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能這麼做？”歸無涯眉頭緊皺，氣得全身微微發抖，“如果你真的是我夫人，要怎麼對我隨你，可你又說你不是……你、你怎麼能……”
歸無涯現在應該是憤怒至極，可明跡不知為何，總下意識的感覺歸無涯臉上血色是因為太高興，興奮而導致。
……這個時候還這麼看待歸無涯，他是不是對歸無涯帶著太深的偏見了？
明跡此時也思考不了太多了，一揮手，歸無涯直接飄進了木桶內。
歸無涯身上衣衫還未全部褪去，現在滿是熱水的木桶裡，看向明跡。
明跡表情看似輕佻愜意，實則緊繃，也不知是為什麼在緊張。
明跡到底想要做些什麼？用這個身份強迫他做這種事對明跡有什麼好處？難道明跡也像以前的他一樣，覺得這樣很開心很刺激？可是明跡明明很不喜歡這樣才對。
歸無涯的目光和明跡對上，敏銳的捕捉到明跡眼中閃過的糾結與考量。
歸無涯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頓悟。
多麼簡單，明跡就是在考察他的忠誠度，看他麵對自願送上門來的豔福是什麼態度，還能不能把持得住。幸好他博覽群書，否則還這不一定能夠參透明跡的意思。
可是……隨便換一個其他人，他當然看都不會看一眼，但明跡在他麵前主動誘惑，這要他怎麼忍，他除非把自己打斷了，否則怎麼可能沒反應？
不行，那就隻能先行表態。
明跡看著歸無涯儘量遠離他，神色糾結，最後對他怒目而視，滿臉抗拒。
明跡麵無表情:“洗快些，彆把我的耐心耗儘，否則我可不保證你夫人的安全。”
歸無涯憤怒的看著明跡片刻，對明跡說道:“就算你用我的夫人威脅我就範，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裡隻有我夫人一個！”
明跡被這鏗鏘有力的話語震了一下，下意識道:“……真的嗎？”
歸無涯一臉堅定的點頭，明跡沉默的搖搖扇子，片刻後嗤笑一聲:“世人重欲，我看你也不是什麼正經道修，對這方麵的需求應該更是強烈。有了肌膚之親，體會到我的好，你還會想著那個人？”
說完，明跡也不等歸無涯反駁，一揮手，歸無涯再次從桶裡飄出來，身上水分瞬間蒸發，乾乾淨淨的瞬移到了床上。
明跡施法將歸無涯固定住，走到床邊看了歸無涯一眼，看到了異常精神的小歸無涯。
明跡頓時心頭火起，他強行壓抑住心中怒火，伸手扯住讓他生氣的罪魁禍首。
歸無涯倒吸一口冷氣，明跡不由得更生氣了，冷笑道:“之前說得那麼忠貞不二，結果還不是見到有機會就變成這樣？怪不得你夫人會走，跟著你，怕是生活□□無度，天天生活在混亂之中。嗬，你還是乖乖跟著我算了。”
明跡說完，故意俯下身，讓兩人的臉處於一個極近的距離。明跡看著歸無涯的眼睛，冷聲道:“反正你麵對誰都行，我說你對你夫人的感情，也不過隻把他當做一個比較喜歡的玩物，我說的可對？”
這麼近的距離，明跡身上還帶著屬於他的氣息，這氣息與明跡自己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幾乎要讓歸無涯腦袋裡的弦都要整個崩斷。
半年時間不見，他孤身一人前往這方大陸，在尋找明跡的過程中，見過不知多少恩愛道侶。而這個時候，他也獨自在每個日夜裡默默的想念明跡，想象著如果明跡就在他身邊，他們又會如何，是否比見到的道侶恩愛。
如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歸無涯也發現了，他完全低估了明跡對他的影響力。隻是普通的接觸他尚可談笑風生，這麼親密的接觸，他完全抵抗不住。
可笑，他前麵還計劃了那麼多，難道都要功虧一簣？
明跡看著歸無涯眼珠迅速變紅，臉上表情也變得危險起來。
明跡嗅到危險，放開手，後退一步。
如果他要和歸無涯在這裡打起來，怕是方圓百裡都不會太好。隻是，歸無涯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歸無涯身上又中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咒麼？
明跡牢牢盯著歸無涯，隨著他的放手，歸無涯身邊的氣息更危險了。
狂暴的魔力在空氣中跳動，歸無涯青筋突起，他還記得閉上眼不看明跡，艱難的從牙縫中說出幾個字:“……你說的不對。”
明跡沒想到在這種狀態下歸無涯還能回答他的問題，便順著問道:“哪裡不對？”
“夫人就是夫人，是我最珍貴的寶物……我疼著他尚且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把他當成玩物？”歸無涯一雙赤紅眼眸緊盯著明跡，他喘一口氣，伸出手，似乎想要握住明跡的手，伸到一半，半路又突然改變了方向。
“至於對其他人有感覺……”
話音未落，明跡便見歸無涯一掌拍向自己，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