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是電影場麵。
指一個站在燈光下, 一個站在陰影中,相互對峙的人。
當然事實和電影完全不同, 事情的發展也不會像電影那樣戲劇化。
琴酒在公安本部就感覺到了違和感,來自他對戰的人。分明應該是陌生人的,他不可能毫無緣由放過警察。如果他感到熟悉,那麼肯定是交鋒過的人。那以他的記憶力,沒理由認不出來。
這不是這個警察的真麵目,琴酒直接就得出了結論。
他在公安秘密監獄裡間取出了自己的武器,在紅外和激光武器當中騰挪, 對科恩與基安蒂受到連帶傷害時不受控發出的痛呼充耳不聞。他隻確定這些攻擊沒辦法讓他們致命就行了。藏起來的小型機槍用的組織特殊開發的彈藥,加上他攜帶的特殊溶液和拆卸攜帶的化學炸彈零部件, 共同連接在一起製作成了連環的炸彈。
琴酒強行用槍擊斷了銬著科恩和基安蒂的鎖, 拎著兩個人到緊急避險最有效的區域,靠著牆護住自己的脊椎後按下了製作好的炸彈開關,又在牆體略微鬆動的下一秒使力, 利用個人的體重和重力猛地撞出了牆外, 在空中利用鋼索調整姿勢和重心, 踩著牆落在地上。
當然在這過程中他受了傷, 也需要忍受疼痛和衝擊。
防彈衣和有著特殊塗料和夾層的黑色風衣替他抵擋了大部分的衝擊力,比起來被他拎著的科恩和基安蒂才是重傷。
於是琴酒落地後先從懷裡掏出組織開發的興奮劑,強行吊住了科恩和基安蒂的命。
他檢查過了, 這兩個人的四肢都被廢掉了, 想要讓他們再舉起狙擊槍已經成了奢望。對組織來說沒辦法狙擊的狙擊手就是廢人,兩個人最終可能就是做炮灰或者試驗品的命。但琴酒內心也沒有太多憐憫。在這個過程中活不下來, 在他看來也是科恩和基安蒂能力不足。
實際上從前,幾年前,日內瓦還在行動組, 還是他的附屬,卻被許多人認定為他的“搭檔”的時候,他們做過幾次高難度任務。每一次他以為自己要回頭撈人的時候,日內瓦都自己闖出來了。
日內瓦……
有能力易容的人,有能力易容在那個警察身邊,參與這種機密任務的人……日內瓦,是你嗎?
帶來的行動人員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提前準備的車子和機車倒是還有。他上了車之後很快發現能通行的隻有一個方向。很明顯這是公安,或者說是官方組織的“陷阱”。
但比起明顯的阻攔,這種“陷阱”反而會是最好的逃脫出口。
琴酒不是第一次和官方機構敵對,太清楚這種組織的硬傷了。要保證人質的安全,要考慮是否開槍,要保護群眾,要權衡不同部門之間的配合與利益分割……
公安的人在圍攻朗姆,守在公安本部的那些警視廳警察甚至開不出公安大樓的一些機密機關。琴酒不信自己遭受的攻擊和遇到的機關就是那棟公安大樓的全部,但日內瓦在意的那個小警察甚至親自出來攔人,以至於日內瓦選擇不隱藏自己而是直接出麵,這不就是太過生動的解釋了嗎?
琴酒已經認定剛才阻攔自己的是日內瓦了。
他的推理簡單又粗暴:攔住他的警察給人熟悉感,但他沒見過那張臉,那麼那就一定是易容的,自己認識的人。認識的會易容的人,朗姆還在被圍攻,感覺上不是貝爾摩德,那麼不就隻剩下日內瓦了嗎?
況且,那種格鬥能力……是了,組織裡的人都不知道,日內瓦的行動實力其實強到這個地步。
是從一開始就更願意展現自己在腦力方麵和觀察能力上的實力,有一定地位以後,可以爭奪話語權之後,就更多爭取需要探查情報的位置,逐漸往情報組的方向走。
日內瓦目標明確,可琴酒知道日內瓦隱藏的實力很強。否則他為什麼那麼忌憚日內瓦呢?
車子碾過一些阻攔的機關,一眼看上去就是外國人的人開始在周圍攔截。
狙擊子彈從遠處突然飛過來,和剛才阻攔自己殺死淺香的很像。
赤井秀一。
那麼阻攔的是……啊,看到基爾了。還有歐洲那幾個熟麵孔。外國人聯合起來了嗎?那對他來說不是更容易逃脫了嗎?傻子都不信英美會真的聯合,更何況現場還有法國人。
琴酒仿佛感覺不到傷痛一樣強行將準備好的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中途換車,換成了很多人熟悉的保時捷356A,毫無疑問是改裝車,從他上了車開始攻擊的效果就變弱了,車子的速度也同步變慢了——畢竟是老爺車,改裝也是有極限的。
不過赤井秀一的狙擊,讓他想起來一件事。
前段時間在海猿島對戰的那個赤井秀一……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他在組織裡沒有見過萊伊,隻閱讀過萊伊的任務報告,沒辦法從報告文字中確認赤井秀一的格鬥風格。但他能確定的是,自己感受到的,在海裡的纏鬥,細思起來和今天的格鬥有相似的地方。
如果那天海裡的真的是赤井秀一,那麼日內瓦難道和FBI有什麼聯係嗎?
……不,日內瓦十幾歲時的曆史是很確定的,在那個年齡也沒辦法加入FBI,CIA倒是有可能,或者是國際刑警。
但如果,是日內瓦易容成赤井秀一,故意造成的海猿島的結果呢?
那麼日內瓦的動機是什麼?
琴酒腦海中的推理不斷出現又不斷被推翻,很快一個念頭變得清晰起來。不管日內瓦到底是什麼立場又或者是什麼目的,到了這個地步,從表現來看,日內瓦的選擇已經很明顯了。那麼日內瓦原本的立場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似乎選擇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方向。
但不管是臥底,還是黑轉白……有些事總是要處理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