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動手了,因為這時候還堅持動手,那就相當於對朗姆的挑釁和宣戰。他雖然看朗姆很不順眼,卻並不想把殺死臥底這件“符合職責”的事,變成所謂的“爭權奪利行為”。那太膈應人了。
琴酒掛了電話轉身就走。他提前申請了直升飛機,現在基安蒂和科恩已經上了飛機,準備聽從命令隨時出發。
“你打算把飛機用在哪裡?”貝爾摩德提醒他,“如果引來自衛隊就麻煩了。”
“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琴酒說,“庫拉索在警察醫院?既然已經發了郵件,就說明庫拉索已經恢複了記憶,那麼她會去東京水族館的。”
因為東京水族館的摩天輪上,能看到的那個五彩燈能夠讓庫拉索維持記憶清晰的狀態。
而假如剛才的郵件並不是庫拉索發送的,而是監視庫拉索的公安,為了保護組織內的臥底而發的,他們也會將庫拉索帶到水族館去的。
因為庫拉索是在水族館被找到的,公安會試圖在水族館中找到更多線索。
他們肯定也會發現庫拉索身上帶著的五彩卡片,並通過病理檢查發現庫拉索的問題。水族館的摩天輪能夠看到五彩燈,假如庫拉索通過五彩卡片有了異常反應,那麼警察們就近讓庫拉索上摩天輪測試的可能性有多少呢?
最後的保險,則是——
“日內瓦,傳消息。”琴酒說,“讓你的小警察發揮一點用處。”
“什麼時候你也跟著貝爾一起叫他小警察了?”仁王露出不渝的神色。
他看著琴酒,神色掙紮了一會兒,才拿出手機。
琴酒不知道仁王可以直接通過係統和真田聯係。他自然時時刻刻都需要確認日內瓦的這個“弱點”在掌控中,並且能夠發揮作用。組織就是這樣的,一旦失控就會被清除。而日內瓦……
“我是在給你機會。”琴酒說,“我會向朗姆確認消息的。”
他不完全信任朗姆,也不完全信任日內瓦。能確定的是這兩個人矛盾很深,絕不可能串通,那麼向兩方要同樣的信息,相互對證,必然能夠得到正確的結果。
仁王給真田打了電話,詢問那個“疑似前一天車禍經曆者”的“銀發女人”是什麼情況。
“這是保密信息。”真田說。
仁王便軟下語調:“告訴我不可以嗎?真田……那或許和我要查的真相有關。”
“她怎麼可能和你父母的死有關。”真田這麼說完後頓了頓,語氣僵硬道,“晚上離水族館遠一點。”
掛了電話以後仁王就對上貝爾摩德揶揄的眼神,和琴酒看不出喜怒的陰沉的視線。
“怎麼了?”他讓自己表現得情緒有些不穩。
分明差一點被直接關起來審訊,又被帶著殺死了歐洲情報組裡的三個下屬,被嚴密監控著,卻情緒穩定,到了現在反而表現出控製不住的動搖來。
琴酒扯出有些陰惻惻的冷笑:“日內瓦,你總有一天要親手殺死他的。”
“……我當然會!”仁王咬牙道。
“我怎麼記得,和你父母案子有關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關進監獄了呢?”貝爾摩德則笑道,“複仇還沒結束嗎?”
“讓他以為我還沒複仇結束不好嗎?”仁王這時候慢慢恢複了冷靜的樣子,應對貝爾摩德有些尖銳的發言時已經平靜下來了,“他會一直愧疚,我要讓他一直愧疚。”
“真是個壞家夥。”貝爾摩德說。
仁王沒有應。他知道,貝爾摩德對自己的敵意,已經比一開始少了許多。
因為他確實在保護柯南和小蘭,也因為他展現出來的對真田的在意,讓貝爾摩德感到安心。交換弱點的重點在於交換,純粹的協議不會讓貝爾摩德有安全感。當然,前段時間的新人審核任務也是原因之一。在貝爾摩德看來,亨特轉到琴酒手下,代表著他失去了自己掌握的一部分力量,而凱文也確認被FBI控製……
“去水族館。”聯絡過朗姆的琴酒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雖然真田沒有直說,可最後的提醒幾乎是直接告訴仁王,說公安會在水族館有活動,你不要來了。
朗姆也說,在警察醫院庫拉索被帶走,去了水族館。
“貝爾摩德,到時候記得切斷電路。”琴酒吩咐道,“對庫拉索行蹤的追蹤,就交給你了。”
“好。”貝爾摩德應道。
“至於你,日內瓦。”琴酒看著他,“既然那個警察讓你不要去水族館……那你就更該去看看了。”
“……我知道了。”仁王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