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可是知道些什麼?”傅寧聽出她話中有話,問道。
傅馨讓殿內伺候的人都打發了下去,方低聲道:“太子生性多疑,昨晚之事怕是兄長查不出什麼來……”
“馨兒!”傅寧驚問,“你都知道?”
傅馨道:“我嫁給太子多年,豈會不了解他,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太子雖還未登基但身為帝王的多疑卻在他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兄長在太子跟前,行事一定要謹慎。”
“我有分寸,當下眾皇子虎視眈眈,太子之位並不穩妥,太子還要傅家的權勢相助,不會對我怎麼樣,隻是妹妹臥在虎側如何安睡?”傅寧擔憂道。
傅馨笑道:“兄長既說太子還需借助傅家權勢,我便不會有事,隻是我在宮中聽到過不少傳聞,我怕傅家會步當年楚家的後塵……”
“彆胡思亂想,不會的。”傅寧打斷他的話道。
傅馨布滿愁容,“功高震主,傅家現在如日中天,在旁人眼中是無限的風光,但在我眼中卻是如置身於烈火烹油之中,危險得很。”
“馨兒,你彆擔心,傅家於太子有功,太子不會……”
“鎮國公府楚家於父皇難道沒功嗎?還不是落得個九族被滅的下場。”傅馨打斷他的話道。
傅寧道:“那是因為楚家謀逆。”
“謀逆?”傅馨冷笑一聲,“如果楚家真的要謀逆,又怎麼會在父皇登基之後才行事?這不過是欲加之罪罷了。”
“馨兒!”傅寧驚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見無人這才又壓低聲音道:“這些話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否則你性命不保。”
傅馨道:“兄長放心,我隻是憋得太久了,想找個人說說心裡話而已,我不會對第二個人說的。”她歎息一聲道:“昨晚如果我不那樣做,又如何能贏得太子的寵愛。”
想到什麼,她又搖頭,“有再多寵愛又如何?我入宮數年至今無所出,我知道他並不想讓我生下他的子嗣……”
傅寧心情沉重的走出宮殿,看著風光華麗的宮門,心中溢出悔意,馨兒,當初讓你進宮終是錯了。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劉啟正在用早膳,李福急匆匆走進來稟報,“皇上寢宮天亮時分走水了!”
“什麼?”劉啟豁然起身,急問:“父皇可有受傷?”
“皇上昨夜宿在星宿閣,龍體無礙。”李福回道。
劉啟大鬆了口氣。
“隻是皇上的寢宮燒毀嚴重,皇上龍顏大怒,讓太子殿下趕緊過去一趟。”李福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道。
劉啟哪還有二話,趕緊帶著人匆匆離去。
到了安武帝所在的乾坤宮,隻見年近五旬的安武帝一臉怒容的站在被燒了大半的寢殿內,腳下瑟瑟發抖的跪了無數人。
劉啟心裡直打鼓,硬著頭皮走向前,“父皇,兒臣來遲,請父皇恕罪。”
“太子,聽聞昨晚東宮進了刺客,而朕的寢宮又走了水,朕在想,以你的能力是不是無法勝任儲君之位?”
安武帝頭發花白,身形卻十分魁梧高大,中年發福,肚子有些大,一雙眼睛冒著精光,顯然精氣神不錯。
他看著眼前的嫡子,氣不打一處來,他把江山交到嫡子手中,戰事便持續了半年之久,緊接著刺客,走水之事接踵而來,禍事不斷,足以證明這個嫡子無能。
劉啟聞言驚得跪了下去,“父皇恕罪,是兒臣無能。”
“既然無能就讓位給有能力之人來做吧!”安武帝怒道。
劉啟嚇得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忙再道:“請父皇再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一定查明事情真現,給父皇一個交待。”
“查,你去查,查不出來你就給朕滾下儲君之位!”安武帝暴跳如雷說罷,甩袖而去。
一旁的一個身著藍色道袍的道士看了太子一眼,趕緊跟著安武帝離去。
劉啟咬了咬牙,站起身,朝殿中怒道:“叫傅寧過來,給孤好好查!”
窗外悅耳的鳥叫聲將榮楚從睡夢中吵醒,他睜開眼睛,便看到枕頭邊的一卷畫,忙坐起來拿起畫打開,畫中一個站在落英繽紛之中的絕美女子出現在視線中,他激動的揚手撫摸女子的臉,心中酸澀不已。
這是原主的情緒,也是他對這可憐女子的憐憫和疼惜。
如果不是安武帝,這女子該有多麼美好的人生,又怎會落得那般淒慘的下場?
看了許久,直到狼牙從暗處走出來,他方慢慢收起畫卷,恢複往日的神情問:“取畫時可有被人發現?”
“少主放心,無人發現,屬下走時還推倒了燭台,造成無意中失火的景象,這畫此時已被大火焚燒。”狼牙回道。
榮楚點點頭,“如此甚好,宮中有何動向?”
“安武帝震怒,將劉啟大罵了一頓,命他查清事情,否則廢他太子之位。”
榮楚輕笑一聲,“狗咬狗,甚合我意。”
狼牙還要再說什麼,這時彩釉著急在門外稟報,“少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