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鬆兒無比絕望時,她的手忽然響了一下。
她拿起一看,竟然是她的室友,睡在她旁邊的陳文靜,她發的內容十分簡單:“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程鬆兒抬頭一看,陳文靜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
程鬆兒回複道:“是。”
“你是失憶了?還是人格分裂了?”
“都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
程鬆兒無法回答,她不敢把自己穿越的事情告訴彆人,先不說彆人信不信,穿越這件事就很離譜,萬一像美劇裡演的那樣,來一夥人拉她去做實驗怎麼辦?
陳文靜繼續說道:“我覺得那個星期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說話有時文縐縐有時又粗話連篇,活像鬼附身,不對,更像是裡穿越重生了一樣。”
程鬆兒表情凝固。
原來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真的不一樣,她在女尊世界待了一年多,這裡卻才一個星期。
可是才一個星期,就把她的錢花光,程鬆兒氣得心肌梗塞。
“喂,你不會真的被附身了吧?”陳文靜掀開窗簾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程鬆兒勉強的笑著。
陳文靜歎了一聲,畢竟同寢室幾年,大家感情還是有的。
陳文靜建議道:“你應該先去給老師和被你騷擾過的人道歉,然後去表白牆說一下,畢竟認識你的都知道你是什麼性格,大家估計以為你是這段時間受了什麼刺激吧。至於會所裡的那些小少爺....你還是快斷了吧,這樣等時間一長或許大家也就淡忘了。實在不行,反正差不多也到出去實習的時候了,就當脫離社死的環境,重新開始吧。”
程鬆兒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幸好她在城裡還有一套房子,原主掛在二手房網站上,還沒被人看上,不然她畢業之後連房子都沒得住。
不過最讓程鬆兒憂心的問題是,她應該怎麼回去?
這場穿越完全沒有契機,也仿佛找不到規律。
她心煩意亂的爬上床,準備明天先去道歉。
再一睜眼,古色古香的建築又重新回來了,程鬆兒驚喜萬分,推門出去。
果然還是熟悉的院子,還是一樣熟悉的冬天,木金在院子裡搓衣,小芝在廚房裡做飯,而程青枝,他站在梧桐樹前,癡癡的望著紛紛扶疏。
明明被煙火氣環繞著,明明身邊都是人,可他靜靜的站在那裡,滿身孤獨。
“青枝、”她叫了一聲。
程青枝轉身,眼中驚喜與激動混雜,不顧一切的朝她撲來。
“你終於回來了!”瘦弱的一團縮在他的懷中,雙臂從她背後緊緊的箍著,就像一根鐵絲,若有可能,恨不得長出鋒利的到底,死死的嵌進她的肋骨裡,永不分離。
“嗯,我回來了。”
程鬆兒看見正在搓衣的木金站了起來,手裡拿著搗衣槌,提防戒備的看著她,小芝也匆匆忙忙的跑出來,卻遠遠地看著她不敢接近。
隻有程青枝,像看見火焰的飛蛾,一往無前。
程鬆兒抬起程青枝的臉,他的左臉有明顯的紅痕,手腕上也有淤青,她眉心抽痛:“她回來了,是嗎?”
“三天,她回來三天了。”程青枝點頭,手臂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減弱,他像個唯恐珍愛的玩具被搶走的孩子,死死地抱著她:“你不會再走了是嗎?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你不會再離開的。”
程鬆兒頭一回猶豫了,她自然想留下來,現代世界她已經沒有任何牽絆,是程青枝給了她一個家。
可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次閉上眼,是否又會穿越回去,又會在現代世界呆多久,程青枝又會受到多少折磨。
她思考了良久,說道:“青枝,我們和離吧。”
程青枝瞪大了眼睛,猩紅的血絲充斥著他的眼底,水光從眼底蔓延而出宛若血淚:“不可能!”
他像瘋了一樣大喊,眼眶幾欲撕裂:“我不會和離的,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主,這是一輩子的事,我不會和離!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