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落下地，對明跡說道：“師兄，我來給你送參考衣服。”
“啊？”明跡不明所以。
卓然遞過來一個儲物袋，解釋道：“大典畢竟是嚴肅場合，我想著，還是要專門定製幾套衣裳，所以來給師兄你送參考衣服。”
明跡接過儲物袋，粗略看了看，裡麵的衣服多得他眼花。
“師兄慢慢挑選，不著急，挑中了再叫我就是。”卓然說道。
明跡應下，卓然陪著他喝了一杯茶，告辭離開。
明跡看著卓然的背景，不禁有些感慨，作為掌門就是忙，哪像他，什麼事都不用做，就隻是在門派裡當鎮派之寶。
算起來，現在也到了金池開啟之日，卓然忙得連這件事都忘了告訴他，想必是真的忙得頭昏腦漲。
既然如此，挑選完衣服後，他就帶著無歸和小芽去泡一泡金池好了。
正巧歸無涯和化身出現，明跡向他們招招手，讓他們過來。
“你們大典之日，想要穿什麼樣的衣服？”明跡問道。
衣服？
歸無涯聽著這句話，目光不由飄忽了一下，再落在明跡身上。
眼前人身形修長，被陽光照耀著的皮膚猶如最上等的羊脂玉，讓人想要上手去摸。
這樣的一個人，穿什麼最合適？當然是大紅色的嫁衣最合適，火紅的衣裳襯托得人比花嬌，仿佛讓九天之上與世隔絕的仙人也沾染上了人間的顏色。他們在眾人的見證下穿著火紅的婚服舉行大典，大典結束後，這衣裳再由他親手剝開，展露出被掩蓋的白玉身軀……
“無歸？”明跡眼看著歸無涯就這樣在他麵前發起呆，不由奇怪的呼喚了一聲。
歸無涯回過神來，他自然明白在收徒大典上要明跡穿嫁衣不可能，於是垂下眼，乖順道：“穿什麼都可以，我沒有見識，還請師尊幫忙挑選。”
明跡點點頭，看向化身，化身急忙道：“我也一樣，都聽師尊的。”
“好吧，既然如此，為師就替你們選了。”明跡從椅子上站起身，“走，為師帶你們去泡泡金池，說不定先祖保佑，下一年你們就能碰上什麼奇遇了呢。”
“奇遇……”歸無涯看著明跡走在前方的身影，嘴角微微揚起，露出個不甚明顯的微笑。
他的奇遇已經出現，他會牢牢抓住，哪怕用儘一切辦法，他也會把人留在身邊，握在手心，不會放手。
明跡帶著兩個徒弟前往金池，他原本以為會有很多弟子在大池中嬉戲打鬨，正打算帶著歸無涯去專屬小池中泡，結果神識一掃，整個金池空空蕩蕩，半個人影都沒有。
明跡困惑的皺起眉，為何會一個人沒有，難道大家都對這項傳統活動沒有興趣了不成？
明跡將神識擴大，他震驚的發現，定雲派的弟子們竟然還在學堂中抓耳撓腮的考試，所以才沒能前來泡金池。
不應該，哪有在這個時間段考試的？雖然金池會持續開放一周，但通常來說這一周學業會相應的放鬆些，讓弟子們放鬆一段時間。
明跡心中疑惑非常，但他向來不管事，也不知卓然這麼安排是否另有原因，隻好先把疑惑壓在心裡，見到卓然時再問一問。
“噗通——”
身後是入水聲，明跡往後一看，就見他的大徒弟早已把自己脫了個乾淨，泡進了水裡。
池水到歸無涯的胸口處，水波微微起伏，讓他的胸膛時隱時現，披散的長發浮在水麵，如同不小心撒在水麵的墨汁。
“師尊，”歸無涯將一縷被水沾濕的黑發夾到耳後，一手手肘撐在岸邊，手掌撐著臉，眼神純潔關切，但唇邊的笑明跡不管怎麼看都覺得邪氣，“師尊現在最需要先祖保佑，師尊來一起泡，讓先祖保佑師尊成功渡過這次難關。”
明跡看歸無涯一眼，又像被燙了似的迅速移開，白玉般的耳根泛上些粉紅。
可怕，無歸的容貌也太過俊美逼人了些，幸好他是男人，若是個女師尊，還不知會是何反應。
明跡目光不好意思往怎麼看都感覺不對的歸無涯身上放，他眼睛往其他地方看，尋找另一個徒弟。結果發現小徒弟安靜的泡在隱蔽的角落裡，簡直要和身後的牆壁融為一體。
“嗬嗬，我去看看小芽。”明跡尬笑一聲，向化身走去。
然後明跡就看見他的小徒弟受驚般刺溜一下潛入了水裡，隻露出雙眼睛看著他。
明跡：“……”
小徒弟太過害羞，明跡又不想跟這副模樣的歸無涯靠太近，當即借口不喜歡在這裡泡，要回隻能進入他一人的池子裡泡，溜之大吉。
歸無涯看著明跡消失不見，氣憤的捶了一下水麵，回頭瞪了化身一眼。
化身默默遊遠，縮近水裡不礙歸無涯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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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毫無波折的過去，明跡迎來他回到定雲派的第三天。
卓然一大早就來了他的山峰。
“師兄，衣服款式可選好了？”卓然問。
明跡點點頭，掏出裝著挑好衣服的儲物袋遞過去，同時說道：“這種小事，你不用專程跑過來一趟，派隻仙鶴過來拿就是。”
“那怎麼行。”卓然笑了笑：“還得請師兄動身跟我走一趟，看看滿不滿意我布置的場地。”
“那就不用了，我相信你可以辦得好的。”明跡拒絕。
“畢竟是個大事，師兄還是去看一看。”卓然堅持道，“而且我也好久沒跟師兄切磋過了，這趟去順路去比試一番如何？我感覺我好像又強了些。”
師弟提出這種要求，明跡自然是不可能拒絕的。他站起身，在桌上給兩個徒弟留了張好好修煉的字條後，跟著卓然走了。
太陽漸漸升得更高，歸無涯一如既往地來找明跡。這個時候明跡通常會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喝茶，但今天歸無涯沒見到明跡，而是見到了另一個人。
那人一襲白衣，站在明跡往常坐著的位置旁，低頭看著一張字條。
“你？”歸無涯認出這人是明跡的師弟，他看看四周，不見明跡身影，不由皺起眉，“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師尊呢？”
鬱月低低笑一聲，將明跡留下來的紙條點燃，輕聲道：“小師侄，我來帶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