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和長公主睡了(1 / 2)

坤寧 時鏡 10692 字 9個月前

“真的是那小賤人朝我動手的, 連長凳都抄起來了,我甚至都沒有敢向她動手!都是那個薑雪寧從旁挑唆, 故意攛掇小賤人這麼做的!”

“她從來被你欺負, 怎敢打你?!”

“真的, 爹爹我沒有撒謊, 你聽我解釋……”

“你自來在府中跋扈也就罷了,出門在外還要動手打她,傳出去讓人怎麼說伯府?竟然還叫人拿住把柄, 招來了錦衣衛的人,把你人都抓進去!知不知道府裡為了撈你出來花了多少錢?”

“什麼?”

“一萬三千兩, 整整一萬三千兩,全沒了!”

……

因為旁人傳話都說是她與尤芳吟動手才被錦衣衛的人抓走審問, 所以伯府上下都以為是她出門在外還向尤芳吟動手, 這才遭此一難。

連清遠伯都這樣想。

畢竟誰能相信尤芳吟那樣孬種的人,平日裡府裡一個低等丫鬟都能欺負她, 怎可能主動抄起板凳來對付幾乎掐著她性命的嫡小姐尤月?

簡直是撒謊都不知道挑可信的說辭!

尤月頂著清遠伯的盛怒, 真是個無處辯解!

在牢裡麵關了一夜, 又冷又餓, 獄卒還格外凶狠,給的是味道發餿的冷飯,晚上連盞燈都不給點, 黑暗裡能聽到老鼠爬過叫喚的聲音,嚇得她死命地尖叫……

一整晚過去,愣是沒敢合眼。

到第二次上午伯府來人接她回去的時候, 兩隻眼睛早已經哭腫了,眼底更是血絲滿布,衣裙臟了,頭發亂了,一頭撲進伯夫人的懷裡便泣不成聲。

尤月原以為,回了府,這一場噩夢便該結束了。

沒想到,那不過是個開始。

才剛回了府,就被自己的父親嗬責,命令她跪在了地上,質問她怎麼闖出這樣大的一樁禍事來,還說若不是她欺負毆打尤芳吟,斷不會引來錦衣衛!

天知道真相就是尤芳吟率先抄起長凳要打她!

當時她連還手的膽子都沒有!

可誰叫她平日欺負尤芳吟慣了,用真話來為自己辯解,上到父母下到丫鬟,竟沒有一個人相信她,反而都皺起眉頭以為是她在為自己尋找借口,推卸責任!

而且,一萬三千兩!

那得是多少錢啊!

尤月雙眼瞪圓了:“父親你是瘋了嗎?怎麼可以給他們一萬三千兩?!錦衣衛裡那個新來的周千戶便是與薑雪寧狼狽為奸!這錢到他手裡便跟到了薑雪寧手裡一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話說到這裡時,她麵容忽然扭曲。

“這就是一個局,一個圈套!爹爹,你相信我,就是薑雪寧那個小賤人故意挑唆了尤芳吟來打我,又故意報了官,叫那個姓周的來,好坑我們伯府的錢!他們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情來,又逼爹爹拿錢,我們不如告到宮裡麵去,一定能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清遠伯隻要想起那一萬三千兩,整顆心都在滴血,雖然是保下了尤月,可如今的伯府本就捉襟見肘,這一萬多兩銀子簡直跟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一樣痛。

是以看到愛女歸來,他非但沒有半分的喜悅,反而更為暴怒。

聽見她現在還胡說八道,清遠伯終於忍無可忍!

“啪!”

盛怒之下的一巴掌終於是摔了出去,打到尤月的臉上!

正說著要叫人去報官,告那周寅之收受賄賂的的尤月,一張臉都被打得歪了過去,腦袋裡“嗡”地一聲響,沒穩住身形,直接朝著旁邊摔了過去!

“月兒!”

“父親!”

“伯爺您乾什麼呀?!”

一時有去扶尤月的,有去拉清遠伯的,堂裡完全亂成了一片。

尤月不敢相信向來寵愛她的父親竟然會打她,而且還是因為她蒙冤入獄這件事打她,整個人都傻掉了,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

她竟一把將扶她的人都推開了。

站起身來,直接就從堂內衝了出去,一路奔回了自己屋裡。

當下拿了鑰匙,翻箱倒櫃,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找出來了。

丫鬟婆子們見她臉色可怕,都不敢上前阻攔。

但這會兒也不知她是要做什麼。

伯夫人忙著留在堂內勸伯爺消氣,隻有大小姐尤霜擔心她,連忙跑了回來看她,見她把自己的積蓄都翻出來,嚇了一跳:“你這是在乾什麼?父親不過是一時氣上頭了,你平日裡欺負尤芳吟,把人往柴房裡一關十天,今次還在外麵打她,才鬨出這樁事來,難道現在還要離家出走威脅誰不成?”

“連你也相信他們不信我?”

尤月向來覺得這姐姐與自己同氣連枝,伯府裡隻有她們兩個是嫡出,尤芳吟那賤妾所生的連給她們提鞋都不配。

平日她對尤芳吟過分的時候也沒見她出來說話啊。

這會兒倒裝自己是個好人了!

她冷笑起來:“好,好,你不信便不信!那薑雪寧便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大家都在京城,早晚有一天會撞上,我且看看屆時你們是什麼下場!”

尤霜覺得她在牢裡關了一天已經不理智,聽了這話都愣住了。

尤月卻已翻出了自己的私房錢來數。

她臉上有幾分可怕的偏執,隻道:“至於離家出走?你放心,我不至於這麼蠢。不就是為那一萬多兩銀子才對我這般疾言厲色嗎?我便要叫你們看看,一萬多兩銀子算得了什麼!”

“你數錢乾什麼?”

尤霜莫名有些害怕。

尤月卻看著她笑:“不乾什麼。”

心裡想的卻是,尤芳吟那小賤人現在也一樣被關在牢裡,吃著苦頭,怎麼著也比自己慘上幾倍。且總有一日她要回府。

屆時她要十倍百倍報複回來!

說完卻轉頭直接叫了先前去蜀香客棧那邊探聽情況的下人進來,問:“任為誌那邊怎麼樣了?”

那下人這些天來都在暗中打聽情況,今日一早正好有個緊要消息,一聽尤月問,便連忙在外頭稟道:“昨天有位京城裡出了名的幽篁館呂老板去客棧拜訪過了任公子,今日一早又去了一趟,有風聲傳出來,說是呂老板已經出錢入了一些股,但還不知道真假。”

尤月聽得心中一喜。

有這樣大商人下場,事情便是靠譜的。

但緊接著又心急如焚。

這件事若被彆人搶了先,可就撈不著什麼便宜了。

當下,她隻道一聲“我知道了”,便將匣子裡的銀票抱了,轉頭往門外走。

尤霜看得眼皮直跳,拉住她問:“你乾什麼去?”

尤月十分不耐煩地甩開了她:“不用你管!”

*

兩日休沐,眨眼便過。

又到了伴讀們返回宮中的時候。

仰止齋裡陸續來了人,漸漸開始熱鬨起來。

薑雪寧那一晚在尤芳吟的牢房裡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走,回去卻不知道為什麼夢魘纏身,一整夜都幾乎沒合過眼,白日裡隻忙著清點燕臨以前送給自己的東西,都一一裝在箱子裡,以交給薑伯遊處理,是以次日返回宮中的時候,都還有些沒緩過勁兒來。

但她隻是看上去有些困倦罷了。

伴讀中比她憔悴的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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