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某政客在買-春被仙人跳敲詐以後這樣說:
“像我這樣的男人,誰會真心愛我呢?隻能寄望於用錢購買愛情。”
楚汛深有同感,事到如今,能用錢買份裝模作樣的愛情已算不錯。
他已經沒時間了。
人要學會知足。
楚汛記得去年的今天,他約季天澤吃飯,不做彆的,隻是想季天澤陪他一個小時,作為朋友,給個笑臉。
季天澤遲遲沒來,他打電話問,季天澤隨意地說:“我不小心忘了,抱歉,女友要我陪她逛街,改天再約。”
楚汛說:“今天是我生日……”
季天澤說:“我再補你禮物。都這個年紀,你怎麼還像個小孩子,這麼在意生日。”
是啊,無人在意他生日,所以他自己也應當不去在意,否則就是無理取鬨。
小藺這次卻沒展現出職業精神,非但沒笑,還露出歉意:“今天是你生日?對……”
話還沒出口,被楚汛笑著堵回去:“哎,哎,今天是我大好日子,我不想聽抱歉,我想聽恭喜。”
藺焰塵臉上便揚起個笑:“你要什麼禮物?”
他以前約過女伴,來往送香水、珠寶、美衣,當季新款,務必昂貴。
你就是我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啊,平生第一次,花這樣的大價錢過生日。楚汛看他,搖搖頭,低頭吃蛋糕,品評:“奶油有些打發過頭。”
藺焰塵恍然明白為何那時忽的鬼迷心竅——楚汛和他相似,孤獨落寞,亟待人陪。媽媽去世後,爸爸忙於工作,雖然不至於忘了他生日,卻總趕不回來陪他,補償他一筆錢,可以任意購買喜歡禮物,還是孩子的時候生日是大過天的事,失望多了,便不再期待,還能得一句“懂事”的誇獎。
藺焰塵問:“那我以後叫你‘阿汛’。”
楚汛剛抬頭,一個吻輕柔撞在他嘴唇,他見小藺目光微炙,對他說:“阿汛,生日快樂。”
楚汛臉燙,這小子演技真好。
夜幕合圍,等到發現時,細雪已經落滿了樹梢。
楚汛站在落地窗邊,溫暖的室內,眺望遠方,這可真是個寒冷的冬天。
門鈴響起。
小藺去開門,過了一會兒再回他身邊,手上多出一盒玫瑰。
楚汛笑話他:“真老土。”可就是這般老土的禮物,也是他平生第一次收到。
他想到自己,煞風景說:“我一直不明白為何送花,遲早要凋零。送給人家,再精心伺力,也要眼睜睜見它變爛,再扔進垃圾桶裡。”
藺焰塵把盒子遞給他,說:“不會凋零的,這是永生花。”
楚汛仔細一瞧,還真的是。尷尬。
藺焰塵親他嘴唇:“有時你嘴巴真壞。”
楚汛如他所說,板起臉說:“我喜歡和你睡覺,但我不喜歡你親我,以後沒我同意,不準吻我。”
說完,走了。
噫。
藺焰塵覺得苦惱,他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人。
你覺得他放-蕩,他便禁-欲起來;你覺得他熱情,他轉頭變得冷淡;你覺得他坦率,他立即要跑開。
若即若離,讓人捉摸不定。
藺焰塵性格專注執拗,他讀書時能為解一道難題沉迷數周,工作時能為一個項目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必要完成。他現在對楚汛充滿興趣,他想弄清這人。
藺焰塵殷勤追上,裝可憐說:“我隻是想你誇我一句,你說不讓親,那我以後儘量忍住,我隻是覺得你可愛,總是情不自禁。”
楚汛羞臊,漲紅臉,他哪裡是還可以被誇可愛的年紀,他瞪著藺焰塵:“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
藺焰塵吃驚,真的吃驚:“我以為你至多二十五六歲。”
楚汛問:“你今年幾歲?”
藺焰塵想想,躊躇地說:“二十七……”
楚汛比他更吃驚,居然有這麼老?他是包個年輕的男孩子!楚汛覺得吃虧,他竟然有些生氣,翻臉說:“你說什麼?二十幾?二十一還是二十七?我和那人說要年輕的男生!”
藺焰塵傻眼,慌了,他沒想到自己還會被嫌棄?他是為了湊近楚汛才故意加上虛歲,楚汛卻翻臉,一副要退貨換人的口吻。他趕緊坦白:“我實歲二五,真的,你可以看我的身-份-證!”
再一看年月,還沒滿二十五周歲,應當是二十四歲半,楚汛這才消了氣,勉強滿意。
這才差不多嘛。
藺焰塵頗為挫敗,他以為楚汛時不時臉紅是有喜歡自己,沒想到這樣冷酷無情,真是搞不懂這個奇怪的人。
楚汛跑去打電子遊戲,藺焰塵陪他玩。
楚汛外貌斯斯文文,卻很暴力,專用近戰槍,一個敢去包圍一隊,不停地說:“跟上,跟上,你跑快點。”
藺焰塵心驚膽戰跟著他,偷偷在遠處狙擊,槍法奇準,在後麵說:“阿汛你彆衝那麼快,那邊有人……哎呀,你倒了,待著彆動,我去救你。”
他們是雙劍合璧,戰無不勝。
楚汛覺得手氣真好,不知不覺玩到十二點,得去睡覺。
藺焰塵悻悻看他背影,心下歎氣,看來今晚楚汛也不準備親近他。
洗漱,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