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鶴看著他,用那把麵包刀,整齊地將夾了火腿、生菜、西紅柿還有美乃滋醬的方形麵包從對角線切開,一分為二,成為兩塊三明治。
刀刃“咚”地一聲落在木頭砧板上,很有震懾力。
穿著校服短裙的臀緊了緊……
昨天他那一巴掌可真是用了勁的。
當時她趴在他身上腿軟了好一會兒站不直,還以為真就這麼被他一巴掌打廢了。
“你這人問題大,”她抱怨說,“我看過的裡,校霸大佬男主都哄著女主叫哥哥,當女主被逼急了滿臉通紅地叫他們哥哥時,大佬們都純情得飛起,渾身發抖,麵紅耳赤,雞兒邦邦硬……”
顧西決轉頭看著她。
她閉上嘴。
“少看小黃文。”
他把三明治裝進透明玻璃飯盒裡。
“那哪是小黃文,現在都是脖子以下不可描述,”薑鶴說,“像你昨晚那種操作,是要網審高審人工審然後不通過直接被馬賽克的。”
少年走到玄關,正穿鞋,聞言稍微回頭:“哪種操作?”
她跟過來:“就打我屁……”
說了一半,差點咬著舌尖,她愣住,抬起頭看他。
顧西決依然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隻是那雙漆黑的眸中隱約打著調侃,他翹了翹唇角:“嗯?”
薑鶴仿佛看著自己倒映在他眼中的臉逐漸燒紅,在他輕描淡寫的嗤笑聲中,她掄起書包砸他的背。
“顧西決,你這個流氓,你等著!”
“哦,我等著。”
去學校的路上。
一路上薑鶴嘰嘰喳喳沒停下來過,一會兒感慨自己的語文書都沒怎麼好好看那對母子肯定是收了蔣淨的黑心錢來影響她學習,一會兒陰謀論搞不好就是蔣淨鑿斷了李子巷的電路。
到校門口的時候,又問顧西決她媽從車裡扔出來的包賣了沒,韋星濤看上去很需要錢,她要去扶貧。
說了一大堆。
總之沒給顧西決開口談論昨晚她在警察局大戰親媽三百回合,目前看來因為得到親爹支持暫時大獲全勝這件事……
顧西決了解她,知道她其實就是不想提,索性由她去。
他始終是一副懶洋洋,沒怎麼睡夠的樣子。
到了學校,不回教室,兩人直接去多媒體教室的月考考場。
他們的位置都被安排在最後一排,中間的走道大概也就夠監考老師側著身子過。
這讓初中和小學都不在一個學校的薑鶴和顧西決得以完美地見識到,對方是怎麼考試的。
第一科考試是語文,語文在學渣們來看是個神奇的挽尊科目,比如普通高中的學渣,七百五十分的滿分能不能湊夠三位數,全看語文考得怎麼樣……
畢竟一個運氣不好,數學和理綜猜了個零分也不是沒可能。
語文試卷發下來,薑鶴按照習慣先翻去後麵看古詩詞文言文默寫題,一看全部是她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的,心就定下來一半。
將垂落的發挽至而後,她打開水筆,抽過答題卡,先把這個部分寫了……免得寫到後麵頭昏腦漲,默寫這玩意,之乎者也多的很,少個字多個字都很要命。
她寫完默寫,稍微鬆口氣抬頭,轉過頭,對視上身邊的人——從發卷到現在,她早就感覺到有一束來自隔壁桌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側臉。
……乾嘛?
她用嘴型問。
……沒事。
顧西決一隻手撐著腦袋,懶洋洋地望著她,答題卡壓在他的手下,他也用口型回答。
……你今天的洗發水很好聞。
“咳!”
薑鶴一陣猛烈的咳嗽,臉漲得通紅。
教室裡本來就沒幾個在認真考試的,紛紛回過頭來看她,她從臉紅到脖子根,瘋狂地瞪顧西決,心想這他媽才是真的收了蔣淨的黑心錢的,禍害!
卷子嘩啦一翻,黑著臉不再搭理他,薑鶴撲到桌子上開始做選擇題。
與此同時聽見近在咫尺的少年發出一聲輕笑,身邊,同樣傳來卷子翻動的聲音,少年抽過答題卡,在最上方龍飛鳳舞的字跡落下自己的名字。
語文考試通常是二個半小時。
薑鶴於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左右,在作文卷的最後一個格子滿意地畫上一個句號……放下筆,抬起頭,發現坐在她旁邊的大佬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寫完了。
水性筆扔在答題卡上,沒蓋。
他本人正垂著眼,一臉淡定地喝一瓶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牛奶。
……那從容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絕世學霸。
薑鶴看他這副樣子,想到從今天早上開始一直都是她被他逗得上躥下跳,眼珠子在眼眶裡滾了滾,她起了壞心眼。
她小聲地叫了聲“顧西決”。
原本垂眼咬著吸管的少年掀起眼皮子,懶洋洋地掃了她一眼,無聲詢問:有何貴乾?
她衝他笑了笑,低下頭,扯過草稿紙飛快地寫了一行字,然後隨便團了團,扔給他。
顧西決接了紙團,有點漫不經心地展開。
【顧西決,昨晚我夢見了自己小時候,意外發現我小時候又軟又萌還愛哭,正是你口口聲聲的理想型,我他媽不會當了大佬八年的白月光吧?】
三秒後。
教室裡正想方設法交頭接耳的人們,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噗”的一聲聲響。
滿臉懵逼回頭一看,就看見他們的校園扛把子大佬嘴裡牛奶噴了一桌,灑滿試卷,相當毀滅形象的亞子。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實不相瞞,我認為我是大佬白月光
本文真是蹭光一切能蹭的熱標題