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事務,孫婉芸帶著徐瓔的聖旨和花大娘她們先行一步,徐瓔出來也有段時間,決定返回幽州。
回城路上,徐瓔問章餘:“我記得推我之人似乎是鄭嵩,他如何了?”
章餘立即請罪:“大家恕罪,是罪臣一時失察,讓鄭嵩有可乘之機,不過大家放心,鄭嵩已溺水身亡,罪臣在尋找大家時遇到了他的屍首,已經浮腫,靠衣物才勉強認出來。”
徐瓔搖頭,想死的人死不掉,不想死的人輕而易舉就死了,真是命運弄人。
回到幽州徐瓔以為眾臣會詢問她那道關於鎮平的旨意,誰知道一個二個都乖巧老實,不敢吭聲,眼中還頗為幽怨,似乎在說:“我就知道你沒事。”
徐琅彙報完她的戰功,詢問道:“崔氏、王氏兩族想要西逃,該如何處置?”
徐瓔早就想好了,“要逃就讓他們逃吧,不必阻攔,既然他們想去西戎,那也不妨送他們一程,張可前不是說西戎也在學漢話嗎?崔、王兩族家學淵源深厚,就讓他們去西戎做夫子吧,享受為人師表的快樂。”
“就這樣?如此處罰未免太輕……”徐琅以為他們的心不向著徐瓔,留著是個隱患,應如楊敬那般,斬草除根,不然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包藏禍心,唆使西戎人犯晉。
徐瓔道:“西戎和北狄隻是一時的安定,並非長久之計,一旦晉朝衰微,免不了其中就有狼子野心之人覬覦,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他們學習我們的文化,潛移默化地認同、歸屬我朝,使其成為我朝子民,合為一體。”
“那可以另外派人,不能放罪臣前去。”還是要防患於未然的。
徐瓔思考半晌,“那就崔家去北狄,王家去西戎,另派監官,並且一年一流動,不得令其在當地深耕。監官也難選,恐怕少有人願意前往,就命各地對口監察好了。”
“何為對口監察?”徐琅聽到這個詞,很是新鮮。
徐瓔乾咳兩聲,她就是隨口一說,把對口支援改了一下,忽悠徐琅:“比如說,吳興,吳興負責監察西戎北地某城,他就派遣專人前去監察當地情況,西戎若有異動也能及時發現,而且地方官員有任期,人員不固定,免去勾結之嫌……不過這可能得和西戎、北狄擬定協議。”
徐琅眼前一亮,撫掌道:“這個法子好,這樣在西戎、北狄設立的都護府也能監管到,而且此時西戎、北狄被我們打敗,萬事不可拒,當立即施行此策。”
“這事先放一放,鎮平、安昌和垂雲作為試點之務可以和此事放在一起討論,另外冬闈還順利嗎?”
徐琅略微失落地低下頭,徐瓔問起冬闈,她重新振奮精神回答道:“已經考完,收上來的卷子已經鎖到了太平巷,等大家回來再改。”
“等我做什麼?直接批閱吧,跟去年一樣,改完以後,判定的優卷和差卷拿來給我看看。”
“那官吏的卷子誰人來改?讓周近等人批改,可能不大妥當。”
畢竟裡麵還有劉緒的卷子,雖糊了名,但字跡肯定有人熟悉,這裡麵可操作的空間太大了。
徐瓔忍不住暗自歎息:“要不,再試一試累死?眼睛一睜一閉的工夫,就猝死了!”
“推薦宿主嘗試。”係統冷不丁地冒出來,為徐瓔科普:“由於工作壓力和強度,以及不良生活習慣,熬夜頻繁,睡眠不足,猝死已在年輕人之中多發,宿主前世就是因為……”
徐瓔被係統突然出聲嚇得一哆嗦,沒猝死,先被嚇死了,趕緊關掉係統,讓它閉嘴。
“怎麼了?是不是天氣涼,趕緊加件衣服!”徐琅見她沒來由地身體抖了抖,以為是冷風吹過來,受了涼。
徐瓔在臉上掛起笑容,“沒事,官吏的卷子我們一起改,儘快改完,早點結束。”
勤政的皇帝多短命,徐瓔下定決心從今天開始勤於政務,默念她愛工作,和徐琅一起去太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