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了一下午,貨物終於被清走,趙老板也走了。
等趙老板一走,剛才還一副晚娘臉的何貨郎一蹦三尺高,“怎麼樣,我剛才裝的像不像?”
“像!特彆像,一副捶心肝的樣子,再真實不過了。”
何貨郎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那當然,這些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心痛啊!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我們現在就追上去嗎?”
“不急,現在追上去容易打草驚蛇,也引起趙老板的警惕,他肯定隻會順路先趕回自己的商行,然後再籌謀起來,而且不是還有彆家的貨物嗎?那麼長的貨車,總不會沒人看見。等到人贓並獲,這才好找他們算總賬!”
一想到還有這個機會,何貨郎心裡痛快起來,他且等著看對方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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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板哼著小調,誌得意滿,看著滿倉的貨物,心裡小算盤打的啪啪響,這些東西在他手上這麼一過,利潤他就占到四成,光是這麼一回,就足夠賺到幾千兩,又輕鬆消耗的時間也不多,再劃算不過。
隻是一想到另外六成的利潤就要平白分給一對兄弟,找老板又難免生出一點不滿來,風險都是一樣的承擔,他甚至還要拋頭露麵出門談價,難道不是他付出的更多?明明就該他六對方四,或者七三也行,不然收獲跟付出不成對比啊!
心裡念叨歸念叨,趙老板還是知道這門來錢快的生意是陳氏兄弟想出來的,他慢了一步自然隻有殘羹剩飯吃。等到來日...說不定他能自己獨立出去呢?
趙老板做著美夢,逐漸進入夢鄉,第二日他還要早起,然後去彆的生產商那裡,把其餘的貨運送到碼頭去。
他趕時間,自然要抓緊空隙,好在其餘的生產商距離不遠,三天時間怎麼也夠了。東西塞了滿滿的一庫房,然後跟貨車隊結算了費用,趙老板就耐心等待陳氏兄弟的到來。
陳氏兄弟接到他的暗號信,趁著夜色踏進了碼頭的庫房,這處庫房是他們固定租用的,也沒有外人,趙老板隻點了一盞油燈,耐心等候。
一直等到二更天,陳氏兄弟這才姍姍來遲,還穿著兜帽遮住臉蛋,一派神秘的作風,他們的對話更加簡潔。
“東西到了嗎?”
“到了,賬本。”趙老板隨手扔出一本冊子。
陳大接過冊子,即使合作過這麼多次,他也依舊謹慎,一人查看賬本,一人去清點數量,點著一隻蠟燭仔細的等候著。
趙老板耐心的等候著,花了一個多時辰終於點算清楚,這時,陳二衝著陳大點頭,三人再次圍坐到桌子上,“行,先付定金。”
他們依舊采用的定金尾款服務,貨物到了付定金,全部運走之後支付尾款。
趙老板撐著下巴聽陳氏兄弟在昏暗的油燈下算賬,終於沒忍住問出心中多年疑惑:“我們為什麼要在大晚上的接頭?”
“為什麼隻點一隻油燈,難道還要省油燈錢?”
陳大手一頓,默不作聲多點了兩隻蠟燭,果然亮堂多了,不至於連賬本都看不清。
陳大算賬很快,馬上計算好定金的金額,就要付給趙老板,趙老板雙手接過,忍不住問:“你們什麼時候來搬貨?”
陳大正要回答,屋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來,“這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自然會有人來處理這些貨物的。”
聽到這個聲音,趙老板第一時間去撲銀錢箱,而陳大抖了一下,馬上把手裡的賬本放到燭火上點燃,再把油燈一推,試圖用黑暗蒙混過關,陳二立刻推開庫房的透氣窗,打算跳窗逃跑。
他們的動作極快,庫房的人都沒反應過來,庫房靠近碼頭,如果讓他們跳水逃跑,正是放虎歸山。
陳氏兄弟顯然排演過很多次逃跑的路線,動作又快,但是有人的動作比他們更快,就蹲在窗戶下一推一扭一踩,陳大被踩在地上,陳二被反剪兩手,動彈不得,還發出悶哼。
陳大擔心大叫:“二弟你怎麼樣?”
“安心,你二弟頂多就是兩手脫臼,大問題沒有。”黑暗中有人回答,“我還等著送你兩免費勞作加三餐呢!怎麼會讓你們輕易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