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內侍李福進得殿內稟報,“太醫說太子妃並無大礙,隻是受了驚嚇,好好休息幾日即可。”
劉啟點點頭,“吩咐下去,讓人好生伺候,另,太子妃不顧自身性命救孤於危難,將去年胡國進貢的那柄玉如意送給太子妃壓驚。”
“是。”李福轉身離去。
他一走,親衛周數進得殿來,“殿下。”
劉啟看到信任的人,這才鬆懈下來,喝了口茶問道:“外麵情形如何?”
“除了大皇子派人查刺客一事外,其餘人都沒動靜。”周數回道。
劉啟輕笑一聲,“孤這位大皇兄平日虧心事做得多了,今晚怕是睡不著了。”
“殿下,要不要阻止大皇子追查?”周數問。
劉啟搖頭,“不必,讓他去查,那些死士已無一人生還,他查不出什麼來,不必多此一舉,反而落人把柄。”
“是。”周數應下。
劉啟問:“榮楚那邊可有動靜?”
“榮先生回去後就睡下了,並無動靜。”周數回道,想了想,他又道:“殿下這下可以放心了,經此一試,榮先生確實如我們看到的那般。”
劉啟搖搖頭,“孤看未必。”
“殿下可是看出什麼異常來了?”
“就是沒看出什麼來孤反而不安心。”劉啟站起身道:“他一介病弱身殘的鄉野之人,那般謀略是哪裡學來的?且他那兩個隨從武功都不低,像是經過特彆訓練的高手。”
周數問:“殿下的意思是,此人不可用?”
“那倒不至於,他確實是有才華之人,可堪重用,隻是孤猜疑他目的不單純。”劉啟道。
周數不明白,“他一介病弱殘軀,能有何圖?”
“孤不知,但孤總覺得他眉眼長得像一個人。”劉啟思索道。
周數問:“殿下覺得他像誰?”
“那人是誰孤不知道,孤隻是幼時在父皇寢宮見到過一幅女子的畫像,那女子長得絕色傾城。”劉啟頓了頓,再道:“隻是後來孤便再未見過那幅畫,也未查出那畫中女子是何人。”
“孤本來已經忘記這件事,直到見到榮楚的長相才勾起這樁往事,孤想,天底下不會有平白無故長得相像的人,榮楚與那畫中女子定然有什麼淵源。”
周數道:“殿下若想知道,屬下派人去榮楚幼時生活過的地方去查,定能查出珠絲馬跡。”
“暫時不必,如果他有備而來,你根本查不出什麼,你隻管盯住他便是,看他究竟有何目的。”劉啟道。
周數領命,“是,殿下。”
屋頂上,一黑影聽到此處,不動聲色的飛身而去。
榮楚已經快睡著了,聽到細微的聲響,睜開眼睛,問:“這麼晚了,有何事?”
“少主,劉啟並未打消對少主的懷疑,反而因少主的謀略和夜行二人的武功看出少主目的不單純。”黑夜中,隱隱走出一道黑影。
榮楚笑道:“我早說過劉啟此人生性多疑,並不會輕信於人,否則,他當太子這麼些年,身邊怎麼會無一可用之人?”他翻了個身,再道:“此事你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打消他的猜疑。”
“是。”黑影應下,猶豫著再道:“還有一事……”
“何事?”榮楚實在困了,聲音裡透著綿軟無力之感。
“劉啟說他幼時在安武帝的寢宮見到過一副女子畫像,那女子長像與少主眉眼極為相似。”
榮楚原本閉上的眼睛猛的睜開,眸光也變得陰冷起來,“去找,明日天亮之時,我要見到那幅畫像。”
“是,少主。”
次日一早,傅寧便進了宮,向劉啟稟報昨晚探查的結果,“殿下,臣查出那些刺客並非從宮門口而入,而是用長梯翻進宮牆,避開了宮牆附近的守衛,徑直殺進東宮。”
“宮牆高達四丈,那些刺客如何用長梯翻牆而入?”劉啟怒問。
傅寧回道:“刺客所用梯子高聳入雲,臣讓人仗量,剛好長約四丈。”
“豈有此理,我大鄴皇宮竟有刺客直接搭雲梯而入且無人察覺,昨晚值守的侍衛都是死人嗎?”劉啟大發雷霆,下令嚴懲了當晚值守的所有守衛,並加派輪值的人手嚴加看守。
傅寧並未查出刺客是何人所派,劉始那邊也沒查到,但雙方都沒有罷休,繼續讓人去查。
傅寧出得東宮正殿,又去了太子妃的寢殿。
“聽說太子殿下昨晚將胡國進貢的玉如意送給了太子妃,臣恭喜太子妃了。”
傅馨笑道:“區區一柄玉如意而已,何以就值得兄長道喜了。”
“玉如意不算什麼,但太子殿下對你的心意十分貴重。”傅寧說到這,見妹妹臉色還是不好,又責備道:“隻是昨晚那般危險,太子妃怎麼能以身犯險?”
傅寧傅馨搖搖頭,寬慰道:“兄長放心,我已無礙,隻是兄長在宮中行走,一切要當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