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2 / 2)

那真是......慘不忍睹。

而原主除了經常□□打罵程青枝之外,精神控製也是一把好手。

pua手法玩的爐火純青,一直用他爹欠他們程家的借口來隻配程青枝,讓他忍受著非人的折磨,哪怕是尋死,也要在原主的允許之下,賣個好價錢再死。

這就是程青枝寧遠忍受著永無止境的折磨,也不會逃跑或者尋死的原因。

唉——

既然都附身在原身身上了,程鬆兒還是想對這個飽受折磨的男子好一些。

“是不是腳扭傷了?”她柔聲問道。

程青枝全程低著頭不敢看她,程鬆兒儘量溫柔的聲音反而更加讓他懼怕。

程鬆兒歎了口氣,手伸向他的腳踝:“給我看看。”

程青枝的丹鳳眼猛地睜大,眼底寫滿了恐懼。

男子的腳豈是隨隨便便能讓女子看的?

儘管恐懼,但程青枝卻不敢把腳縮回去,生怕再受到喜怒無常的程鬆兒的虐待。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腳踝被程鬆兒手捉住,劇痛傳來,程青枝眼眸一顫,緊緊地閉上眼睛,迎接著即將到來的屈辱,淚珠滾落。

“你......都出血了,怎麼也不說一聲?”程鬆兒掀開他的衣擺才發現,他的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被磨破了,這十幾裡坑坑窪窪的山路,他就一聲不吭的忍著過來,腳底也被磨得血肉模糊,鮮血滲透了襪子,血肉粘連。

“你看看腳都磨破了。”她的語氣裡有一絲責怪,看向程青枝。

卻看見程青枝嘴唇哆嗦著,蒼白毫無血色,眼角淚痕漣漣。

程鬆兒慌了,他怎麼哭了?他為什麼哭?

她也沒做什麼啊?

儘管她滿腦子問號,但男人還是得哄的。

她從袖子小心地擦拭著他眼角的淚痕,有些手足無措:“你彆哭啊,是我剛才語氣重了嗎?對不起。”

程青枝睫毛顫了顫,眼底淚珠凝結劃過一絲疑惑,程鬆兒從來沒有用這樣輕柔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她向來厭惡他,惡心他,用最殘忍的手段折磨他,就連說話也像沾了血的刀子,恨不得他即刻死了。

更彆提道歉了。

程鬆兒是絕對不會向他道歉的,她曾說過,他活著就是孽,就應該像他的爹一樣,做陰溝青樓裡最下賤的小倌,償還他爹對程家的虧欠。

所以她才會在今天帶他去怡紅樓。

雖然他不明白程鬆兒是因為什麼原因會突然心軟,但他心裡知曉,不論是在青樓,還是在程家,這世界上都沒有他容身之處。

他早就想死了。

他的袖子裡藏了鋒利的刀片,隻等程鬆兒將他賣掉換了銀子,還清他父親欠程家的罪孽,他就自裁。

程鬆兒此刻並不了解程青枝心裡在想什麼,她覺得既然現在自己占據了原身,那麼有些事情還是要攤開來說比較好。

她扶著程青枝坐到旁邊的大石頭上,半蹲在他麵前,仰頭看著他低垂黯淡的眼眸。

“哥,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混賬事,但經曆過今天的事情之後,我決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程青枝猛地愣住,傻愣愣的盯著她。

程鬆兒微微一笑:“傻愣著乾什麼?問你話呢,好不好?”

程青枝眼眸閃爍了一下,話語在喉嚨間艱難的滾動著,聲音又細又微弱:“好。”

殊不知,在這聲‘好’裡,包含著多少的無力與絕望。

程鬆兒是從來不會改過自新的。

她隻會變著法子的折磨他,折辱他。所謂改過自新,大概也是她想要玩弄他取樂的新花樣吧。

“那就好,我們回家吧,我背你。”此刻,程鬆兒還單純的以為程青枝相信他了。

她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上來。”

程青枝眼底閃過輕微的詫異,即便是從前程鬆兒對他偽裝時,語氣也從來沒有對他這麼好過,更不用說背他了。

她曾經在隆冬深夜裡,讓他隻穿著單衣,在堆滿雪的院子裡跪了整整一晚上,一雙腿險些廢掉。

便是這樣她都還覺得不滿意,被凍傷的腿又紅又腫裡麵灌滿了膿,她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根布滿尖刺的樹枝,往他生了凍瘡的腿上狠狠抽打,直到把膿液抽打地流了出來,她才肯罷休。

那宛若剔骨般的疼,讓他至今想起都忍不住打哆嗦。

他看著四周蕭條的景色,大雁南飛,冬天又快到了,這次她會用什麼方式折磨他呢?

程鬆兒見程青枝半天沒有動靜,便說道:“快點,太陽快下山了。”

聲音把程青枝從痛苦的回憶裡拉扯回來,看著她手上還拿著他已經被磨破的鞋子,心忽地一揪,小心翼翼的趴在她的背上。

程青枝很瘦很輕,像一片枯葉,她輕而易舉的就能背起他,感覺就算再走十裡地也不覺得累。

她腳步輕快的往程家村走,卻不知此刻,在她背上的程青枝緊張地手心裡全是汗珠子。

他太害怕了,害怕和原身絲毫的身體接觸,被碰一下就會激起痛苦的回憶。

“你的鞋子太破了,明天我去城裡打點零工,要是能掙到錢,就給你換雙新鞋子,你喜歡什麼樣式的鞋?”程鬆兒背著程青枝忽然說道。

輕的有些飄忽的聲音讓程青枝身形一震。

太溫柔了,太好了,她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好?好的都不像裝出來的。

短暫的失神過後,程青枝腦子裡亂糟糟的,

......她突然變得這麼好,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接下來會用更加殘忍的手段折磨他。

程青枝害怕地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急促起來。

程鬆兒毫無察覺,甚至晃了晃他:“問你呢?”

“什麼樣式都可以。”程青枝慌慌張張的說。

程鬆兒一笑:“也是,現在我們沒錢,款式也隻能將就,等以後我掙了錢,定然給你買最好的。”

“......嗯。”程青枝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白。

夕陽照耀著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影子越拉越長。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了,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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