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怡然看他放鬆心神的樣子,不由得打趣道:“這就安心了?還有一大筆的銀子沒賺到呢!”
“錢嘛,什麼時候是個頭?有了一千想一萬,有了一萬想十萬,總之沒有滿足的時候。”林嶼伸了個懶腰,“我就不一樣了,我是鹹魚我躺平。”
“銀子再多我也隻能睡三尺床,吃一日三餐,夠用就行。”
謝怡然笑著,“既然這樣,我的主意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林嶼正色道:“那還是先說吧,銀子都送到家門口,不要不好意思。”
“其實沒什麼技術含量,簡單得很。”謝怡然說道:“口脂送到宮裡的也就一百來隻,宮裡自用一些,頂多賞給親貴一些,剩下的人隻聞其名未見其身,怎麼能不好奇?年節下,本來就是宴會多,交際場合多,想想彆人有的,自己沒有...”
林嶼接嘴:“那怎麼行!就是花費重金也要給自己買到,這個麵子不能丟!”
所以他懂了,趁著現在熱度最高,能造出多少算多少,一股腦送到京城裡,圖的就是一個奇貨可居。
人手原材料都是現成的,回去就立刻安排起來,工匠們繼續忙活著。但這批貨大概是趕不上過年的熱潮了,隻能等到年後。
雖然林嶼跟工匠們說過放慢速度,但他們個個還是鉚足了勁的乾活,都想掙一把錢好過年,既然勸不住,林嶼也就不勸了。
負責調製顏色的配方隻掌握在林嶼,楚楚還有康平康安身上,就是為了保密,好在這活也不累,隻要按照步驟一一照做,就能出現美麗的顏色,最近楚楚喜歡上了這個調色遊戲,空閒時間就會嘗試怎麼調製,弄出各種稀奇古怪的顏色。
這時,謝怡然突然提出,讓他們兩去一座茶樓的包廂裡,坐等。
謝怡然不會無的放矢,林嶼自然跟楚楚一起去了包廂等待。
謝怡然晚來一步,進來後先噓了一聲,然後撥動了包廂上的一個裝飾品,豎起手指示意兩人控製音量。
林嶼不明所以去看楚楚,楚楚肯定點頭,她跟謝怡然也當了這麼久同窗,總歸信任的。
於是包廂裡保持著安靜,等到謝怡然下一步的動作。她卻隻是找了椅子坐下,指了指隔壁。
林嶼側耳傾聽,他們的包間正好是走廊端頭,右邊靠牆,左邊是另外一個包廂,還挨著樓梯,上樓的一定會經過這裡,現在他們就能聽到腳步聲,推開左邊的包廂,進去坐下。
裡麵的走動聲,挪動杯盞的動靜,都清晰的傳了過來。
林嶼心想,這是要偷聽?但隔壁的人跟他,跟謝怡然又有什麼關係?
正這麼想著,又有人進了左邊包廂,一個略顯耳熟的聲音開始說話。
“我已經照著你們說的做了,剩餘的銀子什麼時候給我?”
“哼!你還好意思要銀子?我要你把訂單毀掉,你做到了嗎?”
最早發聲的人爭辯道:“我做了啊!我割傷了自己的手,把訂單推掉,還損失了一大筆錢,至於他去找彆人做,我能有什麼法子?”
“彆人會動腦子,你不會?你不會聯合其餘的工匠,讓他們都推說不會做?或者學的不好,耗費時間?”
良久,對麵才憋出一句話來,“可是對方找的是隔壁縣城的人,我手再長,也伸不過去啊!”
林嶼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左邊包廂是什麼人,他已經猜出五分,隻是沒想到,對方也是個心狠的,對自己也下得了狠手,就為了順理成章的推掉訂單。
服氣!
隔壁包廂又繼續爭論了什麼,最後兩邊人不歡而散,方工匠顯然也拿對方沒法子,抖出去也是一拍兩散,他也落不下好。
等他們走後,謝怡然才過去挪動牆麵裝飾,隔絕兩個包廂之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