就算了,你這樣可把我叫老了。”

“誰叫你留一個那麼顯老的胡子。”冬陽抬腳,隨手拎著禪院冽的領子丟到他腳邊,“喏,你家的人,你處置。”

後麵漸漸有趕到的人,冬陽直直的看著禪院直毘人的眼睛,“你們禪院應該不會有包庇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當然不會。”新鮮上任的家主掩著瞳孔中的光輝,“他使用的傳送陣我會去查,對六眼和五條家有侵害嫌疑的長老我也會查。”

他話好說到像是終於有了這麼一個台階,有了查封那老家夥的由頭。

禪院直毘人作出了一副略忍著怒意的模樣。

那怒意是受到挑釁的家主的權威,不管觸及方是五條,還是私下作亂的族人。

而眉眼的冷峻之下,他的唇角卻扯出了一個略微僵硬的弧度,看上去像是氣笑了,卻又好像是在憋笑。

冬陽和禪院直毘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而不管真相是不是那位長老做的……

他的人出了事,責任便在他身上,擔責這件事並不是將壞事的人殺死,而是要損毀自身的利益來展現氣度和誠意。

就像五條澤之很早之前說,如果悟出了事,他不會去怪侍衛,不會怪前來暗殺的詛咒師,他首先會讓撫養悟的自己切腹謝罪。

這些人真擰巴。

冬陽不止一次覺得他們的腦子有問題,歸根結底便是極度的自私。

就像一群半熟肉。

而搗毀半熟肉,利用的也是他們的離心。

禪院其他人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有一個微妙的現象是,他們尚武,能光明正大的欺淩弱者,可極為鄙視那些耍陰謀詭計小手段的家夥。

自家人耍手段就算了,還被人明麵上揭露了,那太傷顏麵,簡直丟人丟大發了!

“是他。”

作為結論,六眼目視著顫抖的禪院冽,平淡的說,“是襲擊我和直哉的人。”

他看了一眼冬陽,忽然補充了一句,“我在他的身上,還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咒力殘穢。”

現場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六眼簡直就是BUG!!

到底什麼能逃過他的眼睛?!

他們在唏噓,而五條悟似乎早就對這種場麵感到習慣,他神色淡漠的移動了幾步,直到走到冬陽的身邊。

抬頭對著冬陽露出了一個輕淺的笑容。

不遠處,人群之外。

禪院甚爾透過人影的縫隙,看到了被簇擁的六眼,以及女人親密搭在六眼肩膀上的手。

“……”

禪院甚爾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無意識的摩擦了一下那道疤。

那是他被推進咒靈地下室時留下的傷,無法消失。

突然,那個女人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精準的轉眸瞥了過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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