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緣由的, 夭夭覺得容慎的心情變好了。
就好像驅散了陰雲,接風宴進行到後半段,容慎當著夭夭的麵喝了不少酒, 回去的路上月光清明,男人白皙的麵容染上淡淡的粉, 他拉著夭夭的手道:“我很高興。”
“你高興什麼?”夭夭疑惑望著他。
俊美的男人不答反笑, 風中混雜著檀香與酒氣,他俯身與夭夭平視,用修長的手指抵到夭夭的唇瓣。
夭夭睜大了眼睛,眼看著容慎的麵容越靠越近,近到她都可以看清他濃密的長睫,容慎的瞳眸深邃, 因染了酒意泛著些許迷蒙,看著漂亮無害又有些勾人。
要不是他的手指還抵在夭夭的唇上,夭夭都要懷疑小白花是想輕薄她。好在, 鼻尖與鼻尖相抵時, 容慎停止了逼近,男人薄唇微張,望著夭夭隻吐出幾個字:“不能告訴你。”
溫柔認真的低喃,不知情的還當他在說:“夭夭,我喜歡你。”
夭夭:“……”
她想小白花是真的醉了。幾杯酒就能撂倒, 難怪他平時滴酒不沾。
“……”
正是因為醉酒,所以第二日容慎醒的比夭夭晚些。
他醒來時, 一向賴床的崽崽正站在窗邊,她換了身淺黃色的衣裙,嬌嬌俏俏迎著陽光,抬著兩條手臂不知在擺弄什麼。
“在做什麼?”容慎從榻上起身。
夭夭仰頭看向他, 指著窗台上的綠植道:“它枯了好多葉子。”
這株靈植比夭夭陪伴容慎的時間都久,每日清晨,容慎都會來窗邊摸摸它的小葉子,給它澆水修剪枝葉,時間久了,夭夭偶爾也會代容慎照顧它,沒想到今晨醒來,竟發現它枯萎了大半。
容慎垂眸望向這株綠植,它的枯萎隻因昨日沾染了他身上的魔氣,但他並不能告訴夭夭。
“我有辦法救它。”見容慎沉默不語,夭夭以為他在難過。
拆開手指上的白紗,她被銀簪劃傷的指腹還沒愈合。不等容慎阻攔,她就用力擠了擠自己的傷口,幾滴鮮血落在靈植枯黃的葉子上,綠光閃過,靈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生機。
一縷黑色的霧氣悄悄從靈植葉子上散滅,眨眼間消失不見。
夭夭沒注意到黑霧,碰了碰翠綠的葉子驚訝:“竟然真的救活了?”
在她身後,容慎怔怔看著這一幕,不解的謎團在這一刻得以解開。原來,昨日是夭夭的血驅散了他身上的魔氣。
是夭夭無意的舉動救回了他,一切都是夭夭。
“雲憬,你看……”雙手捧住盆底,夭夭正準備端起來拿給容慎看,麵前陰影籠罩,腰身忽然被人用手臂環住。
身體後靠,夭夭跌入了容慎的懷抱中,男人自身後將她緊緊摟住,低聲喃著:“原來是你。”
好運氣這種事,從小到大從未在容慎身上出現過,很多時候,他甚至都覺得自己是被天道拋棄的人。可能就是因為嘗過太多的苦,讓他忘記了甜,所以也從不期待幸運有一天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可他怎麼能忘了呢?
如今他身邊已經有了夭夭,他再也不是孤單一個人,自從遇到她後,那些苦澀的味道他再也沒有嘗過。
“什麼是我?”夭夭不知容慎在說什麼。
呆愣愣捧著靈植,夭夭此時被容慎摟著,像一隻受驚又不敢亂動的小倉鼠。她起了誤會,傻兮兮解釋著:“不是我不是我,我、我昨日沒給它澆水。”
“是你。”容慎悶笑出聲。
不等夭夭再解釋,他收攏懷抱圈的夭夭更緊了些。心中像塞了一塊甜蜜的糖,容慎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柔和著聲線補充:“就是你。”
夭夭要生氣了!
