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道:“話雖如此,但你在東宮受傷,就是我的失誤。”
“太子厚待草民,草民感恩戴德,草民本是一無根浮萍,承蒙太子不棄,留我所用,賜我居所,讓我這具殘身有了容身之地,日後草民定當為太子鞠躬儘瘁,再所不辭!”
劉啟一臉激動,“孤定不會虧待先生。”
*
大皇子府。
劉始插著腰在屋裡來來回回的走著,心中煩躁不安。
劉陽在旁邊站了許久,終是忍不住出聲問道:“大皇兄,今日的刺客不是你派去的吧?”
“連你也以為是我?”劉始惱怒問。
劉陽嚇了一跳,忙道:“大皇兄息怒,我隻是問問,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你向來行事有分寸,斷不會行此愚蠢之舉。”
“你與我親近,了解我的為人,便知不是我所為,但其它人不知道的都以為是我做的!”劉始氣道。
好端端的,竟背了這樣一個黑鍋,真真是憋屈死了。
劉陽疑惑不解道:“那刺客是衝太子去的,可最後卻傷了榮楚,我怎麼看不明白這是一出什麼戲?”
“定是有人要陷害我,那人見我欣賞榮楚的才華,想讓榮楚為我所用,但榮楚入了劉啟門下,便安排刺客去殺劉啟,但如果殺不了劉啟,殺了榮楚也算斷其一臂。而事後,大家都以為是我做的,不會連累到真正的凶手,這招可謂是一箭雙雕,既傷了劉啟也把我給拉下了水。”
劉始越說越氣,放出狠話,“要是讓本皇子查出是誰害我,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大皇兄莫惱,現下當務之急是傅寧那邊,可彆查出對大皇子不利的證據才好。”劉陽勸道。
“你提醒我了,既然劉啟要查,本皇子也要去查,我就不信查不出那個背後誣陷本皇子的小人來!”劉始說罷,便朝齊紇命道:“你親自去查,看是誰派的刺客,查出來立即向本皇子稟報。”
齊紇抱拳應道:“是!”
三皇子劉耒和五皇子劉旭此刻也都在自家母妃宮中,賢妃和淑妃已經知道椿禧殿發生的事,皆問兒子是不是他們所為,兩人皆說不是,還猜測是大皇子劉始派的刺客。
賢、淑二妃便讓兒子靜坐觀虎鬥,待兩人兩敗懼傷,再坐收漁翁之利。
劉耒自是應下,劉旭則道:“母妃知曉孩兒一向不喜爭名奪利之事,何苦為難孩兒?”
淑妃一臉恨鐵不成鋼,“你不喜爭名奪利,但你要不要命?你那幾位皇兄皆不是善茬,不管誰登基,你都沒有好下場,你是希望我們母子落得個任人魚肉的地步嗎?”
“不會的,隻要我們表露出不爭不搶的立場,就不會是他們的忌憚,就能安然無恙。”劉旭道。
淑妃氣得指了他的額頭一下,“你呀,太年輕太天真了,天家子弟哪有不爭不搶就能安然無恙的?母妃在宮中數十載,見慣了腥風血雨明爭暗奪,哪個不是為了一已私利六親不認?”
“反正我不喜歡,我不做。”劉旭打開折扇看著上麵的山水蟲魚道:“我喜歡閒雲野鶴的生活,如果可以,我想離開皇宮,像皇叔一樣在一方封地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
“你以為你皇叔想去封地嗎?你以為他甘心為王嗎?宮中皆傳,當初皇位是傳給……要不是你父皇有手段,你現在怎麼可能是皇子,說不定就是一個封地小王的庶子,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劉旭道:“所以啊,我更應該珍惜現在的日子不是嗎?我知足了,母妃,你也知足吧。”
他說罷起身行了一禮,“母妃,天色晚了,我出宮了。”然後快速走了。
淑妃氣了個倒仰兒,暗罵兒子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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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楚回到住處,便關起門來,隻留了夜行和彩釉在屋裡說話。
“少主,屬下該死,沒能保護好您,讓您受傷了。”夜行和彩釉跪地請罪。
榮楚道:“起來吧,今日不過是一個局,他們有備而來,你們自是防不勝防。”
“我們身在其中,無法脫身,那狼牙呢?他一直暗中保護少主,見少主有難,為何不出來相護?”彩釉氣道。
暗處走出一個身著黑夜,戴著麵具的男人,他走到榮楚身邊,並未出聲。
彩釉看向他質問,“少主有難之時,你身在何處?”
“彩釉,你不要怪狼牙,是我讓他不要出來的。”榮楚看了看左邊胳膊上的傷,再道:“且我也是故意讓自己受傷。”
彩釉和夜行對視一眼,皆是不解,“少主此舉何意?”
“今晚的刺客不過是一個局,一個試探我的局。”榮楚道。
夜行問:“是誰做的局?”
“大皇子嗎?”彩釉問。
榮楚沒出聲,嘴角含著一絲淺笑。
彩釉和夜行更加疑惑不解,正要再問,狼牙出聲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