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
身體不好,猛喝一杯酒,再灌一杯海水,這裡麵有什麼特殊說法嗎?
珀爾不得其解,當即決定單刀直入地問:“佩斯裡先生,冒昧地問一句,瞧您像是喝了不少酒。
不知這是哪位醫生開的處方?我的胃也時有不適,被醫生要求忌口,正想著換一種治療方式能讓我不忌諱任何食物的醫生就好了。”
如此一問,固然有些失禮,卻很符合邏輯。
因為佩斯裡身體孱弱幾乎是人儘皆知,而他開口就有酒氣也騙不了人。敢猛灌酒,說不定就是謹遵醫囑。
“抱歉,這不是醫囑,隻是針對我這種體質的一個偏方。”
佩斯裡抱歉苦笑,“據說葡萄酒加鹽水能讓我迅速補充流失的精力。說來很令人苦惱,參加宴會兩個多小時,我就覺得有點累了,但現在退場太失禮了。”
說著,他喘咳幾聲,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蘭茨先生,見到您,我真的太高興了。一開始真沒想到您就是魯濱遜二世,否則必然跟著您購買「莫裡斯運河」,您的好運是人們公認的。”
珀爾沒有刻意隱瞞過身份,在華爾街買賣金融產品時都簽了「珀爾·蘭茨」這個姓名。
隻不過,那些經紀人眼中隻有證券買賣,壓根沒多想把她與那位暢銷書作者、荒島求生幸運兒聯係到一起。
等人們回過神來,「莫裡斯運河」的流通股已經被殺破狼組合買斷,再要做什麼是為時已晚。
當下,佩斯裡卻不多談證券交易,反而羨慕地聊起珀爾能夠跨洋旅行。
“如果我的身體允許,真想要到外麵看看,但現在的跨洋旅途還是太不安全了。隻能通過了解外麵的世界。蘭茨先生,您什麼時候寫第三本書?是歐洲故事?或者會有中南美洲嗎?”
珀爾暫時沒有新書計劃,所謂的血戰華爾街實錄,不過就是玩笑之談,更沒必要與陌生的佩斯裡說。
聽對方的這番話,亦可從另一角度理解。
好似佩斯裡自稱常年帶病生存,沒有出過一次遠門,這或許才是他要表達的重點。沒出過遠門,自然也就不會是中美洲巴拿馬海盜案的凶手。
“新書計劃還在醞釀裡。”
珀爾進而試探,“您不適宜遠洋航行,不妨考慮紐約及其周邊地帶,也有不俗風景。”
佩斯裡微笑點頭,“那也是春天裡的事了。冬天的風景雖然不錯,但總令人擔憂沒走幾步就被寒風入體折磨成高燒。”
照這話,在冬季不進行戶外活動,也就不可能搞偽裝被殺屍體上吊,更不會搞殺人拋屍。
但,在這樣的宴會上又有幾句真話呢?
珀爾深知僅憑詢問在佩斯裡身上得不到更多,就轉而去試探其他幾個令她有所懷疑的人。
佩斯裡旁若無事狀態一直維持到宴會結束。
等他回到家,第一時間叫來手下,詢問起了經紀人安德魯家的近況。老安德魯夫婦搬到大兒子家之後過得如何?
那一邊,老安德魯夫婦這個晚上沒能睡安穩覺。
在遭遇老鼠屍體與魔火鬼字攻擊後,兩人都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天亮,剛一打開門就看到門前地麵上一個大大的「Death」。
這個“死”字散發著血腥味,它的筆跡與被害的安德魯一模一樣。
兩人尚未從昨天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又來一次鬼字顯形,人的精神有些受不住。
難道被砍頭的安德魯真在鬨鬼?
老安德魯夫婦終於意識到把警方拒之門外不讓調查凶殺案相關信息的做法,是在與大兒子的亡魂作對,會讓他死不瞑目而招致報複。
這要怎麼辦?
把警察請回來調查?
不,總覺得紐約警察不靠譜。那是一群破案破不了,隻會趨利避害的家夥。
萬一警方搜查出某些隱藏的存款單,必然會中飽私囊,暗暗將錢款給私吞。
最終,老安德魯夫婦使喚著小兒子,把大兒子的房子每一個角落再搜查了兩遍。沒多發現一塊美分,三個人隻能悻悻離開曼哈頓。
走之前沒有主動去找警方來查個明白。
老安德魯不想放下身段找人辦事,幾天前是他強硬又無賴地趕走了阿卡夫警長,現在怎麼可能好言好語再把人找回來。
他也另有一番算計。
警察過幾天會不會破門查案?徘徊在附近的大兒子惡靈,對破壞他房子的人是否會恨得牙癢癢,那就轉移糾纏目標了。
就在老安德魯三人離開的當天,根本沒等到晚上,上午就有兩個人不請自入。
正是給屋子贈送鬨鬼大禮包的始作俑者。
珀爾與愛德蒙派人時刻關注安德魯家的動態。
在獲知不速之客被假鬼嚇回布魯克林後,兩人立刻更換仆從衣著,裝作前來打掃房屋的臨時工,從正門堂而皇之地走進去。
問:鑰匙是怎麼來的?
答:開鎖不一定需要鑰匙,也可以使用撬門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