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榮楚讓狼牙下去,這才朝門外問道。
彩釉聲音急促,“少主,雨花閣出事了。”
榮楚聞言微擰了眉。
雨花閣是京城有名的風月之地,但裡麵的花娘都是賣藝不賣身,且她們個個都有武功在身,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風月之地,實際上是原主用來打探消息的地方。
原主和師傅遠在山野之時就是靠雨花閣傳遞消息,才能對京中之事了如指掌。
多年來,雨花閣從未出過事情,沒想到榮楚一來京城就出事了。
榮楚被彩釉和夜行帶到城東一處不起眼的宅子,那宅子裡養了很多的鴿子,那些鴿子都是信鴿,是專門用來傳遞消息的。
見榮楚來了,裡麵伺養信鴿的下人彎身行禮。
榮楚掃了宅子一眼,並未停留,被推進了一間屋子,夜行打開機關,三人進了密室。
這密室中有一條暗道,直接通往雨花閣,但這是一條逃生暗道,不到緊急情況是絕不會用的,榮楚行走不便,又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所以想去雨花閣隻能走這條暗道才能掩人耳目。
在暗道裡彩釉說起事發的經過,“今日我像往常一樣來這裡收取消息,看管信鴿的下人說有一隻飛回來的信鴿竹筒中是空的,我察覺事情不對,剛想去雨花閣看看,就收到消息,雨花閣出事了。”
飛回來的信鴿沒有帶回消息?
榮楚微微擰眉,按理說那些信鴿都被花娘們養在籠中,一般若是無消息,她們是不會放出信鴿的,如今信鴿放回來,卻沒有消息,這事確實很蹊蹺。
到了雨花閣的暗門處,彩釉向前敲了暗號,門被打開,雨花閣的媽媽鳳四娘已經等在裡麵,見榮楚來了,趕緊跪地拜道:“屬下鳳四娘見過少主。”
她三十多歲的年紀,濃妝豔抹,自帶一股風流,一看便知年輕時絕美無雙。
“起來吧,帶我去看看出事的花娘。”榮楚輕輕揚手。
此人是原主師傅的人,見過原主,整個雨花閣,也隻有她見過原主,因此也隻有她認識他。
鳳四娘依言起身,按開了屋裡一個密室,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裡麵放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年輕女子。
“她叫青紗,來雨花閣已經十年了,向來最是穩妥,昨晚不知為何倒地而亡,身上竟無一絲傷痕。”鳳四娘引著榮楚來到床邊,說道。
突然死亡無傷痕?
榮楚疑惑看去,見青紗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像是死了一段時間了。
彩釉仔細檢查過後回道:“少主,確實無任何傷痕。”
“推我過去,我看看。”榮楚道。
夜行將輪椅推近,榮楚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而後又將手搭上她的手腕,閉上眼睛,片刻後,他睜開眼睛道:“有脈博,她還活著。”
“怎麼會?”鳳四娘吃驚,“我明明仔細檢查過,她無活著的跡象。”
她也是會武之人,而且武功不錯,不可能連一個人是生是死都判斷不出來。
彩釉卻對榮楚的話深信不疑,“少主說她活著就一定活著。”
“她的脈搏很微弱,且跳得極慢,一般人發現不了。”榮楚解釋道。
她的樣子確實像是死了,但既無外傷也無內傷就很奇怪,他便猜測她是假死之象,細細探脈之下發現果然如此。
榮楚伸手對夜行道:“藥。”
夜行從身上取出一個瓶子,恭敬遞過去。
榮楚接過,打開蓋子,喂給青紗服下。
這是水狀藥水,專解假死藥的藥效。
沒多時,床上的人果然動了一下,然後張大嘴巴用力呼吸起來。
“真的活著!”鳳四娘驚喜不已,心中對榮楚又多了份佩服。
彩釉和夜行對視一笑,臉上頗有些驕傲之色。
青紗用力呼吸了好一會兒,臉色這才慢慢回了血,見到不認識的榮楚幾人嚇了一跳,就要動手。
“不得無禮,這是少主。”鳳四娘趕緊提醒道。
青紗聞聽是少主,這才收了動作,一時間不知是何情況。
鳳四娘道:“今天早上我發現你倒地而亡,便通知了少主,是少主救活了你。”
“謝少主救命之恩。”青紗忙從床上下來,跪地拜謝。
榮楚道:“你剛醒,身子還虛弱,坐下來說話。”
“謝少主。”青紗站起身,在鳳四娘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榮楚問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何事?”
“昨天晚上……”青紗慢慢回憶起昨晚之事,“來了一位貴公子和一位黑衣罩麵的男子,他們讓奴家彈曲助興,奴家彈完曲子離去,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麵之人說了一件大事,便將消息寫下放入信鴿之中傳出,明明我行事極為小心,不知為何被他們發現了……”
說到這,青紗一臉驚恐,嚇得說不下去。
彩釉急問:“他們做了什麼?”
“他們發現我偷聽到他們的話,說要殺我滅口,我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便嗅到一股異香,後麵的事就不知道了。”青紗抖著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