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愣了, 藺爸爸也愣了。
“你……你不知道?”
楚汛一臉茫然, 搖搖頭。
藺爸爸暗道糟糕,藺焰塵和楚汛重逢過去好幾個月,楚汛一直沒發現,想必是因為藺焰塵刻意隱瞞,卻被他給說漏嘴。他說:“要麼, 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藺焰塵把車開過來了, 該走了。
楚汛說:“我不會讓他知道,是你告訴我的。”
啾啾在放在後排的兒童保護椅上, 係好安全帶, 再給他個安撫奶嘴,就乖乖自己玩手指去了。
楚汛坐在副駕駛,忍不住去看藺焰塵的頭發, 看著倒還是烏黑的, 但他也不是沒注意到藺焰塵身上有淡淡的香料味, 隻是以前沒多想, 現在想來, 確實和焗發膏的氣味相似。
藺焰塵被他看得怪不自在,笑了笑:“你看什麼?”
楚汛信口胡說:“你今天格外英俊,我情不自禁。”
藺焰塵挺受寵若驚,自從有了寶寶,他倆都不怎麼說沒羞沒臊的話了, 他立即蹬鼻子上臉:“那今晚上要不要把啾啾給爸媽帶, 我們倆情不自禁一下?”
楚汛笑了, 笑著笑著,聲音漸輕,柔聲問:“小藺,我一直沒仔細問,那時我走了以後,你都做了什麼?”
藺焰塵現在想起來依然不好受,下意識規避了回答,說:“你怎麼忽然問這個?”
楚汛說:“我就是想問,你告訴我。”
正好等紅燈。
藺焰塵微微歎了口氣,說:“我不聽話,你信裡寫讓我彆去找你,我還偏去找你。大概你前腳回國,我後腳就跟到了,但你什麼都沒告訴我,我隻有你的名字,找好久才找到你的公司,再找到你讀書過的學校和你父母的住址。可還是沒找到你,最後莊瀚學和我說,曾經在你家中看到過xx醫院的袋子,我去了那家醫院,多方打聽……誰知道就有那麼巧,正好有個姓楚的人,年紀和你相仿,還都戴眼鏡,剛得絕症過世。我查到這裡,就沒敢再查下去。”
藺焰塵轉頭對他笑一下:“是怪我太傻,我要是再繼續查,就能發現自己弄錯人。早些找到你,也不至於害你吃那麼多苦。”
今晚上藺焰塵也在楚汛家裡蹭床睡,他就要和楚汛擠小床睡。
楚汛趕他去洗澡:“先把你自己洗乾淨。”
藺焰塵洗完澡出來,楚汛對他招招手,藺焰塵走過去。
楚汛說:“我給你擦頭發吧。”
藺焰塵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委婉地說:“不了吧,你爸媽都還沒睡,要是被他們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楚汛說:“那有什麼,我爸還給我媽端洗腳水的,他都不害羞,我隻是給你吹頭發而已。”
藺焰塵還是躲楚汛:“那……被啾啾看到了我也不好意思啊。”
他跟啾啾說:“是吧,啾啾?”
啾啾正在自己玩小球,聽到爸爸和他說話,抬起頭笑笑,吐了個口水泡泡。
楚汛拉住他,乾脆說:“我好像看到你頭上有白頭發,我給你看看。”
藺焰塵不自在地說:“沒有,可能就是太累了,有一兩根白頭發吧,不礙事的。”
楚汛有點生氣:“既然沒什麼大不了,那你為什麼不敢給我看?”
藺焰塵:“……”
楚汛板起臉,盯著他,冷冷地說:“過來。”
藺焰塵怕得站直,挪過去。
楚汛:“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