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閉合,立刻有土係法術修士上前,幾招土係大法封住巨石中間那個破洞。
洞內一片漆黑,人聲安靜。
鴉雀無聲中,夜城帝君飛起一腳踹翻了那個被釘在牆壁上的修士,聲音種壓抑著冰冷的狂怒: “說,怎麼回事? ”
那個修士戰戰兢兢地趴跪在地上,涕淚橫流: “我說過這機關不能開的呀,那些鬼修盯上我們已經不是一兩天了,這洞口的機關就是為了防禦他們的。要不是因為這次戰敗得太慘,我們也不至於被幾個剛入這秘境的小姑娘給抓到破綻,殺了出去! ”
衛明陽眯著眼睛,冷笑一聲: “就你們這滿身都是破綻的樣子……那些鬼修是什麼人? ”
那修士道: “大多是……劍道六魁的人 ……”
衛明陽: “信口雌黃! ”
“是真的啊!是真的!我知道你們不信,最開始我也是不信的,可是他們中有人被認出來了啊?有誅仙的,還有昆侖的……”
眾人震驚非常,不敢置信。有幾個人當場就想衝上去,把這個挑撥離間的惡人弄死!
楊夕仍維持著跪在中間的姿勢,忽然輕輕的出聲: “煉屍門……”
有人驚疑: “不會吧,煉屍門不是滅了嗎?”
楊夕忽然笑一聲,麵孔在黑暗中帶著股陰森森的孤鬼氣質: “你們剛才也是覺得不會,所以一千一百多人就隻剩下八百多個了。”
楊夕這一句話犯了眾怒,立刻遭到了眾人的群起而攻之。
“你什麼意思,敢情外麵死的人還是我們的錯了? ”
年輕的女修,清脆響亮的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感情的冷漠殘酷:“怎麼會是你們的錯呢,明明是他們自己的錯,他們沒有警惕性……所以死了。”
楊夕幾乎是頂著所有人的唾棄和咒罵,轉身走進洞去。
“各位,彆閒聊了,真當這洞是沒主兒的嗎?還是以為那塊被燒酥了的石頭,可以頂很久?”
“她這什麼毛病!”
“這還是人嗎?”
“人都沒了,她還在這潑臟水?”
隻有經世門的瘦師兄沉默了片刻,輕聲歎息:“她說的對……”
淹沒在一片討伐的口水裡。
鄧遠之跟了上去。走出十幾丈,才追上了楊夕,緩步綴在她身後。
“楊夕……”
“嗯。”
“你為什麼要那樣說呢?”
楊夕沉默了一會兒,在他手上寫:“我說的是心裡話。”
“你還在恨馬烈?”
楊夕腳下頓住,轉過頭沉沉的看著鄧遠之。後者很平靜的回視她,既不是在探究,也不是在敲打。楊夕垂下眼睛,在鄧遠之手上寫:“我沒恨他。”
鄧遠之詫異的挑了挑眉:“當初比鬥台上把人欺負成那樣,這麼快就原諒他了?這可不像你。”
楊夕瞪了他一眼,慢慢的寫道:“我從來也沒有恨過他,我隻是討厭他。”手指頭停了一停,下意識在鄧遠之的手臂上畫了個圈,才繼續寫道:“而且現在依然討厭……”
鄧遠之“噫”了一聲。
楊夕輕輕的說:“他都沒有跟我道歉呢。”
楊夕在前,鄧遠之在後。再隔著十幾丈,才是現在分外排斥楊夕的其他人。
拐過一個路口,鄧遠之忽然問了一聲:“楊夕,你想馬烈活過來嗎?”
楊夕搖著腦袋,頭也沒回。
“彆扯淡了!人死哪有複生。”
鄧遠之眯著眼,長長的哦了一聲。僅剩的右手縮了縮,藏進他寬闊的袖子裡。
遠處,人群的最中段。
衛明陽忽然“嗯?”了一聲。
金雕大鵬走在他旁邊,出聲問道:“怎麼了?”
衛明陽擺擺手:“沒事。”
在那被俘修士的指引下,眾人一路相當順利的闖進了仇家寨這個分點的老巢。楊夕心中狂躁難安,一路行來像個殺神一樣在前方開路。
眾人本是不願幫她,等她出醜回頭求援。卻不料,這女修士年紀雖小,戰力卻強。手上的靈絲明明看起來更像主控的招式,卻被她當作攻堅之用,無往而不利。
仇家寨付出了死傷三十餘人,投降一百多人的代價。把這個據點拱手讓出。
衛明陽作為己方最有威信的臨時首領,接收了這個據點。
放下層層防禦,把外麵的一眾鬼修,拒之門外。
楊夕渾身染血,在角落裡發出一聲冷笑。
“帶我去你們關押人質的地點。”衛明陽開口。
出乎意料的,這個分點並沒有什麼羈押人質的地點。
那個膚白貌美的小頭目,挽著披帛苦笑道:"衛帝座說笑了,這秘境裡活下來這麼艱難,誰有心思拿口糧去養不乾活的俘虜?我們有沒有見死不救,那絕對是有的,畢竟我們活著也不容易。有沒有撿漂亮小姑娘,那肯定也是有的,可我們也隻是把她們帶回來當手下,乾活而已。"
"乾什麼活?"衛明陽聞言道。
美豔的女頭目輕眨了下眼睛,輕道:"衛帝座你說呢?"
在場眾人,不屑冷笑者有之,義憤填膺者有之,發出會意的嘿嘿笑聲的亦有之。
衛明陽角色冷漠,對於事件本身無動於衷:"可有逼良為娼?"
美女頭目盈盈一笑:“這卻沒有呢,能耐大覺得委屈,我自放她們出去謀生,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