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沮喪,甚少有人看好這一點。
摩爾斯的電報通訊研究,起始於四年前。埋下這一顆種子,卻是在妻子去世的那一年。
那一年,他在華盛頓為人繪製肖像畫。當接到妻子突發病危的消息,他再用幾天趕回家,妻子已經撒手人寰。
如果通訊方式能再便捷一些該多好。讓傳信的速度快一些,那些生離死彆的親友們或許還見到最後一麵,至少是傳達幾句臨終遺言也好。
幾年後,他出遊歐洲,坐船回美國航程中看到海員們用旗語傳達信息。
某一瞬,有了一種靈感。電流的速度很快,如果能將它利用起來,是否能實現遠程即時通訊?
先自創一套編碼讓英文字母更易通過機器傳達。
簡單到就用「·」與「-」兩種敲擊方式排列組合,即可表達不同字母。
再設計一套機器,可以用機械敲擊紙張就確定電流通過。
電流傳遞滴滴答答的信號,接收方重新轉碼為英文字母,整個通訊完成。
構想與實踐,終究有很長一段距離。
摩爾斯年輕時係統學習了部分數理知識,但二十多年間都把心思用在了繪畫上。
想要攻克電學,發明創造新的通訊機械,不隻要重拾理科學識,更需要大量實驗經費。
他在藝術圈打出名氣,結識了一些權貴名流。如果說要辦畫展,能拉來不少投資人,可以辦得客似雲來。當提出想要研發一種前所未聞的通訊方法,許多人卻認為畫家做不到。
即便不是所有人都持否定態度,可也就是言語給幾句支持,一旦涉及真金白銀的投資就立刻變得慎重。
投資者更傾向於實際運用已成熟的項目,而不是僅僅在推測構想階段的新科技。
這個時代,電的運應在日常生活幾乎看不到。
多數人對電的概念,撇除實驗室中古怪研究,僅僅停留在天空閃電。
因此,摩爾斯得到的商業投資讚助幾近於零。
他投入了自己存款、工資與賣畫錢,可對於完成整個研究遠遠不夠。今年,電報機初見雛形,但想繼續大規模實驗,他是真的沒錢了。
生活在紐約,豈會不知華爾街。
當試探過一圈熟人是否願意投資,都得到不容樂觀的結果之後,他終是把目光投向了華爾街。或許在這裡能遇上天使投資人,青睞於他的新發明項目?
摩爾斯人到中年,性格使然,沒有憑著一股衝勁就橫衝直撞來尋找投資人。
近幾個月,他搜羅了不少華爾街名人的新聞報道,再三權衡將目標鎖定在“殺破狼”組合上。
膽敢在一群華爾街玩家做空時,暗中悄悄布局謀劃搞一波反殺的逼空行動,“殺破狼”組合的膽子足夠大。也許會冒險一搏,投資陌生人的新發明項目?
有此想法,他琢磨了一版又一版的自薦文稿,希望能謀得這一筆投資。
誰想到華爾街竟然發生了災難性的特大火災!
完了!
摩爾斯看到希望在破滅。
火災給華爾街各公司帶去的損失不可估量。
以他不成熟的商業見識,也知道眼下不是輕易投資新項目的好時候。電報通訊,這一本就不被看好的項目,豈不是要被打入冰窟?
誰想到命運如此奇妙。
峰回路轉,主動前來聊天的正是他想找的“殺破狼”組合,蘭茨先生與默瑟先生都認為他的自創編碼很有意思。
什麼是慧眼識珠?
這就是了。
摩爾斯心情明媚起來,自然而然也就打開話匣子。
他依舊慎重,沒有冒然提起新項目投資。先圍繞摩爾斯編碼這一話題,就對方感興趣的方向聊了起來。
珀爾也沒著急聊電報,那種複雜工程也不急於一時半刻,先問起了GTH。
“為什麼要給這幅畫取名「GTH」?方便說說它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特殊?哦不,這不算特彆。火災過後滿目瘡痍,仿佛地獄的大門被打開了。很多人在災難發生後都會有類似感覺。”
摩爾斯說,“GTH就是gatetohell(通向地獄之門)的縮寫,算得上一個貼切的名字。”
眼見麵前兩位有興趣,他又多聊幾句,“多年前我去費城參加過一場繪畫交流會,主辦方是賓大的怪奇事物研究社。
那次活動就是以GTH為主題,以選擇不同的【H】解讀方式,或是通向地獄(Hell),或是通向天堂(Heaven)。”
關鍵詞可不就來了。
費城,GTH,與凶手在佩斯裡被殺現場的血字「1818,GTH,費城」對上了兩項。
珀爾與愛德蒙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前往費城一探究竟的打算。
但有一點點小麻煩,在華爾街火災發生後,與費城方麵已然交惡。兩人以“惡狼”與“殺星”的身份去費城會很敏感,極可能招致行動不便。
最好是偽裝出行,那麼該扮成哪種身份接近賓大社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