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把明跡抱在懷裡, 一手端起藥碗, 遞到明跡嘴邊。
明跡接過碗,他聞了聞, 皺起眉。
這碗藥和他之前喝過的那碗藥氣味明顯不同,但還是一樣的用不知什麼方法, 讓他無法分辨出裡麵的成分。
明跡視線轉向魔尊,問道:“你氣色怎麼這麼差?”
難道說……
魔尊笑了一聲:“你不會以為我給你用心頭血解咒吧?”
明跡沒有說話。
魔尊捏住明跡下巴:“你都拒絕了我,隻願意用自己交換兩個徒弟的安全,我如果還給你心頭血, 豈不是虧大了?放心, 不可能的,這不是我的心頭血。”
明跡稍微鬆一口氣。
的確,正常思維的人都乾不出這種事。魔尊錙銖必較,想必更加不可能會做出這種舉動。
“這是什麼藥?”明跡問。
“這藥能穩定你的病情,沒有用本尊心頭血, 但也用了本尊幾滴血, 夫人, 感不感動?”魔尊晃了晃手。
魔尊掌心有一道小小劃痕,按那劃痕的大小, 魔尊大概出了幾滴血。
“畢竟你要陪著本尊一年, 本尊也不能不管你,讓你在這段時間裡死了。”魔尊催促道, “快喝了, 不要磨蹭。”
明跡一口喝乾碗裡藥, 熱熱的藥液流入體內,明跡隻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鬆動了,中了詛咒以來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從丹田內傳出。
“感覺如何?”魔尊問。
感覺太好了,這麼神奇,竟然隻需要幾滴無關緊要的血?
明跡眉頭一皺,放下碗,伸出手,略做猶豫,還是握住魔尊手掌,摸了摸那傷口。
傷口確實很淺很輕微,一點也不嚴重,明跡放開問道:“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騙你?我有什麼好處?”魔尊壞笑一聲,“不過……既然你恢複得不錯,晚上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魔尊親明跡一口,將人摟緊:“夫人,今晚你可彆喊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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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停歇。
床上兩人靜靜躺著,似乎都已經熟睡。
燭光搖曳,明跡睜開眼睛。
明跡抬眼向上看,隻見魔尊緊抿著的薄唇,唇色發白,顯出一絲不健康的氣色。
明跡感受著下方交纏的肢體,在這麼親密的接觸中,也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有不和諧的表現。
以明跡對魔尊短時間內的了解,如果魔尊醒著,這種姿勢肯定會讓某個東西卡在他們中間,如今這麼平靜,魔尊大概是真的睡著了。
不可思議,精力充沛,天生就身體素質優異的魔界人,居然在上完床後睡著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這是八成跟他有關,他得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如果真的是……那麼他必將寢食難安。
魔尊身上也沒有穿著什麼,兩人胸膛緊貼,明跡拉開些許距離,低頭看去。
魔尊心口處皮膚光潔,沒有傷痕。
他在那個過程中時就觀察過,可魔尊心口出皮膚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明跡懷疑是那時眼花,如今再看,卻還是一樣的結果。
不,能在短時間內修複傷口的傷藥魔尊絕對不會少,他不能用有沒有傷口來作為判斷依據。
明跡伸手去摸,想看看能不能發現其他不對勁的地方,可剛一碰上魔尊心口處,他的手就被握住了。
“做什麼,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本尊?”魔尊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夫人怎麼不摸摸其他地方,它可想你了。”
魔尊說著,那很想明跡的地方蘇醒,存在感強烈。
明跡跳過魔尊不正經的問話,他嚴肅的盯著魔尊,心裡思考著要不要直接詢問。
按理說,魔尊根本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他,如果真的用心頭血給他煉藥,不應該是大肆宣揚麼?魔尊那殺了個人都要跟他炫耀一下的性格,做了這種大好事,怎麼會默不吭聲?
明跡盯著魔尊片刻,還是決定直接問出疑惑:“我來的第二天,你給了我一碗藥,那碗藥的藥效才像是調理身體。這碗藥不一樣,裡麵加了什麼,為什麼要突然換藥?”
魔尊下半張臉表情不變,很是氣定神閒:“確實不一樣,這碗藥用的可是煉製解藥的方法,隻不過心頭血換成普通血液,怎麼,你感覺那藥的效果很不錯?”
明跡將信將疑,繼續問道:“那你的氣色怎麼這麼差,明明白天還不是這樣的?”
魔尊嘴角一勾:“哎呀,夫人在關心我,夫人繼續。”
明跡抿著嘴,眼中不自覺的帶上些許氣惱。
魔尊捏捏明跡的臉:“事關我的修煉功法,我可不能跟你說得太詳細了,不過你可彆想趁機逃跑,我實力可還在,你跑,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明跡沒回答,他掙動幾下,轉過身背對魔尊,思考起來。
如果魔尊所言非虛,氣色差隻是因為修煉的問題,而不是因為取了心頭血,那麼這簡化版的藥,對他會起什麼作用?
他鎖骨上原本非常明顯的咒印,喝過那碗藥之後,也淡了一些。
……會不會是解咒之法原本就不需要心頭血,那個解咒師是騙魔尊的,目的是為了削弱魔尊,趁魔尊虛弱時再趁機謀反?
而且魔尊修煉功法還湊巧出了問題!真是太巧了,背後果然有個驚天大陰謀!
不過魔尊沒取心頭血,應該還能應付得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