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Chapter124 塞納河舊夢(2 / 2)

洛維特夫人與陶德對於黑暗係風格的反對,立刻贏得了不少支持聲音。像是幸運讀者裡的兩位大學生、米歇爾與他的情人勞拉都是點頭讚同。

米歇爾後悔今天帶著勞拉前來品鑒會,他對今夜的黑暗風真的欣賞不來。

這就要以實際行動表示對光明風格的支持,“陶德先生,您的理發店在哪裡?將來,我需要理發時一定去瞧一瞧。”

陶德當場報出地址,還向餐桌上其他男性來賓發出了邀請。

“歡迎諸位光臨,我刮胡子的手藝也不錯,廣受新老顧客的好評。”

雷東笑嗬嗬地點頭,絲毫沒有因陶德與同伴洛維特夫人不支持喪宴風格就對兩人擺臉色。

來賓支持或反對黑暗風宴會,持有不同意見很正常。這些觀點都會刊登在雜誌上,有爭論才有熱度。

總而言之一個目標,今夜過後巴黎的喪宴風獵奇熱度要起來了。

零點整,宴席結束。

郊野城堡外風雨淒淒,沒有人提出連夜返回巴黎市內。

在侍者的引路下,各回各房。

珀爾留意著同行的基督山伯爵,這位在今夜的餐桌上可謂是將隱形發揮到極致了。

不是歸隱山林的修士收斂存在感,倒像是變身吸血蝙蝠後懸掛在陰暗角落。

吸血鬼潛伏著,暗暗鎖定目標對象。突然亮出獠牙,一擊必中,吸乾對方最後一滴血。

兩人一路安靜走回客房。

愛德蒙通過一頓飯的時間,製定了費爾南毀滅計劃。

之前一直沒能找到這個仇人,原來是對方更名換姓。今夜之遇,意料之外,卻也坐實了自己「罪犯吸引器」的光環。

喪宴如何詭異都不重要,最後一個複仇對象的出現就不枉此行。

費爾南變身成為莫爾塞夫伯爵,且以軍功封爵。

一條簡單的消息,其實包含了很多信息。

這人是什麼時候變成莫爾塞夫的?所謂軍功的時間、地點、事件又是什麼?

貴族家譜可以虛構,但在法國要撐起貴族的臉麵離不開錢,費爾南的錢從哪裡來的?如果來錢途徑很乾淨,為什麼要改名換姓?

就連唐格拉爾倒賣軍用物品謀私利也沒換名字,費爾南又是做了什麼發家了?

愛德蒙深信沒有天/衣/無/縫的偽裝,必能找出找出背後漏洞與破綻。

“我們到了。時間不早,您請早點休息。晚安。”

珀爾來到客房門前,先開口打破了安靜,卻沒有立刻追問今夜E先生為何情緒有異常。

愛德蒙回神,向珀爾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蘭茨先生本是陪他來參加宴席,但這一頓飯在多重因素下無法叫人吃得開心。

愛德蒙:“抱歉,今夜沒能令您愉悅就餐。”

珀爾笑著搖了搖頭,“您不必致歉,這種經曆很少有。今夜發生的事都在意料之外,不是嗎?”

愛德蒙心裡一個咯噔,不確定珀爾是否話裡有話。

這是說搞一場喪宴很少見,還是看穿了他的情緒異樣,認為這種情況少見。

不論如何,不打算承認。

複仇之事讓他獨自承受就好,如何舍得讓親愛的蘭茨先生卷入其中。

心底卻有一個聲音發出疑問:

愛德蒙·唐泰斯,獨自行走在複仇之路上,你不累嗎?

有關你的真實身份,難道想要一直隱瞞蘭茨先生嗎?一直不坦誠,真的好嗎?

愛德蒙把心裡的質問聲一腳踹飛。

他對珀爾扯出一個微笑,“今夜確實是意料之外,但隻有驚訝,幾乎沒有歡喜。好在黑暗宴會已經結束,明天天亮我們就離開,之後也不必再摻和美食雜誌的相關宣傳。”

珀爾眼看基督山伯爵一臉若無其事地回避重點。

她就知道有的事空口無憑不會得到有效回答,必須要有證據才能讓對方坦誠相告。

E先生曾經數次出手,兩人協力攻破疑案。

現在她不忍這人孤軍奮戰,想要回報一二,但又考慮到不能破壞對方的計劃以免打草驚蛇。可不就必須讓這位稍稍坦誠些。

如何令人坦誠?

近期買票回一次英國,去倫敦的住所裡取出馬耳他水手的指紋樣本。

珀爾沒有多言,說了晚安,就先各回房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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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城堡內沒有任何突發事件。

第二天八點半,三十位來賓已經走了一半。十五人沒有來吃早餐,多是要趕回去上班。

稍一打聽,年輕的文員米歇爾與他的中年情人勞拉在天蒙蒙亮時就走了,不顧當時還有淅淅瀝瀝的雨在繼續下著。

珀爾與愛德蒙沒有著急趕路,吃了早餐才離開。

隨後幾天,一切都很平靜,沒有發生宴無好宴的必死定律。

直到舉辦「喪宴」的六天後,有一個人失蹤了。

二十歲年輕的文員米歇爾去銀行上班後沒有回家,這叫他的情人勞拉心焦起來。

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勞拉鬢角已有白發,等了整整一夜沒有等回情夫。

第一反應不是報警找人,而是先迅速整理起了一份行李,讓自己十三歲的女兒立刻離開巴黎。

“我的孩子,你馬上走。我在宴會上看到了該死的費爾南,就是殺害你父親的惡魔,他已經搖身一變成了莫爾塞夫伯爵。還有該死的揚克夫人,她也出現在了巴黎。那個惡毒的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海黛,你離開之後,切記要用海德·史蒂夫的男性身份活著。記住,漂亮的女人沒有保護自己的實力,在這個殘酷世界很難生存。你扮成男裝不一定安全,至少比女裝安全,起碼你的仇人認不出你了。”

勞拉眼中帶淚,緊緊握住了十三“男孩”的手,卻又不得不鬆開要將人推出門去。

十三歲的海黛穿著非常普通的童工服裝。

一頭亂糟糟的短發不常打理,臉上抹著東一塊西一塊的灰土,掩蓋住了她精致的五官,就像個不修邊幅的小少年。

“不!我不走!母親,我不能留下您一個人,米歇爾叔叔不一定是被人害了。”

海黛不願意離開,“我與您都沒有露出破綻,說不定隻是米歇爾叔叔加班晚了才沒回家,不一定是追兵來了發現異常把他給滅口了。或許也是彆的什麼原因。”

勞拉慘笑,“即便是彆的原因,巴黎也不安全了。我們好不容易擺脫了奴隸的身份,你絕不能被抓回去。

不論米歇爾被卷入什麼案件中,調查過程裡都可能讓我們的身份暴露。我留下查明情況就好,你能逃就逃。”

海黛拚命搖頭,自從父親被手下出賣被殺,她與母親相依為命。兩人被充作奴隸,從希臘被賣到意大利,又從意大利出逃到法國。

她怎麼可以獨自逃亡,這一走隻怕與母親天人永隔,無法再見。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難道就沒有一個可靠的正直之士嗎?

能夠信任對方去尋找失蹤的米歇爾叔叔,能夠請其為父親的被害伸張正義。

海黛的目光落在了《地中海異聞錄》一書上。

蘭茨先生敢於揭露惡魔詛咒真相,查明西西裡島瘟疫舞蹈血案,她是不是向其求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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