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轟隆隆地在軌道上駛過。
遠一些的地方似乎有煙冒出來, 像是不知道什麼地方著了火。於是在第八號車廂的幾個人都有些恍惚。
而在車廂外,六號車廂和七號車廂的交界處,赤井秀一護住了灰原哀, 直麵左邊車廂站著的日內瓦和右邊車廂站著的波本。
波本沒想到一走到這裡就見到這一幕。他原本以為自己來和日內瓦會和會需要先確認一下行動計劃, 就像是剛才貝爾摩德在員工休息室找他時一樣。他是作為這輛車的工作人員上車的,自己沒有包廂,諸伏景光在前麵的車廂定了房間,貝爾摩德也易容成了車上的服務員。
他心沉了沉。
赤井秀一的身上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但赤井秀一沒有接。鈴聲響了五六下,自動掛斷了。
赤井秀一和降穀零都意識到,這是諸伏景光打的電話——從前蘇格蘭打電話也是這樣的習慣, 這也可以算是威士忌組內部的“小默契”。
於是赤井秀一和降穀零在這一刻不約而同地決定, 拖時間。他們都想等蘇格蘭到來。
降穀零拖時間的難度要更高一些,畢竟現在是他和日內瓦二對一——雪莉不算戰力。他必須要找到恰當的拖時間方式才行。
麻煩。他這麼想著,看了一眼紅發西裝的日內瓦。列車上車時並沒有這個人, 他非常確定, 作為服務生, 他有足夠的理由去“記住”客人。所以日內瓦之前是以什麼身份上車的?
剛才的對話……赤井秀一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他不知道的線索?
“波本,雪莉和萊伊,你選一個?”仁王舔了舔唇,“另一個就是我的了。”
“萊伊……”降穀零露出波本瞳, 盯著赤井秀一,“你這個叛徒!”
“哇哦, 這麼生氣嗎?”赤井秀一倒是遊刃有餘,“你應該本來就看不慣我吧。我是叛徒這件事,不是正好可以作為你的進身之階嗎?”
“你這家夥——”波本咬著牙衝上來,而赤井秀一單手將雪莉往自己身後推了推, 讓他卡在自己和車廂壁之間的夾角裡。原本他從車廂門走出來,和仁王對峙的地方就是兩個車廂的交界處,此時他讓雪莉站的位置就是車廂交接的小長方體的兩壁之間,是個三角形,非常穩定又安全的角落。
灰原哀原本很討厭他,在見到他之前也很恨他的,但此時被他護在身後,心情也變得複雜起來。
而波本則假裝情緒失控,直接衝了上去。
作為威士忌組的一員,這兩年他明裡暗裡也聽了不少“酸話”,按照理論應該對自己曾經的兩個搭檔都很痛恨,希望能夠將他們捉回組織證明自己的忠誠。如果他在見到赤井秀一時太冷靜,就不符合他以往展現給朗姆的樣子了。
而同樣的,車廂連接處很窄,而赤井秀一卡住了角落,那麼他隻要展現出自己“非常急迫”的樣子,就可以正麵擋住赤井秀一的身影,無法讓日內瓦加入戰局——沒有空位了。
他的反應很快,衝上去時也確實刻意強化了自己的怒火,但過了兩招他的心又重新往下沉了沉。
這個家夥……在組織裡其實藏拙了嗎?!
在組織時,萊伊主要展現的是他的狙擊能力。當時萊伊是行動組狙擊能力最強的狙擊手,所以才會在幾次任務後被提出來配合日內瓦出任務,後來更是得到了和琴酒配合任務的機會。
在訓練場的時候萊伊有下場,但那時候他沒有展現出太卓越的格鬥成績。
也對,如果狙擊能力很強,格鬥能也很強,這不是將“可疑”寫在臉上了嗎?萊伊隻是個靠女人加入組織的,或許有些彆有用心的野性派,但他同樣也是混不太好的前雇傭兵和無業人員。
波本原本也打算藏拙的,就是說,他是神秘的情報員,在組織裡出名的是他的表演能力和獲取情報的能力而不是他的格鬥能力,他甚至不怎麼去格鬥訓練場——
但這家夥這樣打,如果他留手,很快就得讓出位置了啊!
可惡的赤井秀一!
波本在心裡暗罵一聲,加大了力道。他本身的力量很強,反應能力也很出色,學過拳擊也學過格鬥。就是得去掉警校逮捕術,讓他沒辦法完全發揮。
赤井秀一倒是可以用他的截拳道了。
聯合調查組組建以來,赤井秀一代表FBI和公安,和警視廳都有對接。為了行動隊員之間能夠更好的配合,他們也有進行最基本的演戲。雖然領導們的共識是大部分情況下還是各玩各的,隻有涉及到多方都必須出場的情況下才會共同合作,但……就像是所有組合作業都會預想最後場麵一樣,聯合調查組上頭的領導在建立聯合調查組的時候已經開始考慮最後的利益分配了,也會對最後的“總攻”進行演練。
赤井秀一借著這個機會,和公安的行動成員,警視廳的行動成員都進行過一些“交流”。
他沒有選兩方的組長。他微妙能感覺到公安行動組負責人的敵意,那個自我介紹是“古穀”的男人似乎很忙,好像還在負責其他項目,但在行動組內威信很高,那個總是作為對接者出現的風見先生很“崇拜”,是的,完全可以用這個詞,很崇拜他。
而和普通行動成員進行的一些類似“格鬥訓練”的過程中,他也總結出了一些警方格鬥術的特點。
那麼波本,讓我看看你的底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