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外麵好冷,估計明天又要霜降。”程鬆兒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
她現在穿越的地方是在北方,按照往常這個季節,早就已經下起大雪了,也不知怎的,今年的雪來的格外的遲,但低溫卻沒有一絲含糊,如果此刻她身邊有溫度計的話,至少也是零下5/6度。
“是啊,今年的雪下得格外遲,往年這個時候大雪都已經封山了。”程青枝順著她的話說道。
程鬆兒記得以前從一部電視劇裡看到說,如果大雪下的遲,地裡的溫度不夠低,就凍不死埋在地裡過冬的蟲卵,等到來年來春,就會形成蟲害,到時地裡的莊稼收成就會很低。
輕一點的是大家一起勒緊褲腰帶,忍一忍熬過去。
要是嚴重一點很有肯能形成饑荒。
程鬆兒心裡一沉,看來得抓緊時間趕緊掙錢,趁著現在糧食價格還沒有漲上去,趕緊抓錢多囤點糧食。
她記得院子裡有一個地窖,到時候買來的糧食都可以放到地窖裡。
隻要她掙得錢夠多,撐過明年的糧食短缺應該可以......吧?
她挪著小板凳往灶台邊蹭,把手伸到邊上烤火,手臂無意間貼著程青枝的手臂,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快速掙錢。
卻不知在她的手背等到程青枝的那一刻,他的後背繃得筆直,被貼著的手臂明明隔著厚實的冬衣,卻仿佛在一瞬間灼熱起來。
程鬆兒身上好聞的香味再次縈繞在他鼻尖,清清淡淡的,像初春時節剛剛修建過的枝葉裡散發出來的清甜的枝葉香。
這香在廚房有些刺鼻的油煙味裡悠閒的遊蕩,不急不慢的圍繞在程青枝全身,從他鼻息裡鑽入,優哉遊哉的流淌全身。
狹窄幽暗的廚房裡,他緊貼著她的手,仿佛置身於一片枝繁葉茂的花海竹林中。
程青枝左手緊緊握著拳,努力從讓自己從異香中抽離出來,說道:“兔子肉燉好了。”
他起身揭開鍋蓋,肉香撲鼻而來。
程鬆兒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她主動端碗拿筷子。
程青枝則端著一大盆兔子肉進了堂屋,他還切了兩塊土豆燉在裡麵,兔子肉勁道有嚼勁,土豆綿糯,燉出來的湯汁澆在米飯上更是一絕,
不愧是程青枝的手藝,絕了。
陣陣香氣勾動著程鬆兒的神經:“哥,你的手藝真的太好了吧,好的簡直沒話說,我光是聞到味道就已經受不了了。”
程青枝羞赧低頭,抿唇淺笑:“快吃吧。”
程鬆兒夾了一塊兔子腿在他的碗裡,笑道:“嗯,哥,你也吃。”
程青枝低著頭,看著碗裡還冒著熱氣的兔子肉,眉眼間儘是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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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瞧瞧,中午才吃了紅燒肉,這會兒又不知道在燉什麼,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在過年呢!”
林玉秀聞著隔壁程家不斷傳來的肉香味,頓時覺得自己麵前的糙米飯和清淡無味的炒白菜寡淡至極。
他端著碗,整個人靠在門邊。
看著程青枝手裡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肉往屋裡走,旁邊的程鬆兒還細心溫柔的給他掌燈。
如此罕見的溫馨場麵像一根尖細的繡花針刺進了他的眼睛裡,林玉秀端著碗的手不自覺的扣緊。
如果一般人家吃點好的也就罷了,偏偏是程鬆兒一家,偏偏是程青枝那個狐狸精。
明明半個月前,他還被程鬆兒打的半死不活,差點就一命嗚呼,被全村人恥笑譏諷,不過半個月的光景,竟然過的比他還滋潤。
林玉秀狠狠戳著碗裡的飯咬牙切齒,他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我剛才在外頭聽到,好像是燉的兔子肉來著。”徐叔說道。
“兔子?這個程鬆兒最近是走了什麼大運?以前窮的連鍋都解不開了,強迫程青枝那個狐狸精挨家挨戶的借糧食。現在卻頓頓有肉吃。”林玉秀皺起了眉。
以前母親和姐姐沒有去城裡人家做工時,常常去後山打獵,家裡偶爾也能吃上兔肉。
但是現在山裡的小動物越來越少,猛獸又時長出沒,村裡人雖然窮,但更惜命,漸漸地就不去後山狩獵了。
到如今,這兔子肉倒比豬肉更加招人稀罕。
這種稀罕肉竟然被程青枝那賤人吃了,真不怕折了福氣。林玉秀眉眼嫉恨。
徐叔笑道:“女人嘛,隻要改過自新,那一身的力氣乾點什麼掙不到錢,更何況程鬆兒本來力氣就彆人壯一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想掙點錢養家糊口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林玉秀撇撇嘴:“改過自新?養家糊口?我才不信程鬆兒真的轉性了。咱們做鄰居這麼多年,程鬆兒是什麼德行咱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