正要出聲反駁,耳畔被滾燙的呼吸籠罩,她聽到容慎一字一句認真道:“你是我的小福星。”
“?”夭夭氣鼓鼓的臉頰瞬間泄了氣。
“你以後彆喝酒了,真的。”夭夭覺得,小白花這場酒醉的也太久了些,讓獸無力招架。
容慎點了點頭,笑著道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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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風宴過後,仙劍大會就此算全部結束,幾派開始陸陸續續離開縹緲宗。
靈山閣走的時候,周逸雨很舍不得夭夭,他又送了夭夭一包糖,讓她有機會一定要去趟雪域,夭夭點頭說好,心中酸澀同他揮手告彆。
歸墟海和落日穀在同一日離開,兩派走的時候,夭夭和容慎去送,落日穀的嵐彩師姐神情難言,她在隊伍中望著容慎,猶豫了一番走過來,“容師兄……”
夭夭察覺嵐彩師姐頻繁看向自己,摸了摸鼻子瞬間明白什麼。
“那個,我去送送歸墟海,你們先聊。”她很懂事的退離容慎身邊,留給了兩人單獨說話的機會。
夭夭不是傻子,從雲山秘境的時候,她就覺得嵐彩師姐過分照顧她與容慎,如今想來,她是對容慎有意思。明白過來後,夭夭小聲嘟囔了句:“眼光不錯。”
她的小白花這麼好,合該得到所有人的喜愛,隻是不知為什麼,看著容慎和嵐彩師姐站在一起的畫麵,她心中略有些惆悵。
胡亂想著,她忽然想到落日穀穀主有規定,不準穀內弟子與外男相戀通婚。一旦發現,不僅穀內弟子會得到處罰,穀主也不會饒過勾搭自己弟子的男人。
“不行……”正要轉身回去,夭夭撞在了身後人的懷中,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夭夭撞到的不是彆人,正是歸墟海的桑尤。
一身神秘紫袍,膚色蒼白的少年罩著麵紗,金色的瞳眸透徹無波。隨著他的停步,他身後的一眾弟子也都跟著停下腳步,桑尤低眸看著地上的少女,隻一頓,就彎身扶住她的手臂。
他是要扶她起來。
近距離下,桑尤側臉上的金紋微光粼粼。
夭夭上一次同他這般靠近,還是在仙劍大會期間的某夜。怎麼說他也救過她一命,夭夭對桑尤的印象很好,隨著他起身,低聲說了句:“謝謝。”
桑尤搭在她手臂上的指很涼,在垂手放開時,指腹如羽毛般輕輕撩過夭夭的皮膚。
夭夭抖了下,迅速將自己的手藏在身後,她抬眸疑惑看向桑尤,安靜的少年麵容被遮擋大半,露出的眼睛平靜無波,如同沒有感情的生靈。
……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夭夭側身讓開路,顰眉看著歸墟海的弟子們走遠。扭頭去尋容慎,她發現落日穀的弟子們也已經走了,容慎正立在原地看什麼。
悄悄朝容慎走去,夭夭發現容慎掌心握有幾張傳音符,這符紙周逸雨走前也給了她幾張,說是方便他們日後聯係。
“嵐彩師姐給的?”夭夭出聲。
似是被夭夭嚇到,容慎長睫顫動握緊了符紙,夭夭還當他是害羞不好意思,但不得不提醒:“落日穀不準弟子與外男生情通婚,抓到會被懲罰的。”
這個容慎當然知道,所以當著夭夭的麵,他掌心燃起火焰,直接將這幾張符紙燒了個乾淨。
夭夭沒想到容慎這麼乾脆,她試探著問:“你同嵐彩師姐……”
她不知該怎麼說,手指揪扯著衣裙欲言又止,容慎早就看出她的心思,屈指彈了下夭夭的腦袋,他勾著唇瓣解釋:“彆亂想,我同她沒什麼。”
夭夭知道小白花不會騙自己,就此放了心。
隨著五大仙派離開,縹緲宗又恢複往日的安寧,送走所有人,夭夭一個人窩在無極殿的花樹上,望著樹下平靜無波的湖麵發呆。
她是在想劇情。
原文進行到這裡,就到了男主一行人離宗曆練的階段,文中月清和命所有進入雲山秘境的弟子們,都必須離宗曆練,在白梨的攛掇下,她把容慎和燕和塵湊到一塊,三人組隊一起曆練。
劇情走到這裡,當時燕和塵和容慎已經不合,容慎是為了保護白梨才勉強同他們組隊。
沒了宗門的約束,白梨在外麵更加放肆大膽的糾纏燕和塵,她一邊勾搭著容慎不放,一邊又偷偷去找燕和塵表心意。
下山沒多久,他們就在外麵救下一位嬌小姐,誰知嬌小姐一眼看上燕和塵。白梨因此心生妒恨,醉酒後嚷著要忘了燕和塵,轉頭就對著容慎說喜歡。
那幾日裡,白梨如兒時般黏在容慎身邊,一口一個容師兄喊得親熱,還誘惑著容慎對她說喜歡。容慎是真的單純,他沒經曆過什麼感□□,在白梨嚷嚷著要陪他一輩子時,小白花承諾:“我也會一直對你好。”
他要的很簡單,隻是白梨的一顆真心。
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白梨刺激燕和塵的手段,她以為燕和塵看到兩人親密會吃醋憤怒,可燕和塵對此並無反應,甚至還漫不經心同兩人說了句:“恭喜。”
就是這兩個字,引嬌小姐嗤笑出聲,同時也給她帶來了殺身之禍。
白梨裝不下去了,趁著燕和塵和容慎不備,使手段將嬌小姐甩開,讓她險些出了事,好在被容慎及時發現救回。
就是在這裡,作者消停了沒多久又開始作妖。
小白花辛辛苦苦救回嬌小姐的時候,剛好看到白梨把燕和塵堵在樹下強吻。燕和塵將她一把推開,怒斥道:“你不是和容師兄在一起了嗎?”
“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白梨哭著解釋:“我沒有同他在一起,梨兒那都是在氣你!”
“燕師兄難道還看不出來,梨兒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