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們話呢,啞巴了?剛剛不還有說有笑嗎?怎麼,詆毀人就這麼有意思?”她眼底一片森然,冷意讓人心頭打顫。
兩個男人在程鬆兒震懾下,嚇得連連後退。
程鬆兒聲音猛然拔高:“說話!”
劉素雖然是村裡有名的潑夫,但他的潑辣隻敢對那些好欺負的老實人,見人下菜碟。真遇上厲害點的人,馬上就萎了。
程鬆兒惡名在外,打人特彆厲害,他從來都不敢正麵招惹,而他旁邊的那個男人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了。
“鬆兒妹子,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劉素壯著膽子賠笑。
“不是那個意思?”程鬆兒眉尾一挑,冷笑道:“你們剛才編排我哥哥,不是編排的挺起勁嗎?怎麼不繼續說了?”
劉素看著跟在程鬆兒身後,謹小慎微像個鵪鶉一樣的程青枝,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過,很快就消散不見。
他小心翼翼的扯出一個笑臉:“那都是村子裡的流言罷了,可不是我們傳出去的,鬆兒妹子,你大人有大量。”
“我哥哥脖子上的傷也是你撓的吧,道歉。”程鬆兒冷冰冰的說。
程青枝驚訝的看著程鬆兒,以前劉素也總是欺負他,還被她撞見過好幾次,但程鬆兒沒有一次出言製止,更不用說為他出頭了。
不然劉素也不會越發變本加厲。
程青枝原本以為這一次程鬆兒也會跟以前一樣冷眼旁觀,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她真的會幫自己。
他盯著程鬆兒挺拔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她如此結實可靠。
劉素緊張的捏著手帕,不肯開口。
程鬆兒的神色陡然冷了幾分,揪著他的衣領:“你要是不道歉也可以,那就帶我去你家,我跟你妻主好好說說你在背後是怎麼編排人家的,順便讓街坊領居也來看看,她怎麼娶了你這麼個嘴巴惡毒的長舌夫。”
“彆——彆——彆——”劉素哭著說:“我道歉,我道歉。”
他被程鬆兒狠辣的眼神嚇得臉色蒼白異常,更被程鬆兒剛才說的話嚇破了膽。
以程鬆兒這種潑皮無賴的性格,肯定會在村子裡大肆宣揚,還會把街坊領居都吵醒,要是真鬨到那一步,那他以後在怎麼在村子裡混?
程鬆兒輕蔑一笑,鬆開了手。
劉素被淚水糊滿了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對程青枝道歉:“對不起、”
實際他心裡恨極了程青枝,對他的怨恨更上一層,認為這些事情都是因為程青枝惹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怎麼會受這樣的屈辱。
程青枝第一次收到彆人的道歉,即使知道對方是迫於程鬆兒的威脅,卻還是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求助的眼神本能的望向程鬆兒。
程鬆兒看著幾分怯懦無主的眼神,平靜的嗓音中帶著一分讓人心安的沉穩:“看我乾什麼,他是在向你道歉,接不接受都由你說了算。”
程青枝眼中的怯懦漸漸消散,程鬆兒的話給了他底氣。
劉素自然也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連忙拉著程青枝的手,開始套著近乎,絲毫看不出跟白天要掐死他、撕爛他的臉是同一個人。
“青枝弟弟,剛才是我不好,我嘴巴碎,冒犯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劉素哭哭啼啼的說。
程青枝咬著唇,看著眼前經常欺負自己的男人,竟然有一天會跟自己低頭道歉,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隻覺得壓在心上的一塊沉重石頭搬走了,他終於可以解脫了。
程青枝到底還是心地善良,善良的有些軟弱,他放過了劉素兩人,兩個人連滾帶爬的走了。
“就這麼放他們走了,不後悔?”程鬆兒問。
程青枝良久點了點頭,蒼白的皮膚在單薄衣服的襯托下,更加弱不禁風。
程鬆兒向來有仇必報,但她知道,光她自己出頭是沒用的。
關鍵是如何把程青枝被欺負到沒有自己性格的軟弱性子給糾正過來,讓他以後不再忍氣吞聲才是正道。
她向他走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之前劉素打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程青枝低著頭,美玉一般的容貌有些僵硬,像是依然畏懼她。
她歎息一聲,想讓這個受慣欺負的小可憐對她敞開心扉還真是不容易。
她低下頭,目光悠悠:“你老實告訴我,我、不打你。”
這句話像是說到了程青枝的心裡,縱使如今的程鬆兒改變了許多,但原身在他身上留下的餘威仍在。
無聲無息的改變用在他身上是行不通的,她得給他吃下一顆定心丸。
果然,程青枝的睫毛顫顫巍巍的抖了一下,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她:“真的?”
“嗯。”她鄭重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沒想吧,今天這麼早。感謝在2021-12-21 22:18:17~2021-12-22 14:18: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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