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前,總有一段壓抑的平靜。
每個人自有不同的消遣,或者輾轉。
楊夕最終耐不住犬霄的歪纏,把他打包送給了折草娘去“快活”。
手上提著鏈子,楊夕靠在折草娘的臨時洞府門口。
耳朵裡傳來一陣陣淫聲浪語,居然還夾雜著兩聲狗吠。
人.獸……楊夕想,折草娘這個女人的確是個色中餓殍。
自見到她開始,就不停的跟“吃藥”“觸手”“三人行”這些重口的詞彙掛在一起。如今又多了個“人.獸”。
楊夕抓抓頭發,覺得自個兒還是挺大家閨秀的。
“你靠這乾嘛?愛好?”
楊夕抬頭。
媚三娘一身酒氣站在麵前,正煩躁的扯領子。
楊夕反應了一下,才理解媚三娘這是說她有偷聽彆人那事兒的愛好。
她覺得自己是個正經人,這事兒可得解釋清楚。於是拽了拽手上的鏈子:“沒,我怕他跑了。”
裡麵傳來犬霄的咆哮:“扯什麼扯,老子還沒完呢。”
媚三娘的臉,裂了。
這可真是,正經人能趕出來的事情……
楊夕並無所覺,反問:“你怎麼了,有麻煩?”
媚三娘又想起糟心事,臉色難看:“跟了我半天了,沒完沒了。”
楊夕順勢往媚三娘身後望去。
隻見沈從容帶著三大妖修,遠遠的衝著楊夕點頭,微笑。
楊夕拍拍媚三娘的肩膀,“你眼光比折草娘強多了!”
媚三娘臉黑:“不是你想的那樣。”忽然看了楊夕一眼,掀開她身後的簾子進屋。
楊夕半點沒信她的。
緊接著,沈從容也溜達著走過來,對楊夕一笑,施施然跟進了屋。
三大妖修也跟著進了屋。
楊夕開始扳著指頭算那屋裡的人數,那屋子她瞄過一眼,絕對不會有什麼隔斷之類的東西。
二加一,加一,加三……
忽然屋裡響起叮咣一陣亂響。
夾雜著幾聲狗吠。
犬霄光著身子讓人扔出來了,“沈從容我操.你二大爺!”
衣服緊跟著被扔出來。
伴隨著沈從容悠哉的語調:“家父獨子。”
楊夕按回去一個指頭,減一。
“看什麼看?”
犬霄凶狠的對著瞧熱鬨人群呲牙。
也不穿衣服,原地化成一隻黑狗,焦躁的模樣,的確像一隻到了季節的公獸。
楊夕扯一把鏈子,極不厚道的落井下石:
“狗嘛,打不過就沒得睡咯。”
最後,是半路遇上的薛無間,好心幫助了犬霄。
他捉來了一隻母海怪。
“將就一下吧。”薛無間說,“已經是最秀氣的了。”
犬霄瞪著那個青麵獠牙的東西:“……”
即使在心情緊張的情況下,楊夕依然笑抽過去了。
入夜。
犬霄終於老實了以後,依然維持個狗養,被拴在一根石鐘乳上呼呼大睡。
腦袋墊在爪子上,睡著的犬霄看起來終於不那麼招人揍了。
楊夕睡不著,心裡都是明天乾架的事兒。
“薛先生,如果這回跑出去了,您打算做什麼?”
薛無間本來靠著石壁練氣,聞言睜開眼睛。
卻沒有回答,反問道:“如果跑出去了,楊夕想做什麼?”
楊夕答得毫不猶豫:“回昆侖,找到邢師叔,把他打一頓。告訴他戰部首座也不帶這麼任性的。”
薛無間以為邢銘是在山門的時候得罪了楊夕,逗得笑個不住。
卻聽楊夕又道:“薛先生,如果這回我沒跑出去……我死了的話,您一定要上昆侖,幫我打邢師叔一頓。”
薛無間笑夠了,閉上眼睛:“放心吧,你不會死的。”
楊夕心想,您要知道我騙了你什麼,指不定就直接把我打死了。楊夕忽然覺得心累,四仰八叉往後一倒:“薛先生,如果跑出去了,你也打我一頓吧。”
薛無間閉著眼笑:“頭回見著自己約揍的。”
楊夕卻忽然急了:“您就答應了吧,先生,您不答應我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