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像一隻沒腳的蚯蚓,在那裡拱啾拱啾。
而這動作,剛好被連叫了兩聲宗蘭,卻一直得不到回應,想看看她是否已經睡下的白子墨看了個正著。
白子墨登時便生氣吼了一句:“你乾嘛!”
宗蘭吼回去:“沒乾嘛!”
“切。”說著,白子墨欠兮兮站了起來,抓起褥子便往宗蘭那頭一挪,緊緊挨著宗蘭的被褥,這才躺了下來。
現在想翻臉不認人,撇下自己這個二少爺,過她二少奶奶的舒坦日子了?
偏就不叫她如願!
宗蘭隻聽那頭一陣動靜,一扭頭,便見這廝又躺到了自己身邊,自己剛剛折騰了一陣的努力全抹平了。
白子墨理所應當地解釋一句:“那頭窗子透風,冷。”
宗蘭冷笑一聲,也站了起來,把被褥拉到緊緊貼牆的那一頭,這才躺了下來,依舊背對白子墨側臥。
這一次,白子墨徹底不高興了,也不再厚著臉皮往跟前湊,隻是“切”了一聲,也翻了個身,背對宗蘭。
這個於宗蘭,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小學同學,也算知根知底。
從小品性優良,溫柔乖順,幾個月前再次相見,也依舊蕙質蘭心,結果來了白家才多久,就全然換了一副德行。
真是人心叵測!
而宗蘭又回頭瞥了他一眼,見他沒再貼上來,這才安了心。
宗蘭隻是覺得,自己在白家的日子好不容易過順遂了一些,好不容易能睡上安穩覺,這少爺便回來了。
他一回來,宗蘭又開始失眠。
在腦子裡搗鼓這、搗鼓那,想著如何在這混亂的生活中尋求一點秩序,腦子裡又是千頭萬緒了一個夜晚。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她都要和這少爺共同生活了。
兩個陌生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炕、桌等設施都要共同使用,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難免鬨矛盾。
她在想,一定要形成規律,各自占據各自的領域,誰也不侵犯誰才行。
比如炕,便她睡左側,他睡中間。
不僅空間上要形成秩序,互不侵犯,時間上也要形成秩序,交錯開來,以免再發生摩擦。日後便自己先起,先洗漱,那少爺後起,後洗漱,儘量互不乾擾。
於是到了六點,宗蘭微微有了意識,便立刻下了炕清醒,趁這少爺還在睡,自己先換了一身衣裳。
正巧,佟媽推開門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宗蘭便叫佟媽先去打一盆熱水。
洗漱完,正梳頭,那少爺才迷迷糊糊問了句:“現在幾點了?”
佟媽一邊給宗蘭精心梳頭,一邊一臉嫌棄的樣子看向白子墨::“都六點四十了,少爺趕緊起來吧!”
白子墨看時間不早,不好再賴床,便迷迷糊糊下了炕。
昨天宗蘭在,也不好換睡衣,穿著襯衣、西褲睡的,一會兒去吃飯總要再換一套衣服,便打開了衣櫃。
他發現自己的衣櫃,已然是大變樣了。
裡麵掛了宗蘭五六件衣裳,自己留下的幾件襯衫都被擠到了角落。
白子墨一邊翻一邊問佟媽:“我毛衣呢?扔了?”
“我腰帶呢!”
“我那雙皮鞋放哪兒了?”
佟媽一邊給宗蘭梳頭,一邊又要顧著那少爺,說:“毛衣放箱子裡擱起來了,腰帶在抽屜裡邊兒呢。”
“哪個抽屜?”
宗蘭沒辦法,隻能說:“佟媽,你去伺候那少爺吧,我自己梳頭。”
佟媽便問:“二少奶奶可以嗎?沒事兒,我馬上梳完了。”佟媽知道,這二少奶奶是不大會梳發髻的。
宗蘭卻說:“沒事,我自己有手有腳的。”
白子墨聽了隻是覺得,宗蘭這話怎麼含沙射影的?
她有手有腳,誰又沒手沒腳了。
且宗蘭每次對佟媽說“那少爺”如何如何的,“那少爺”如何如何的。
“那少爺”三個字,更是帶有一絲微妙的諷刺意味……
隻是時間緊迫,便沒多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害,今天寫文寫的有一點絕望,想問一下各位小可愛,這篇文看上去是什麼感覺?我自己是局中人,文翻來覆去看了不下十遍,一直修修改改的,都有點麻木了
以及,感謝各位小可愛的支持~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